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好不容才凝固上的伤口,一次又一次的被石壁上的尖石反复的撕裂开了,鲜血顺着手掌涌了出来。根本就分不清楚那里是旧伤,那里是新伤。
羽倾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嘶”,手掌上皮肉翻滚的很是吓人,就连她自己也不愿再多看一眼。
如果灵力没有耗尽的话,她或许可以用幻术让自己感觉不到疼痛,可是现在她只能强忍着这股钻心般的疼痛。
清风飞扬,两个人的发丝不知不觉的缠绕在了一起。
结发与君知,相要与终老,或许他们两个早就已经注定了要纠缠一生。
“唳”,一只遍体通白的仙鹤盘桓在了羽倾的头顶上,身上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时不时的散发出柔柔的光泽。
要不说翠竹峰人杰地灵,极为的养人,就连仙鹤的身上也是仙气凛然的。
她抬起了头,看向仙鹤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希冀,“你是要带我们上去吗”?
“唳,唳”,仙鹤连忙冲她点了点头,俯身而下接住了已经有点儿摇摇欲坠的羽倾和白子墨。
她紧紧地抱住了白子墨,努力的保持平衡尽量不让自己晃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他摔下去。
不消片刻,仙鹤便载着他们来到了金竹神殿的门口。
羽倾一脸感激的看着仙鹤说,“谢谢你”。
如果不是它,自己还不知道要带着师父爬到什么时候去了。
“唳,唳”,仙鹤用它尖尖的喙子在羽倾的头上轻轻地蹭两下,不舍得看了她一眼,最后慢慢地飞走了。
“小倾儿,你们这是怎么了”?玄月心疼的看着满身伤痕的羽倾,声音不由得有些发抖。
羽倾将白子墨保护的很好他的身上除了跟殇冥轩打斗时胸口上留有的一些伤痕之外,其它的地方完好无损。
反观她倒是狼狈的很,身上手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下十几处。
自己明明在她的身边设了结界的她是怎么受伤的,她又是怎么恢复人身的,子墨又怎么会伤成那样?
太多太多的疑问了,他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
“救师父”,羽倾紧紧地抓住了玄月的手,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就好像溺水的人看见了一根稻草一样死命的抓紧不放,他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玄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会的”,掌心感觉有些黏黏的,他低下头看了一眼。
那是究竟怎么样的一双手,血肉模糊有的地方还向外面翻着肉,森白的骨头也暴露在了外面。
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手上,羽倾赶忙把手收回来藏到了身后。
玄月心疼的看着她,“怎么弄的”?
自己离开她才不到半日,她竟然就将自己弄的遍体鳞伤,手伤成了那个样子恐怕一个大男人也不一定撑得住,她究竟是怎么撑过来的。
自幼修炼法术的他,参加过的战役不下千次,见到过伤势比她还要严重恐怖的,他都可以风轻云淡的对待。
可不知为什么,她的伤口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一向冷静的他竟有些慌了手脚。
玄月满脸自责的望着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的话,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
“我没事”,她向面后退了几步。
“都伤成这样了,还没事把手拿出来”,玄月瞪了她一眼,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没事,你先去看看师父”,羽倾泣不成声的跟玄月拉扯着。
“子墨怎么了”?玄月有些激动地晃了晃羽倾的肩膀。
显然已经忘了她现在也非常的虚弱。
羽倾张了张口刚想要说些什么,话还没有说出来,人就先昏了过去。
灵力已经消耗殆尽的她,能够把白子墨带回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现在又经他这么一折腾,不会昏过去才怪。
“倾儿,你怎么了”?玄月一把搂住了怀里面昏过去的人儿,手颤抖着替她把了脉。
所幸她并无大碍,玄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把她轻轻地放到了床,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将被汗水打湿的刘海儿拨到了两边。
眼神温柔的看了一眼她,“一会我再来看你”,说着薄唇轻轻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了一吻。
白子墨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玄月伸出手为他把了一下脉,两条好看的眉毛不由得皱了皱,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刚才还以为他仅仅是昏迷了而已,想不到竟然少了一魂一魄,所幸体内心脉精气尚且还聚在一起。
玄月将白子墨扶了起来,双双对着盘膝而坐,手掌对在了一起,丝丝白烟从两人的头顶和掌心冒了出来。
“唔”,白子墨的眼睫毛扑闪了两下,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