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说不出来了,因为有人诬赖我不在房中,不管我怎么说,都有人来泼我脏水,你说是吧?”莫兮卿看向一旁的小萍,阴暗的眼神瞅着她,吓得她立即浑身发抖。
“既然没有证据证明毒不是你下的,你就只能认罪伏法。”魏雪也跟着打边鼓,她知道莫兮卿伶牙俐齿,死的也能说成活的,再让她耗下去,萧羿震回来了就定不了她的罪了,那原先计划好的先斩后奏就要吹了。
“认什么罪?伏什么法?”莫兮卿又笑了,“不在自己的院中就是下毒?那么那天不在自己住处的人都有嫌疑了?就因为一个被收买的丫鬟诬赖我,你们就笃信这毒是我下的,我现在可不可以也诬赖一个人,说是她收买了我的丫鬟来藏毒诬陷我呢?”
“你说有人收买丫鬟污蔑你,那你倒是说说,那人是谁?”长老又问道。
“喏,就是她咯。”莫兮卿朝老夫人扬扬下巴,“那丫鬟本来就是伺候她的,定然是她心腹,她讨厌我,所以想除掉我,就安排了下毒这一幕咯。”莫兮卿像玩游戏一样笑看着老夫人,一番言语立即气的她又跳了起来。
“你胡说!你……你这是诬赖!”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
“你也知道诬赖?区区一句话就可以诬赖人了,定个罪这么简单……”莫兮卿冷笑着看着她,“你们现在信了这丫头,硬是说我下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要给我按罪名诬赖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随便你们吧。”
“怎么是诬赖你?明明就是你下毒想害若舞,还敢不承认!”老夫人气急败坏,这和她原先想的根本不同,莫兮卿现在死不认罪,在萧家几位长老面前又不能真的强按了罪名处置她,可是人已经提了出来,若是不趁萧羿震不在的空档赶紧处理了这事,恐怕他回来以后会不了了之,那就不能将这个祸害赶出萧府了。
莫兮卿知道老夫人现在很厌恶她,特别是在她说出了女戒是邪书这番言论以后,老夫人已经视她为大逆不道的贼女人,恨不得立即收拾了她,不过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要凭嘴上功夫,她莫兮卿向来不吃败仗。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假话!”小萍突然跪了下来,脸色苍白的开始为自己辩解,但她不敢去看莫兮卿,她知道自己没有脸面去看她。
“哟哟……”莫兮卿一脸疑惑的看着小萍,“看来收的贿赂肯定够多了,还装的一脸无辜,卖主求荣可是大罪,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别为了一点钱财就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莫兮卿看似好心的提醒,此时就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小萍的心中,在场一些人也有些坐不住了,特别是魏雪,此时也阴沉着脸看着小萍。
“小萍!此事关系颇大,你若敢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小命!”魏雪冷着脸狠狠的说道,顿时吓的小萍身体一颤。
“奴婢绝无半句假话!”小萍立即俯下身,头重重磕在地上不敢抬起来。
“原来是你啊……”莫兮卿看着魏雪点点头,“原来如此……”意味颇深的一句话让魏雪不自觉的苍白了脸,但她还算是有定力,安安稳稳坐在那里静静不语。
魏雪也知道,若是和莫兮卿搭上话,难免一句失言会露出马脚,到时候万一将下毒的罪引到自己身上就得不偿失了,还是不要理会她比较安全。
“现在有人证,也有物证,我看你还是快些认罪,别嘴硬下去,省的吃了不必要的苦头!”老夫人出言恫吓她。
莫兮卿冷着一张脸,无视她的恫吓,“我还是那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定罪就定罪,随便你们吧。”她已经不想和她们废话,于是干脆低下头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不再理会他们。
看见莫兮卿这副不怕死的模样,几位长老也有些动摇了,相互看了看,便对老夫人说道:“我看这证据略显不足,她说的也有道理,若真是有人污蔑,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绝对没有污蔑她,她之前还烧了女戒和女儿经,说那些都是邪书,像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子,肯定就是下毒之人!”老夫人言辞凿凿的下定论,根本听不进长老的劝说。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这时柯蓉儿又开始在旁边提醒。
