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这么坚持,小爷就姑且信你们一会,小爷答应你们可以暂时不拿掉这个孩子。不过,雏菊你还是要去抓一帖打胎药来!”妃一池缓缓道。
雏菊闻言脸色一变,惊问:“主人?”
“你放心,小爷答应你们的就一定做得到,这打胎药只是备用着,以防万一,咱们如今身在军营,又恰巧是在这节骨眼上,万一出现了什么差池,可就前功尽弃了,所以,一旦出现被怀疑的征兆,就只能怪这个孩子自己命薄了。当然,只要在咱们离开这里之前不被发现,这帖药便也不会用得着了。”
单御和雏菊都倒吸一口气,他们不是不了解妃一池的心狠决绝,她连剁掉自己的手指都能面不改色,她若是说要打掉那个孩子,也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看来,要保住这个孩子,他们的压力真的很大啊!
“怎么?这样你们就没有信心了啊?”妃一池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
单御眉头微皱,妃一池虽看似无情,但他总觉得她不是那种绝情之人,这么坚持想要拿掉那个孩子,那孩子到底是谁的?想起妃一池断指那日凤仪葵所说的话,单御脸色大变,莫非这孩子的父亲是凤仪葵?单御的心中逐一分析:若真是若此,那妃妃一池对凤仪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说起来,凤仪葵对我们都了如指掌,而他又是朱棣的人,可朱棣此番来,我们却安然无恙,这不像是朱棣的作风,除非,是凤仪葵没有告诉他。可凤仪葵为什么要瞒着朱棣呢?唯一能说通的就是,妃一池!!!
单御抬眼看着妃一池完美的侧脸,心中暗下决心,不管孩子是谁的,都一定是妃一池的,是妃一池的,他单御就有责任保护他。
“先生,单御向您发誓,一定可以保护先生母子平安地离开这里!”
单御坚定的眼神让妃一池吃惊,她妃一池从来都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自己的目标向来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美人计,或者是美男计,她都用过不下数次,因为她知道,感情是拴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可是面对单御,她竟心软了!
妃一池转过身子不再看他,拂了拂袖道:“随你们便!”
说罢便自顾自地背对着他们侧躺在榻上小憩。单御和雏菊二人愣了片刻,相视一望,都会心地笑了。
攻打梅殷的日子终于到了,果然如妃一池所料,朱棣打算让朱权凭一己之力攻打梅殷,完全没有出兵相助的意思,朱权自是不悦,却无奈妃一池早有吩咐,也只得敢怒不敢言。
回到营帐内,朱权忍受了一肚子的火气,不发不快!他一脸怒容地回到营中,双眼充斥着狰狞的怒气。
“可恶!朱棣欺人太甚!明明是他提出攻打梅殷的,如今竟成了本王一人攻打梅殷,真是太可恶了!”朱权拍案斥道。
妃一池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王爷,您就别气了,还是坐下来喝杯茶消消气吧!”
朱权看着妃一池那一脸悠闲的神色,心中更是不悦,埋怨道:“先生既然早就猜到朱棣会这么做,为何还要故意中他的计呢?您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如今也差不多该开诚布公了吧!”
“王爷莫急,坐下来喝杯茶,且听小爷慢慢跟您解释!”妃一池笑盈盈地说着,便盏了一杯茶推置朱权面前。
朱权很不情愿地坐了下来,眉头皱的紧紧的,丝毫没有半点缓和。妃一池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她真正的目的怎么可能会告诉朱权呢?不过,如今看来,若是不编造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恐怕是过不了朱权这关了。她也不是不愿意骗他,只是要编造一个堂而皇之,又能说服朱权的理由,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早就想到过今天的局面,可是怎么应对,都会有破绽。该怎么说,才能让朱权相信她是为了他好呢?
“王爷,难道您信不过小爷吗?”妃一池试探道。
朱权微微一愣,道:“本王若是不信任先生,又怎会对先生您听之任之?本王就是因为相信先生,才会处处都听从先生的安排。可如今看来,倒是先生,好像不怎么信得过本王啊!”
“王爷哪里的话,就凭王爷对小爷这么信任的这份真诚,小爷也决计不能不信任王爷啊!其实,小爷不是不告诉王爷,而是小爷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告诉王爷才比较妥当!让王爷这般不安,是小爷欠缺考虑了。”
“既然如此,先生如今可想好了要怎么告诉本王?”
“王爷认为燕王这么做能有几个目的?”妃一池道。
朱权想了想,道:“朱棣是想利用本王的三卫军除去梅殷这个心腹大患,同时也削弱本王的军力,他好趁机夺取渔翁之利。”
妃一池微微一笑,道:“王爷说的也没错,不过,咱们的三卫军虽强,但燕王可不知道咱们三卫军的真正实力,以他看到的三卫军,可不是梅殷的对手。”
“先生觉得梅殷如此厉害?”朱权疑惑道。
“当然,否则当年太祖为何会让他一个外姓的驸马来辅佐圣上呢?这梅殷对圣上忠心耿耿,身经百战。以他对太祖的忠心,他可以为了圣上不考虑任何后果,哪怕是自家的性命。他最可怕的就是他这种不要命的愚忠,这也是他最大的武器。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不管是咱们的三卫军,还是燕王的燕军,他们谁人可以这般豁出性命的赴战场?你叫一群怕死的人去跟一个不要命的人拼命,你拼得起吗?”妃一池道。
朱权吃惊,气愤道:“朱棣果然是想借梅殷之手除掉本王和本王的三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