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副将,这件事属下也不知情,只知道营帐中住了一个伤员,里面似乎还发现了南蛮稀有的蛇药,所以毒蛇都进了这个营帐。”二十七营的校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战战兢兢地回禀他。
“有人故意放毒蛇?”萧炎玉声音冷到了极点,“去查出来,谁干的,抓来见我。”
“是。”校尉立即点头就退下了,刚刚出了营帐,萧羿震走了进来。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奸细么?”
“不知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萧炎玉回答的声音不够响,谁让他监管不周,出了这样的事,若是传到朝中,还不知道要害大哥怎样被人弹劾。
“有伤亡么?”萧羿震又问。
“死了两个看守侍卫,现毒蛇已经全部清除了。”萧炎玉心口一紧,立即回答
“军营重地,竟然有人私自弄来几十条毒蛇,内里必定大有文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萧羿震眯了眯眼看着他,他总觉得这个弟弟此次回来有点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我能知道什么。”萧炎玉眼皮一跳,轻轻回应。
“有事不要瞒我,收拾不了早点来说。”萧羿震还是觉得他有事瞒着,但也不好强逼,他若不肯说,他也撬不开他的嘴。
听见大哥这样说话,萧炎玉心中更加紧了,莫兮卿跑来军营里,和一帮牛马一样粗俗的男人一起生活,他已经很提心吊胆了,被大哥发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收拾他,现在还闹出了毒蛇,幸好莫兮卿没有被咬伤,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怎么赔给大哥啊。
萧炎玉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有些后悔将莫兮卿弄进军营了,现在想让她走又不行了,她肯定也不愿意,但是有人用毒蛇攻击她,这件事情背地里肯定有人策划,有一就有二,下次不知道会用什么法子了,想到这里,萧炎玉出了一身冷汗,正所谓防不胜防,他还是把莫兮卿弄到身边比较妥当。
萧羿震见他不肯多说,也就不问了,随意讲了几句就走了。
待他一走,萧炎玉立即到了二十七营莫兮卿的营帐里。
“真是个犟脾气……”小半天后,萧炎玉怒气冲冲的走出营帐。
真是气死他了,不管他怎么劝,好说歹说,莫兮卿就是不肯离开二十七营,还说什么不查清楚不肯走,若不是今天运气,讲不准她和孙阳一起共赴黄泉了,他也知道内里有问题,可目前最主要是她的安全,怎么就是和她讲不通呢?
莫兮卿十分坚决的拒绝他的提议,说要照顾孙阳直至伤势愈合,还发誓要查出究竟是谁要找她麻烦,一次是孙阳代她受罪,一次又是放毒蛇要害他们性命,事情渐渐有些不对劲了,所以为了给孙阳个公道,她绝不像个胆小鬼一样转身就走。
“我就是个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既然来了二十七营,不将事情搞搞清楚,我是不会走的。”莫兮卿对他说完这句话就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了。
萧炎玉虽然气,但也没办法,出了营帐也不敢走远,偷偷在附近溜达着,直到天色开始亮起,才回了自己营帐。
经过这次以惊吓,孙阳原本愈合的不错的伤口,有些又裂开了,当夜他就开始发烧,军医重新给他用药,所以他又开始昏睡,
关哥叫了几个人帮着守,中间的弟兄们轮流守在了军医那里,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毒蛇的事情。
还不等莫兮卿过去照顾孙阳,十九营传来了消息,有个士兵莫名其妙死了,发现的时候正是早上,这人不是死在营中,而是死在了军营外一里地左右的一个地方,几棵歪歪的破树下面横躺着他的尸体。
因为穿着军装,十分好认,巡查的士兵立即将他带回了军营,上报了情况,经过查看,死因是一剑割喉失血过多死去的,看似也不像仇杀,因为没有挣扎的痕迹,军中仵作说多数是熟人所害,这一句让十九营的士兵立即像炸开了锅一样,都在猜测是谁下的毒手。
萧炎玉听闻消息,第一时间到了十九营查看尸体,却眉头紧皱的回了营帐。
死者身上搜出了一点蛇药,与莫兮卿被袭击处发现的蛇药一样,经过对比是同一种,也就是说,放蛇之人就是他,可是他在放蛇之后两个时辰不到就被杀了,那人下手也真是很快,证明了一点,背后主谋之人不是在军营之中,就是在军营不远处的城镇驻扎,其目的究竟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本来这人要是不死,抓住了还能审问一下,现在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要想再查就难了。
“这人什么背景?”萧炎玉问着十九营的校尉,灰沉沉的脸色显出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营中一名普通的巡查士兵,出身西北穷苦人家,似乎是家中独子,父母皆是务农之人,没有什么大的背景。”校尉额头微微出汗,他知道萧炎玉现在很不高兴,他营中的人竟然跑去二十七营放毒蛇,还差点咬伤了副将的人,不知这次要受怎样的惩罚。
“他在营中与谁交好?有没有一一盘问?”萧炎玉又问。
“此人性格怪异,平常不太与人接触,也不多讲话,交好之人甚少,都问过了,没问出什么来。”校尉不敢抬头,只低着头回答问题。
“那些毒蛇是从哪里而来?”
