草棚下铁林等人吃的正爽,笑的正欢是,看到迎面走来的四人。所有矿工,铁匠都互相递了个眼神,安静下来。
只有谭老三对走来的四人爱理不理,一脸不岔的说道“怕他们做什么!”
“小声点,你就是管不住你那张嘴。被他们听到,下个月你的孩子又要跟着你饿肚子了。”只歪鼻轻声警示道。
“哼,不就是几个工钱嘛!饿肚子就饿肚子,你们怕他,我才不怕他,还不是一群仗着主子的狗奴才。”估计是喝了点酒,加上平时憋在心里的不痛快,谭老三不但没住口,声音反而还大了两分。
害怕谭老三在说出什么来,只歪鼻在旁边也不敢接话了。
铁林的酒量原本不是太好,以前很少喝酒。现在的酒量,都是来寨子后培养起来的。加上今天高兴,他也有点喝高了。
铁林的位置背对着木房,已经喝的满面通红的他,还一边在跟自己倒酒,一边大声的吹嘘,完全没注意到背后走来的四人。直到感觉现场的气氛很冷,他才抬头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些人的脸色不对,不时有人打量着自己身后。
“嘿!你,你们怎么啦?”铁林还以为是身后有什么东西,他一边笑谈,一边把头转了过去。
虽然眼睛很朦胧,但也看到身后十米外走来的四个人影。铁林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定眼看去,看清来人后,他也皱了下眉。
现在喝的头有点晕,但也还没完全喝醉。看到来人,铁林很快知道四人是谁。四人中最前面一个,体阔腰圆的叫范统,第二个贼眉鼠眼的叫杜子腾,第三个有点驼背的叫庞光,第四个走路一踩一踮的叫秦寿生。
四人都是副寨主的亲信,每人管理着一条矿道。矿区内矿工的事,平常都是他们四人说了算,铁林以前就没少吃四人的苦头。这四人平常在矿区内巡逻,看谁不顺眼就安排谁去做重活,要是干不完就罚工钱。
矿工的工钱本来就不多,一月养活家人都不够,被扣掉之后剩下的就更少了。被扣工钱的矿工,家人几乎都要跟着饿肚子。每次到月底,他们就只能去山上挖野菜度日。
扣除矿工的钱,都被这四人当成督工的奖赏私吞了。在座的矿工早看不惯几人了,可碍于四人有副寨主撑腰,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看这四人这架势,估计是刚在副寨主的木屋,跟田峰,升疮,张痣等人,喝了酒刚出来。
“哟,这帮下贱的人吃的还不错嘛!这么好的食材被你们吃了,还真是浪费。”四人还没走近,秦寿生的声音就先传了过来。
铁林听后轻笑了一下,他也没回声,转身像没看见几人一般,端起酒继续大口喝酒,大口吃起肉来。
“我们自己吃了,总比喂狗好。”谭老三估计也是喝高了,完全没把四人当回事,指桑骂槐道。
四人原本只是看到草棚下热闹,见这里的矿工高兴,心里不舒服,想过来奚落一番,破坏这里的气氛。但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谭老三居然敢出声讽刺他们。
杜子腾立刻接过话头,反讽道“我家养的狗,也比你们这群只配敢粗活,吃粗食的下贱人精贵。”
“哈哈……真是笑话,比起来,你吃的比我可粗多了。老子吃这一口肉的价,就顶你吃一天的肉了。”谭老三也不示弱,边说还故意举起狼肉,大咬了一口。
“哈哈……就是,就是。”不知是都喝了点酒壮了胆,还是平时压在心底的恶气太多了。有谭老三带头,旁边的人也都跟着附和起来。
见所有人都站到了同一战线,四人心里衡量了一下,副寨主现在不在寨子里,如果这时闹起来,面对这里的二十多人,他们可能讨不了好。
庞光轻蔑的笑了一下,出声道“你们别得意,今天就尽管笑吧!多笑点,不然用不了多久,就没机会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虽然酒喝了不少,但铁林可一直注意在听几人的谈话。听到这里,他放下酒碗,似是随意的问道。
四人当然也知道上次,铁林和田峰打起来的事。面对副寨主的儿子铁林都敢动手,四人心里对铁林还是有点忌讳。
“哼……”听到铁林的问话,四人中带头的范统,轻哼一声,没有在回话。几人相互递了个眼神,转身向自己的木屋走去。
“站住!”铁林出声叫道。
范统停住脚步,一脸不善的回应道“干什么?”
虽然知道铁林变厉害,但十多年形成的一种认知,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四人打心眼里,依然没太把铁林当回事,还把铁林当成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傻子。只不过现在这个傻子,脾气比以前大了一点。可在四人心里,铁林依然还是个傻子,他们依然看不起铁林。
“快道歉?”面对范统的脸色,铁林仿佛没看见一般。说完继续吃肉,喝酒,瞧也没瞧四人一眼。
杜子腾不耐烦道“道歉?道什么歉?”
