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在即,丞相府里忙碌的准备着季宇风和紫萱郡主的婚礼,但是准新郎却一点也不心急,反而巴不得这婚礼办不成才好,最好有个什么抢亲的把新娘抢走,他季宇风才高兴呢。虽然如此想,但是季宇风深知这种情况微乎其微,这阵子抑郁的很。
这会儿季宇风正在景阳城最富盛名的“偏月楼”四楼的雅间里和几个同年纪的富贵公子们喝酒聊天呢。
今日这个聚会,都是一些不想熟的官宦富贵子弟,这些公子哥的父亲们想要结交盟友,又不想大张旗鼓的在明面上互相拜访,因此就命令自家半大不小的儿子借着孩子们之间游玩为名,相互邀约,结识情分,即使混不上至交,混个脸熟也好。
原本季宇风是不爱参加这种聚会的,然而此时正值他心情抑郁,不知道到哪里发泄一下,于是便强拉硬拽着他那个妖孽哥们儿傅子砚来到此处。
且说,傅子砚并不是官宦之子,而是当今朝阳国首富傅泓家公子,傅家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名下商行不计其数,什么米粮药材,丝绸绫罗,金银珠宝,海上航运,都有他傅家产业,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是傅子砚他老爹傅泓在私底下跟咱们朝阳国的天佑皇帝有上些却关系也未可知。却不知道为何说是妖孽哥们儿?只看傅子砚一袭红衣,在众人间极为惹眼,偏偏又生的五官柔和,那肌肤更是比女子还要白皙滑嫩几分,虽然也是跟季宇风一样十四岁大小,但已经在女人堆里混的极为得缘,生了一双祸害众生的桃花眼,到处招惹桃花。然而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却并不惹人厌烦,只是任谁初见傅子砚之后,脑袋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两个字,“妖魅”!如今才十四岁依然如此,再年长些,恐怕又是个让众多女子伤心的祸害了。
原本好好地,就非得有人嫌无聊,要生点事出来。这会儿傅大妖孽轻扯嘴角,淡淡一笑。不笑还好,这一笑确实足以让人闪了神。傅子砚这笑容或许别人看不懂,但是季宇风可是了解的很,通常只要傅子砚这样笑,就表示有人要倒霉了。
傅子砚环视了一眼,对其他几个小公子们说:“我见这楼下有个乞丐,啧啧,看起来真是脏臭的要命啊。”说着还嫌恶的右手在鼻子前扇了两下,真不知道他傅大少是在扇什么,就算那小乞儿真是又脏又臭,这里可是偏月楼的雅间,他老爹,朝阳国首富名下的产业诶,就不信隔着几层楼还能飘上来臭味不成。故作停顿了一下,傅子砚继续说,“我们呢,掷骰子,谁的点最小,就去下面赏那小乞儿一锭银子,顺便亲切的用衣袖给他擦擦脸,如何?”
听傅子砚说完,有人一脸兴奋,有人却苦着脸道:“要不要玩那么大啊,傅公子。”这赏银子不打紧,还要亲切的用衣袖给他擦脸?虽然傅子砚玩得是有一点夸张,但是季宇风明白他是要整的是那个自命清高的柳士凡。
傅子砚向季宇风挑了挑眉,有时间还不如跟他家府里的丫鬟姐姐们玩儿呢,今儿既然陪他季准新郎来散心,当然要整到人才能散心嘛。这个柳士凡,以为自己是书香门第,跟个老学究似的,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比那些脑满肠肥只知道享乐的公子哥们还要让人看了碍眼。
两个骰子拿来,傅子砚挑了头,掷出个六点,这点不大不小,季宇风也跟风第二个掷了,结果掷出个三点,这让大家伙热闹起来,仿佛季宇风就要倒霉似的,其他人倒是胆子大了起来,似乎都觉得有人垫底了。到了柳士凡这里,季宇风和傅子砚相视一笑,然而还没来得及动手脚,那骰子自动便停在了两点,众人开始起哄起来,傅子砚更是噗嗤笑出了声,看来不是他傅子砚要整柳士凡,而是老天要整他了。
所有人掷完也只有柳士凡点最小,柳士凡一时气急,不下去吧,丢了他满口仁义道德的面子,下去吧,那小乞儿看起来实在难以接近,楼下路人在路过的时候都是绕着走的。
众人哈哈大笑,催促着柳士凡赶紧下去兑现赌注,柳士凡脸憋得通红,却不得不下楼。柳士凡只觉所有人都对他哈哈大笑,心里恼怒,急火攻心,更是觉着头脑晕眩,不想在楼梯口一抬脚竟栽了下去,柳士凡虽只滚了一节楼梯却佯装倒地不起,家仆赶紧上来搀扶,致了歉将人抬走了。
见是如此,众人也不好拦着,万一耽误了救治,伤了残了谁都不愿惹上,摊上事儿可如何是好,只得让柳士凡离开。原本以为找了个乐子,又都庆幸着被当成乐子的不是自己,眼睁睁看着乐子没了,众人哪里甘心,只见这会儿又有人起哄道:“季公子,这柳公子走了,可就数你点最小了,楼下的小乞儿……!”话虽未说完,但是傻子都听得出来他的弦外之音。
其他人也跟着鼓噪,又有人插话道:“是啊,季公子,听说你过两天就要成亲了,救助乞丐也算功德一件啊,多积点功德,说不定讨个安分的老婆,不会管制你。”
傅子砚虽是想整柳士凡,却没想到整到的是季宇风,不过傅大公子这会儿正在一旁偷笑呢,完全没有帮腔的意思,整谁不是整,反正他傅大少是看笑话的,更何况,丞相四公子季宇风出糗的事儿可不是说见就能见到的,他这回是赚到了。不过这说话的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会儿娶亲的事儿已经成了季宇风的心病,以他现在的心情,将那人暴打一顿算是轻的。
难得的是,季宇风并没有发火,反而对众人轻笑说道:“愿赌服输,你们看着吧!”说罢便朝着楼下小乞儿走去,这可是让傅子砚惊得险些手中折扇掉在地上,难道季宇风真的要积德好祈祷他的老婆安分体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