“属下在他的营帐搜出了一个大瓦罐,里面还存着几条毒蛇,现已全部灭杀了。”校尉回答的颤颤巍巍,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营中竟然有这种怪人,竟喜欢养毒蛇,而且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
“你监督不力,手下之人擅自在营中放养毒蛇,竟然没有半个人发觉……”萧炎玉冷冷的说着,声音越拖越长,惊的那名校尉心中乱跳。
“你可知该当何罪?”萧炎玉阴沉的声音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因为他现在很想杀个人消消气。
“属下知罪!请副将大人责罚!”校尉立即跪下,额头冷汗低落在地,他就知道会被追责,但是与其狡辩,不如自觉领罪,说不定还能罚的轻些。
冷笑一声,萧炎玉淡淡看着那么校尉,心中自己盘算了一下,他虽是副将,可却不是皇帝亲封的朝廷官员,而是因为大哥是将军,他才因为无事可干进来谋了一个官职,手中也没什么实权。
虽然处置一个校尉还是可以,但现在最主要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不能让大哥知晓整件事情,虽然有人放养毒蛇是违反军规,可毕竟出了人命,若是大哥亲自来过问,说不定莫兮卿就会暴露,想揪出背后的主谋也难了。
方才萧羿震已经差人来问发现死尸的事,他正思考着要怎么回答才能不让他起疑。
“罚你又有何用,一下死了三个人,你要如何向将军交代?”萧炎玉轻声问道。
“属下之罪不敢推卸,但恳请副将再给一个机会,属下一定查明事情原委。”校尉紧张的手指都在颤抖,若是真罚他,肯定不会只是扣俸禄那么简单的。
“好,就依你所言,给你三天时间,去将那人底细查清楚,毒蛇从何而来也查清楚,否则你就摘了这校尉的帽子,去十九营做伙夫吧。”萧炎玉一字一句咬的很清楚,狠绝之意丝毫不保留,吓得校尉连连磕头谢恩,抖着身体退了出去。
其实他根本也没想他能查出什么来,对方既然杀人灭口了,其他线索定然也是毁的干净,如今只有盯住二十七营,看看有什么动静吧。
莫兮卿听闻放蛇之人死了,心里咯噔一下,也知道是被杀人灭口,心中没来由的愤怒起来,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就这么想害她?她到底得罪谁了?难道是小个儿?还记仇她赏的一脸青菜扣饭?
没道理啊,她进军营才多久,就被人莫名其妙的盯上了,一波一波的事情轮流着来,算是她运气,这么多毒蛇都没咬死她,可下一次呢?会什么什么阴毒的法子?
一般捣弄饲料,一边想着事情,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马厩的顶盖突然坍塌,差点砸到她的身上,吓的她一皮肤做到了地上,两匹马儿被砸到,嘶鸣一声顶开一块块塌下的木板,可是马背上还是鲜血淋漓,显然砸的不轻。
莫兮卿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顿时傻了,若不是她身后的马儿突然嘶鸣,她也不会起身转过去看,这一下得砸到她的脑袋顶上,非要把她脑袋砸开花不可,这是老天爷要收拾她吗?毒蛇咬不死,就想砸死她?
拍了拍尘土,莫兮卿看着一片杂乱的马厩倒吸了一口气,训营的士兵也看见马厩顶部坍塌了,立即跑来帮忙,关哥的人听闻也来看情况,见她没事也不说什么,帮着理了理马厩就走了。
萧炎玉没过一个时辰就来了,马厩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他沉着脸走过去看了看,虽然军营里的马厩也是临时搭建的,但并不可能这样脆弱,没风没雨的就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