“我可没耐心跟你解释道什么歉,不过我这个人最讲道理,喜欢以理服人。所以你们现在道歉,我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放你们一马。”铁林边喝酒,边慢悠悠道。
铁林的回答把四人弄的莫名其妙,秦寿生再也忍不住了,他故意笑道“呵呵……哈哈!讲理?哈哈……你们听见没有,他刚刚说讲理。”他边说,边露出很夸张的笑容,张嘴还做出很夸张的动作,向身旁三人表示着好笑。
庞光也有相同的感觉,他以为铁林又回到了那个傻子,配合着笑起来道“哈哈!难道没人告诉你,这是个只看实力,不讲理的世界吗?”
“我们不讲理又怎么样?”范统也嘲弄道。
似乎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回答,铁林淡然一笑道“这个问题问的好,以前也有人这么问我。我的回答很简单,道理讲不服,打服为止,打服之后,在讲道理,不服再打,一直打到你服为止。”
四人听完后愣了一下,接着又同时大笑起来。范统边笑边说道“铁林,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傻傻的你,也会说笑话。哈哈……”
“呼!不见棺材不落泪。”铁林长出口气,叨念道。话音刚落,他突然起身,从桌子边跳了出去。
“啪!啪!啪!啪!”四周的人群,只看见一团白光闪动,接着听到四声脆响,和四声杀猪似的惨嚎。
当所有人看清时,铁林已经站到了范统四人身前。而四人嘴角挂着血丝,显然是被铁林呼了巴掌。而且呼的不轻,杜子腾的半边脸,已经被打的肿了起来。
“哈哈!打的好。”见四人挨打,谭老三在草棚下鼓掌叫道。
突然被打,庞光瞪大双眼,一脸茫然,对着铁林愤怒道“下贱人你,你干什么打我?”
别说庞光,连范统都被打懵了。四人一是没看清铁林打时的动作,二是不知道为何被打。
“****的,还叫!”听到庞光的话,铁林瞪眼一怒,抬手就挥了过去“啪!啪!啪!啪!”又是一路耳光过去,清脆的响声传来。
四人也有点实力,不过赶铁林可差远了。起初范统还做好准备,防备着铁林。当看到铁林动手时,他还想躲,不过结果就是没躲开,还挨了更重的一耳光。
只听到范统“啊”的一声惨叫,直接被打的扑到在地面。牙齿被扇掉了两颗,顿时被打的眼冒金星,口中鲜血直流。
“现在知道为什么挨打了吧!”扇了四人耳光,铁林蹲下身子,一脸和善的对着范统道。
范统现在脸肿的像篮球,没法说话的他,只能苦着脸点头表示明白。
“你们明白没有?”问完范统,铁林又突然转头,对着其余三人吼道。
三人被吓的一抖,同时点起头来。
“既然明白我为什么打你们,那现在打了你们,你们服不服?”铁林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来回扫着。
“服,服……”四人害怕再度挨打,忙不迭点头应声。
铁林满意的一笑,出声道“这就对了吗!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是最讲理的。做人就要像我这样,要以理服人,明白没有?”
害怕一时说错话,再挨耳光,四人现在哪里还敢说话,只能不停点头。
“嘿嘿!几个不长眼的东西,你们主子老子都敢打,还轮到你们几个小喽喽,跑到我面前大放厥词?不教训下你们,你们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铁林从几人身前站了起来,恶声恶气道。
“是,是,是。铁爷,你大人有大量,就当我们是个屁,把我们放了吧!”范统被打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害怕的出声求饶道。
“放你们?没问题,我说过,我这个人最讲道理,快跟我这群朋友道歉。”铁林提出条件道。
“嗯,没问题,没问题,快道歉,道歉。”范统立刻招呼着其余三人,说完对着草棚下的矿工道“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刚才是我们说错话了。”
“对不起,对不起……”其余三人也害怕铁林,只能苦着脸道歉。
看到几人服软,铁林满意道“没骨气的东西,不过既然你们也服了,我今天就饶你们一次吧。”
“谢谢铁大爷,谢谢铁大爷。”四人获释,立刻点头哈腰的向铁林赔笑。那样子仿佛铁林刚才不但没打他们,还给了他们多大好处一样。几人边躬身,边向后退去。
“顺便回去告诉你们的狗主子,别放大话,谁以后没机会笑了,我看是你们的狗主子以后才没机会了。帮我转告他,趁着这几天多笑笑,找矿工总管的女儿好好消遣消遣,说不定那一天老子心情不好,就去废了他。”铁林对着四人叮嘱道。
四人已经走出几米远,听到铁林的话,秦寿生还想出声还口。不过被吃了苦头的范统一把拉住,阻止了秦寿生在生事端。
“好!好样的铁林……”四人败走,谭老三抢先叫了起来。
“打的好,打的好……”谭老三带头,草棚下所有人都叫起来。忍了好久的怒气,他们心底早就想收拾这帮人了,不过以前一直没人去做,也没人敢做。今天铁林出手,他们能亲眼看见四人挨打,终于也感觉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