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就是夏老弟,你要好自为之啊。
夏末一听,纳闷道:“我说猴三,你小子可是自由自在惯了的,难不成媳妇进了门,还管着不让你喝酒。”
猴三压根就没想到大胡子揭了他的短,本来想讹夏末一回的,这回到换成自己没脸了,不过还是绷着一张脸,把心虚掩下道:“她敢,一个寡妇带着儿子,老子能娶她就是她的福气了,还敢嫌弃老子,真是皮痒了。”
大胡子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大胡子哼道:“也不知道是你皮痒了,还是你皮痒了。”
扑哧。
夏末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言莫询听了也忍不住有些好笑,没想到这个小寡妇还有这番能耐,能治得住猴三,真是不容易,就冲着这一点,言莫询就拍着桌子道:“成了,今儿晚上在这吃吧,我让人给你们准备点好酒,等过两天,再带着媳妇上门,跟你们二奶奶见个面。”
三人与言莫询本就在有默契,原本不想打扰人家乔迁新居,想送了东西就走的,只是这会儿闲说着话题就有些绕的开了,被留了酒,猴三是真的馋酒了,谁让媳妇说他喝了酒就不让上床呢,还说什么家里的小子看了有影响,对孩子不好,猴三就不明白了,瞧着还算是老实的小寡妇,怎么到他家里就变了样呢。
夏末不知道其中的关节,言莫询从打腊七回了家,一堆的糟心事,也没关注这些,反倒是大胡子无聊,没事去猴三那边窜窜门,只是每次留饭都只见菜,不见酒,大胡子也纳闷,还是从自己媳妇那听说了这里头的关系,当时就笑的前仰后合的直拍巴掌。
大胡子的媳妇也觉得这事有些可乐,猴三那么性子的人让人拴住也是好事,不然哪天就要闯出祸事来。
言莫询在前边说了要请几人用饭,就打发了言冲去后院知会一声奚月娘,如今奚月娘是府里的女主人了,这些事自然要由她来安排。
青芽领了差事自去安排,冷心和珠云便扶着奚月娘在府里走了一圈,一是熟悉环境,二也是因为奚月娘肚子大了,产婆早就交待了,这个月份不能一直躺在床上,要多动,多走走,这样才能有利于生产。
知道言莫询晚上怕是要喝酒,奚月娘交待了冷情去准备些酒劲小的酒,冷心笑道:“听说二爷外面的那几个朋友可都是能喝的,而且酒劲出奇的大,奶奶只准备酒劲小的,怕是回头咱们搬家来的这几坛酒都得见空。”
珠云听了有些小得意的笑道:“谁说这酒劲低的是给那些人喝的?”
冷心奇道:“难不成还是给咱们喝的不成?”
青芽拿着厨下报上来的菜单回来与奚月娘过目,笑着接道:“珠云的意思就是那酒劲小的是给二爷准备的,到时候上酒的时候,你们只管聪明些就是了。”
“啊,不是吧,这样也行?”
竹蒿有些大惊小怪的接道。
冷心奇道:“青芽姐姐,奶奶这是心疼二爷,难不成你不心疼你家姐夫?”
青芽被问的脸一红,啐道:“小丫头才多大,连这样的闲心也来操?”
珠云呵呵笑道:“青芽姐姐嫁了人就爱脸红了。”
奚月娘瞧着几个丫头打趣,也在一旁笑着瞧笑话。
不过丫头们也是有分寸的,不过是说了两句,便都停下了话头,青芽这才上前拿了手里的单子与奚月娘过目,道:“奶奶,这是晚上给二爷那边准备的菜单,奶奶看看,可还有要添加的?”
