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身世

雷霆无奈的笑了笑，收拾了碗筷，拿到厨房，洗了碗。唐燕虽然是丫鬟出身，但是却从来没有做过这活儿。她蹲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收拾好厨房，两人重新回到唐燕的院子，把太师椅搬到院子里，两人一左一右坐在院子里。雷霆善商却不善言辞，特别是不善于跟女孩子打交道，所以还真不知道跟这位小主子聊点什么！还是唐燕首先打破了沉默。“这院子这么大，明天就把你娘和你弟弟接过来住吧！要不我每次来都只能看见你这张脸，会吃不下饭的！”唐燕望着天空那一弯新月，漫不经心的说道。“多谢小姐体恤！”雷霆说话总是一语中的，言简意赅，什么吃不下饭，雷霆一点儿也不信。唐燕叹了口气，她这气叹的好像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雷霆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肯定是自己的错觉，一个九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叹？“雷霆，给我讲讲这宅子的故事好吗？”唐燕幽幽的说道。雷霆微不可见的点头，好像是整理了一下思绪，优雅而磁沉的声音，才慢慢地响起：“一百多年以前，在信阳城有一对好兄弟，一个姓慕容，另一个姓纳兰。他们的亲人都在死在一场洪水当中，从此他们两个相依为命。有一次他们去挖野菜，慕容氏挖到了一个金钵，他们用金钵换了银子，从此他们成了有钱人。他们两个虽然都没有怎么读过书，却是做生意的天才。他们用卖金钵的钱做起了生意，开始只是小本经营，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他们的钱也越来越多。”雷霆一边讲一边看着对面的唐燕，见她微不可见的舔了舔嘴唇。于是突然问道：“小姐要喝水吗？”“啊？”唐燕正听得认真，突然这么一句倒把她问蒙了。雷霆笑了笑，“刚才刷完锅，就烧上了一锅热水，现在应该开了，我去看看！”雷霆站起身，向厨房走去。过了片刻，提着一个茶壶，两个茶碗，走了回来，把东西放在院子里破旧的石桌上，然后倒了两杯茶，重新坐在太师椅上继续讲道。“后来这两兄弟做起了马匹生意，从北边的草原上，收购良马，然后带回信阳，开起了马场。小姐这么见多识广应该知道，即使是现在一匹马的价格也相当于五头牛，在一百多年前，马和牛的价格相差更多!”见唐燕点了点头，雷霆继续说道：“马和牛它们吃的东西都一样，食量也差不多少。可以这么说，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后来他们成了信阳首富。成了名副其实的有钱人！他们也都各自成家立户。有了家人，所以矛盾也就跟着来了。”雷霆看着天空，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以前没有钱的时候，他们即使只有一个馒头也会分开来吃，每个人都抢那块儿小的；可有了钱，在家人的鼓动下，那种情意就淡了，都怕对方会偷偷地把钱藏起来自己不知道。但是也都不想破坏了小时候的友谊，所以经过兄弟二人的商量，决定二人轮流做东，五年一换，在这五年中，所有的盈利都归东主所有，另外一人只能领工钱生活。其实这是个不错的主意，想要做新生意，大家共同出本金，赚了钱归东主所有，赔了钱也只是赔东主的钱。事实证明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而且这种方式一直延续了一百多年！”雷霆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石桌上的茶碗，“小姐渴了吧！先喝点儿水吧！”唐燕此时还真是有点儿渴了，于是走过去端了一碗茶回来，慢慢地喝了起来。雷霆也端起一碗，一口气就喝了下去，然后又倒了一碗，依旧凉在石桌上。然后走回来坐在原来的太师椅上。“雷霆不是你的真名吧！你是姓慕容，还是姓纳兰？”唐燕兴致勃勃的望着雷霆，一双大大的眼睛，有着痛星辰一样的光华。雷霆仰头望向天空，“慕容！”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唐燕却从中听出了无奈，寂寥和怨恨。“现在马场还在吗？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流落在外？”唐燕的好奇心突然来袭，一连串的问题也就脱口而出。其实自从重生之后，别人的事情，她已经很久都不怎么关心了。“马场已经迁到了别处，现在慕容和纳兰两家的总部都建在汉阳附近的山里，那里山清水秀是个难得的世外桃源！春天我们一起去登山赏花；夏天我们下河摸鱼；秋天我们一起去田庄，欣赏丰收的盛景；冬天我们披着厚厚的貂裘，背着弓箭去打猎。。。。。。”“我们都包括谁？”唐燕能从雷霆的回忆中听出往日的欢喜，所以她很想知道，这里的我们指的是谁？只听雷霆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有雷钧，还有纳兰家的几个兄弟姐妹！”说道纳兰家的几个兄妹时，眼神更是凌厉起来。唐燕继续喝茶。过了一会儿，雷霆继续说道：“前年，那年我才十二岁，我祖父病逝，我父亲到外地联络生意，不幸遇到山匪，被匪类重伤，不治身亡。家里只剩下我们母子三人，有人收买了我家下人，把我家的财产洗劫一空，而此时正赶上五年换东主之期已到。纳兰氏以我年幼为名，不肯把东主之位传给我。还把我们母子三人从山中赶了出来！本来还有一些体己之物，一路上遇到好几拨山匪，连我们多余的衣服都抢劫一空。”说道这儿，雷霆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从此我们就过上了乞丐一样的生活！为了躲避纳兰氏的穷追不舍，我们才易容改面，过了几天舒心日子！”唐燕听完心中有点儿发闷，眼眶发热，差一点儿流下泪来。一下子从天空，落到地狱，她们母子三人要受怎么样的苦才能熬到今天？有些事一再巧合，那也许就不是巧合了，雷霆爷爷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死去，可是雷霆的父亲却未必是遇上了山匪。有谁能收买雷霆家的下人，呵呵！简直显而易见！人家不知道筹谋了多久才有了现在的结局。东主不用再换，百年基业，归一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