“这样耗下去,别说她要睡了,我们都要睡着了……这还审不审啊?”虽然声音细的像蚊子叫,还是钻进了老夫人的耳朵。
抬头一看莫兮卿,竟然真的闭目养神在睡觉,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来人,给我端一盆冷水来!泼醒她!看她怎么睡!”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莫兮卿本来就被地牢的阴湿折磨的身体虚弱,这下竟还要拿冷水泼她,莫兮卿闻言挑了挑眉毛,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硬着头皮忍着了。
下人立刻端来了一盆冷水,一下从她头顶倒了下去,水冰冷刺骨,莫兮卿一下就感觉所有寒气从她的毛细孔钻入了体内,立即冻的她心神一颤,一盆水不多不少正好浇湿了她的衣服,顿时让她感觉自己像赤身露体一样站在冰雪地中。
强忍着身上传来的寒意,莫兮卿咬着牙抬眼看了看一脸得意的老夫人和魏雪等人,眼中散发的恨意顿时像把利剑,刺入她们眼中。
“再给我泼!”老夫人继续下令,下人立即又端来冷水开始泼她。
两盆冷水泼下来,莫兮卿已经冻的忍不住开始牙齿打颤,她好冷,觉得自己从没这样冷过,她甚至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冻死了。
管家在一旁急的快落泪了,他知道莫兮卿畏寒,这下还被冷水泼,定然是冻的快昏过去了,可他也没办法,只能一旁干看着。
老夫人一句接一句的泼,下人一盆接一盆的泼,莫兮卿一连被泼了好几盆冷水,已经冷的开始头晕脑沉,意识渐渐抽离自己的身体,耳边开始嗡嗡作响,渐渐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够了吧……这样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一位长老有些看不下去,开始在旁劝说,这天气已经将他们冻的手都不愿伸出来,而现在她还被绑在木头上面泼冷水,若是换成他们几个老骨头,恐怕已经冻死了。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心头算是出了些气,对于胡言乱语的莫兮卿,想来也就这一招管用了。
就在她想下令停止泼水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祠堂在将军府最东面,离大门和大街都远的可以,哪里来的马蹄声?一群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祠堂院门被“嘭”的一身踢开,好好的木门一下倒了下来,惊的众人纷纷注目过来。
一匹棕色高头大马踢开了院门,昂首走了进来,众人一看马上之人,有些立即惊呼出声,有些不认识的都疑惑的看着他。
“炎毅?!”老夫人看见马上的人立即一声疾呼,“你……回来了!”
“二爷?”管家一看有人闯了进来,立即连滚带爬的冲过去,现在不管来的是谁,他都要求上一把,因为莫兮卿依旧垂下头昏死过去了。
马上之人自然就是萧炎毅,萧家二爷了,此时他一脸阴沉,目光扫射了众人一圈,一下就停在了木桩之上……
“二爷!二爷啊……”管家跑来立即跪下,“求二爷快救救兮卿夫人,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萧炎毅不答话,立即下马,朝他们走去,老夫人见状立即欣喜的冲上来迎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炎毅你……”老夫人诧异的看着脸色难看的儿子,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谁泼的水?”萧炎毅冰冷的语气开始质问众人,“谁敢泼她水?”抽出剑立即砍断了绑着她的绳子,萧炎毅保住了浑身冰冷但已经昏死过去的莫兮卿,立即扯下自己的斗篷将她紧紧裹了起来。
“是我下令泼的。”老夫人见他救下莫兮卿,疑惑之心更重了,“炎毅你怎么可以放她下来?她可是萧家的罪人!”老夫人见自己的儿子竟然与莫兮卿这样亲密,心中顿生不满,这贼女人是有什么好?自己的儿子一个个都帮着她?
“谁说她是萧家罪人?”萧炎毅冷冷的看了母亲一眼,无视众人的疑惑将莫兮卿横抱起来朝马走去。
“你快将她放下!如此罪大恶极的贱人,怎么配你来护着她?”老夫人生气了,立即怒斥萧炎毅,也管不了多年不见的思子之情。
“是啊二爷,这里的事情就交给老夫人和长老们吧,您先回去厢房好好歇息……”魏雪一听他是萧家二爷,立即上来见礼,假装好心的劝说着。
“滚!”萧炎毅瞥了她一眼,随即朝她喝斥,“谁敢再说兮卿一句不是,别怪我刀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