奚月娘就着青芽的手扫了两眼,道:“外边的人想来你也熟识了,把每个人的口味照顾一下就好,别的就添些厨子拿手的菜。”
新搬的院子,边厨子都是新请的,奚月娘倒也不知道厨子的手艺如何。
夜幕将临的时候,男人们就喝到一处,言莫询一口酒进肚,目光愣了一下,随即就淡笑起来。
大胡子瞧着以往总是表情极少的二爷,如今竟是嘴上常挂着笑意,便道:“二爷自打成了亲,这日子倒是过的舒心不少,脸上的笑就没短过。”
猴三打趣道:“我瞧着你现在的日子过的也不错,嫂子可是不管你在外头的事的。”
夏末瞧了眼猴三打趣道:“你以为谁都跟你家那位母老虎似的,没完没了的。”
猴三刚想打趣回去,言莫询就笑道:“行了,今儿不论这些事,只管好好喝酒。”
大胡子知道二爷这是怕大伙回头喝多了,再把二奶奶扯到里头来,就这股护着的劲,大胡子就在心下咋舌,二爷可是真把二奶奶供起来哄着了。
以往大伙也劝过言莫询,若是那个家里呆不下去,就扯出来单干,别的不说,大伙都是跟着二爷在外头摸爬滚打出来的,而且言莫询这几年在外头的人脉也不少,扯出来单干,就算是吃些苦,受了累,那也是为自己打算,何必给别人做了嫁衣。
不过这话当时大伙说的不少,可是一碰到二爷的冷脸,就都收了回去,谁让二爷重情义呢。
不过年前的那一次刺杀也让大胡子几人下了决心,要么劝着言莫询搬出来单干,要么就在言家明正言顺的要个说法,别的且不说,二爷以后总得为自己的儿孙着想,自己能受委屈,可不能连累着自己的媳妇跟儿孙都受委屈。
“二爷,兄弟们总算是看着你出来单干了,柳家那头可是有人来搭线了。”
大胡子一口酒下肚,夹了口菜,边吃边说着。
要说这柳家的消息也来的快,这边言莫询才要从言家出来,那边柳家就有人上来接洽了,大胡子见到来人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夏末笑道:“这柳家可见是想拉拢二爷的,听说柳家的内院也是闹腾的厉害,柳家家主的身子从打年前就抱了恙,如今柳家里面也是一团乱,同言家一样,外头的生意一直都是柳家四房撑着,如今柳家的家主也不说这生意到底如何处置,是四房分开,各居一部分,还是一如现在这般,再重新推出个家出来。”
柳家跟言家可是不一样,向来都是有能者居之,不过柳家比言家多了一个复杂就是柳家的四房是现任柳家家主夫人的亲子,而柳家的大房是柳家家主死了的媳妇的亲子,这样说起来,一个是正室,一个是继室,都算是嫡子,而两边都有意问鼎家主之位。
作为柳家四房的亲娘,柳家的家主夫人自然是希望把这个位子留给自己的儿子。
言莫询也知道柳家的一些情况,只是没想到柳家会在他身上下功夫,纳闷道:“柳家来接洽的是什么人,都谈了什么?”
大胡子又抿了一口酒,道:“来人是柳家四爷身边的管事,二爷该是见过的,咱们头一次跟柳家四爷打交道,这位管事也从中牵了线。”
大胡了这么一提,言莫询倒是想起这位管事来了,这个管事是柳家现任家主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家人,娶的媳妇又是夫人身边得脸的丫头,这才混了四爷身边管事的差事,在外头行走也有几分脸面,就是在柳家内里说话也有些力度,甚至有的时候比那些不得宠的主子还要强上几分。
夏末倒是没想到来的会是这人,好奇道:“他不是随着柳四爷身边寸步不离的吗?”
猴三一向在偏门左道上有些功夫,嬉笑道:“夏兄弟怕是不知道吧,这老小子,在咱们这边养了个相好的,他给那相好的租了个院子,就在我们住的那条巷子里,以前我偶尔见着过一次,还当是看花了眼,这次过来,倒是看的真真的。”
言莫询目光微带了丝怀疑,道:“这事有多长时间了?”
猴三倒是没多想,只估算道:“差不多有小半年的事了吧,不过我瞧着他到不像是常来的样子,也就是这两个月,碰到的次数多一些。”
这两个月,当中正含了过年,像这种主子身边得力的管事的,一般是不会离开主子身边的,毕竟过年的时候事务繁琐,主子要借用管事的帮着办事,同样管事的也要借着这个机会往上捞油水,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事,除非有什么比这还要重要的事,才能打发人走,不然那管事的只怕心理也要存了怨怼。
夏末是管着帐上的事的,自然对这些极精。猜疑道:“不应该啊,柳家四爷怎么在这个时候把人打发出来了。”
大胡子的酒喝的有些快,主要是在家的时候他媳妇不让他多喝,这会听了夏末的话有些迷糊的说道:“那老小子可是个精的,要是没什么天大的好处,才不会放了油水不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