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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忠诚与背叛 迷路的小孩

在一个庞大而繁杂的系统之中,一个不起眼的诱发条件往往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比如燕国内乱之前的几个小孩子的碰面。

——摘自《大陆通史·圣者本纪》

红枫小心翼翼地走在一条幽暗的小巷之中。他的左眼在隐隐作痛。他知道那是因为用真实之眼观察了将他抓来的那个人很多次的缘故。其实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但是在他和孤光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喜悦,或许是因为母亲被抓走的悲痛,让他的眼睛忽然之间看到了以前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那个很像自己父亲的人的背后那张虚幻的狰狞笑脸。那张笑脸与父亲的脸庞一模一样,但是他却明白自己的父亲无论如何是不会露出这种邪恶神情的。因此他才下意识的判断那个人不是自己的父亲。更何况在自己被他抓来之后,看到他与另一个女人亲密无间,就更加断定那个人不是自己的父亲了,即便那个人拿着父亲从不离身的长笛水龙吟也一样。因为自己的父亲是不会和母亲之外的女子如此亲密的。所以他趁着那个人每天离开,那个女人对他这个小孩子放松警惕的时候,用母亲以前给他防身的匕首偷偷的挖了一个洞钻了出来。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迷路了。

他没来过这个地方。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在行走。因此当他开始质疑自己的直觉的时候,便已经找不到自己身在何处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前面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人在打斗,但是有人的地方总是好的。至少那个人该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抓走吧。红枫这样想着,悄悄地朝着声音的来源地走了过去。然后失望的发现,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在欺负一群小孩子而已。

一个小孩子欺负一群小孩子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子知道什么啊。红枫回头离开,有些郁闷的想着。

等等,一个欺负一群?红枫惊讶地折返回去。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确是一个小孩子追着一群小孩子再打。正在欺负别人的小孩子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头发卷曲着,呈现亮丽的金黄色,他的眼睛和红枫见到的所有人都不同,他的眼睛是蓝色的。短小的手臂上堆满了肌肉,一看就是得到了充分的锻炼。虽然个头不算高大,但是十分敦实,全身上下每一寸仿佛都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这家伙的力气一定很大。红枫如是想。

就在他观察小孩子之间的斗争时,他的脖颈上面突然贴上了一把不算锋利的剑刃。红枫不敢动弹,他不知道自己被那个人抓去后会发生什么,但是至少被发现的时候不要反抗还是没错的。

他预想当中与父亲相同的声音并没有响起,而是一个清脆又稚嫩的声音:“你是谁?”红枫不顾脖颈上的刀刃回过头去,发现把刀刃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居然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穿着一身破旧的麻布衣服,挺翘的鼻梁和矮小的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脸上还带着一抹灰,似乎过得不太好,纤细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显然没有威胁过别人。她看到红枫回过头来,不由得紧张起来。红枫却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对她笑着说:“不要用刀剑什么的指着别人,这样很不淑女哎。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些人里面有你的什么人啊?”小女孩似乎是不太爱跟别人说话的样子,听到很不淑女几个字的时候脸突然一红,就把刀子收到了背后。然后怯懦的说:“我叫樱落,那个正在打人的是我的哥哥。”正说着,红枫就看到正在欺负他人的那个小孩子冲着自己二人走了过来。那个小孩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虽然他的嘴角还在流着血,但是脸上却仿佛固定住了这笑容一般。

这个人笑起来可真好看啊。红枫心里有些惊讶。他可从来没见到过能够笑的这么好看的人。

那个小孩子过来,对着小女孩指了指红枫:“樱落,这是谁啊?”小女孩这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一下子就红了脸。而红枫却有些自来熟的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道:“我叫红枫,今年九岁,是霜城人。你呢?”那个人眉毛一挑:“霜城,庆都霜城?那里距离这里足足几千里呢。可是够远的,我叫陌染,今年十一岁,是……盛京人。”说到盛京的时候陌染的脸色明显黯淡了几分。但转瞬他的脸上又挂满了灿烂的笑容:“你怎么会自己在这里呢,红枫,是偷着跑出来玩吗?”红枫摇了摇头,想要说出自己逃出来的真相,想起那个可怕的人又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开口说道:“我父母双亡,是跟随商队来到这里的,但是商队却又在这里遭了劫,就流落到这盛京城里来了。”

“若是被你母亲听到这话,会不会打你呢,红枫?”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却看不到人影。陌染瞬间绷紧了身体,红枫却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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