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师迎过来恭喜哈德默，说三十一班出来了个好学生。
哈德默还没说话，老廖先张嘴了：“怎么？十一班有考生能考上一本了？”
“一本算个屁”夏老师嘴角一撇，道：“准京华”
“不会吧？”老廖大吃一惊，因为京华大学这几年在临海的最低录取线就没低过660过，一般说准京华的意思，就是考生的分数当在680以上。
三十一班那个垃圾班，会有学生能考680？老廖坚决不信。
夏老师似乎很兴奋，冲哈德默道：“哈老师，这次你可真给咱十七中争光了，咱十七中不比一中，年年都有京华清北，咱十七中建校三十多年，考上京华清北的不足五个，最近八年更是一个没有，而这次，铁定是京华，校长都惊动了，在里面笑的合不拢口呢”
哈德默听夏老师不像说笑，也兴奋了，这作为一个老师，最大的荣光是什么？不是拿几千奖金，而是择天下英才而教之，致使桃李满天下。
作为一个普通高中老师，能教导治世之奇才的机会不多，能教出来一个京华学子，这就是一生无憾，可以吹下半个辈子的喜事了。
“陈紫函考这么好？”哈德默直觉的这个准京华就是他班的陈紫函无疑了。
夏老师却一愣：“陈紫函？哦，不是她……”
“不是陈紫函，那是谁？”哈德默楞了，除了陈紫函，自己班里没有能考京华的苗子了呀，超长发挥都不可能。
“是方缘，哈老师知道那学生吧？”
“方缘？”哈德默闻言差点没闪着老腰，方缘他熟呀，这教大半辈子学了，像方缘那样极品的差生也是很少见的。古今不学第一，世上惹事无双。上课不是看小说就是睡觉，要么在课堂上和人说话。
哈德默每次要是不批评人也就罢了，要是批评，那每次都跑不了方缘。
现在听到是方缘考了个准京华，哈德默比听到太阳打西边出来都惊奇。刚想质疑，忽然看到老廖张着嘴吃惊的傻样，瞬时把嘴边要质疑的话收了回去。
掐着腰，干咳一声道：“哦，你说的是方缘啊，那学生我知道，聪明的很。什么东西一点即透，反应敏捷，脑瓜好使，就是有点不好管教，平常考试明明都会，就是不做，常常交白卷，问他为什么，就说没意思，平常靠的再好，没用，要高考上放大雷子呢。我也早觉得这个学生深藏不露，这次至少也是个重点，没想到考了个准京华，唉，还是低估了他呀，对了，他考了多少分？”
“还是哈老师了解自己的学生呀，说真的，我们都震惊了，连校长盯着那成绩都不敢相信，737呀，哈老师，你能想吗？本来还怀疑是不是作弊了呢，现在听哈老师这样一说，那看来这个方缘还真是个极品学生呀，不鸣则矣一鸣惊人，是那种恃才傲物，不走寻常路的怪才一类”夏老师说的吐沫星子满天飞，不吝赞美之词。
哈德默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乖乖，737，这特么作弊都不可能考的到，难道方缘真是个天才？“你们聊，你们聊，我进去看看哈……”
与此同时，一中校长办公室。
一中校长秦明义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接受教务处李主任向他电话汇报这届考生的情况。
“这届咱学校考生的考试情况和上届基本持平，660以上的有7个，680以上的是4个，估计能走5、6个京华”李主任声音洪亮，语气兴奋。
学校之间也有名气口碑之争，一中和二中这些年为谁是临海第一中学的虚名，没少打口水官司，其中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依据，其实就是每年的考生考试情况，考生考不好，走名校的少，那你说破了天，你学校的教学质量也不被家长信任，相反，你学校要是年年都能走几个京华清北出来，你一句话不说，家长也拼了命的把孩子往你学校送。
“刘子通呢？他考了多少？”秦校长更在意刘子通的成绩，主要是要看市理科状元花落水家了。最近三年市理科状元都是在一中，要是今年被别的学校，比如二中抢走了，那就算考上十个京华，人家只轻飘飘一句今年的市理科状元在我校，就能把人噎死。
“刘子通不负所望，考了708，不出意外，肯定就是今年LH市理科状元了”李主任笑道。
秦校长也笑了：“刘子通是少数名族，还有奥赛加分，如果算上这些的话，他总分当有728了，这分数确实挺不错的，估计不只LH市理科状元，甚至有望省理科状元呢”
“是呀，对了，今年的全国卷还是十三个省共用一张卷，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那刘子通甚至是十三省理科状元呢，这，校长你再去教育局开会时，腰板可就直的不能再直了”
“哈，你这个老李……行了，注意一下二中的情况，我料他们也没有比刘子通考的更好的，但防着他们尖子生整体高于我们学校，如果没有的话，把今年的宣传单提前做好，有好事就早宣传嘛”秦校长心情大好，指点了一下业务。
刚挂了电话，电话就响了。
秦校长一看，是二中钱校长打来的，知道这是想刺探他的军情的，淡淡一笑，接了。
“老秦啊，咱们一中二中斗了十几年了，不是你胜我一头，就是我压你一头，可今年，咱老哥俩都栽了，这教育局的会恐怕没法去开了，非让人笑死不成”钱校长语音低沉。
秦校长楞了：“老钱，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校长道：“你还不知道吧？十七中出来了个妖孽考生，高考不加分就考了737，已有小道消息证明，他就是今年的十三省理科状元……你也别指望着刘子通给你挽回面子了，有学生给我说了，刘子通在网吧碰上人家了，被人家当面打脸……”
方缘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如今正在临海中学教育圈疯狂传播。
他正陪着江心砚，走在回家的路上。
“方缘，咱们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回家了？”江心砚忽问。
“有几年了吧，好像初二你买了单车后，就不跟我一块走了”方缘说时，有些恍惚，他和江心砚的关系，在小时候是相当亲密的，上下学基本都是骑一辆单车回去。只是后来，江心砚或许是长大了，懂得了男女有别，不和方缘那么亲近了，升了高中后，两人不在同一个学校，连见面的机会都变少，关系虽然比起平常人要亲近点，但要和小时候相比却算相当生疏了。
“是呀，好几年了呢。我印象中，你还是个小孩呢，没想到一转眼你就长大了”
“你这话说的，我一直都比你大好不好？”
“是呢，比我大两个月，但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比我小”
“那是你早熟”
“或许吧，不过，今天，你真的让我吃惊了。我不知道你打游戏的意识会那么敏锐，也不知道你原来可以考那么好的成绩，我忽然发现我有些看不懂你了呢”
“那是，什么都让你看透了，我还混什么？”方缘心中大乐，觉得能让江心砚说一句看不懂他，这是无上的荣宠。
江心砚笑了笑，看了眼方缘道：“我本来想好好研究研究你的，但现在却是不必了，咱们很快就要天隔一方了”
方缘明白她的意思，两人马上就要升入大学了，他们两个的分数差距太大，应该不会在一个学校，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房子拆迁后，两家的住址也可能会远离，见面会更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