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是个女人,却从来不是好欺负的,谁打了我一巴掌,我必然是要两巴掌打回去的,我冷笑着看了他一眼,然后跑到正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酒吧驻唱那里,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我借用一下话筒。
吉它声停掉了,酒吧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我脸上做出惊恐的表情,心里却在恶毒的笑。
我好像灵魂出了窍,正悬在酒吧的上空,安静的看自己在那柔弱的哭诉有一个男人试图对我用强,我不肯,惹恼了他,这个男人还放出狠话要杀了我。
我清楚的知道,女人的眼泪在这一刻能起到多么重要的作用,尤其这还是一个看似无害外貌姣好的女人。
我想,社会赋予女人弱势的地位,其实也并非全然无用的。
就比如此刻,谁会想到我其实是在演戏呢,观众看到了我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到我惊恐的表情,那么我的处境,定然有了优势。
我惋惜的在心里哀叹,那个男人不仅长得像冬瓜,我看脑子里装的也全是棉花。
在这种情形下,他竟不知道远离是非之地,还非得凑上来,一张满是痘痘痘坑的黑脸让人看了想吐,老远就指着我骂:“你这个臭女人看老子今天不搞死你!”
我装作愈发的害怕,对着麦克风喊:“你们都听到了,他真的要弄死我,谁来救救我?”
这场闹剧最后是怎么收场的,我记得不大清楚了,也许这件事于我而言根本在我的心里翻不出半点涟漪,但是那一夜,我记住了一个人——那个在最后关头残忍的将我扔掉的男人。
当然,我也还好好的活着,没有被那个冬瓜给弄死。
宿醉后醒来的我,窝在床上一动不想动,脑袋里空空如也,除了昨夜男人的侧脸。
柳情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装睡。
“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装睡呢!”柳情二话不说就掀了我的被子。
我咕哝一声翻个身,把枕头拉到胸前抱着嗔道:“头好疼呀,柳二姐,你就不能惯着我点?对别人都那么温柔,偏偏对我这么凶。”
“那是自然,我要嫁的人又不是你,对你温柔能落着什么好。”她白了我一眼,关了空调拆了被套,还拉开了窗帘,利索得很。
果然是个好天气,阳光透过窗玻璃照进来,尘埃飞扬在光圈里,也许是太刺眼了,我突然有了泪意。
“柳情。”
我想,她一定是被我吓到了,正常时候我只会叫她“柳二姐”,或者是“二姐”,而在叫她全名的时候,一定是我心里有事的时候。
柳情的一只脚才踏到阳台上,立马又折了回来,拉了椅子坐下,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话。
我知道,她是在等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