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事情说清楚,雷霆肯定不会乖乖听话的,只好再次利用一下玉墨了。
唐燕超大声的叹了口气,说道:“哪有你这样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家透露消息给我是要冒险的!你还要问吗?”
雷霆一听这话就吃了一惊,“难道是有人要预谋杀人?谁这么大胆子?居然还没动手就消息泄露!”雷霆回过头想看看唐燕的表情,怎奈隔着车帘实在不便。
“你猜的不错,确实有人要杀人!——只不过人家是明目张胆的杀人,官府不会追究,百姓们也都拥护!所以我们救人的倒成了惹人厌,招人烦的不轨之徒,因此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不然就会落到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下场!”
雷霆的脑筋高速运转着。杀人不被官府追究,还能得到百姓们的拥护,救人还会惹人厌,这实在有点儿匪夷所思。雷霆立刻想到了青云道长,他现在就在洋河岸边祈雨,难道是他那里要用活人祭河神!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冒了一身冷汗,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时间久了就会让人忘怀。
“你——你从那里得到的消息?”一着急居然忘了用敬语,说完了也反应了过来,“小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问完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小姐本来就住在王大人的书园里,知道这个消息一点儿也不奇怪。
唐燕没有回答,但雷霆已经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于是问道:“要救几个人?我们两个人够吗?”
“就一个人,你不来,我是打算一个人去的,既然你来了,救人就更有把握了!你不用下水,只在老龙口接应就好!”唐燕略带笑意说道。
“小姐也会潜水吗?”这下雷霆就更奇怪了,作为一个大府里的丫鬟,基本上连出府的机会都没有,又是怎么学会潜水的呢?当然她现在也经常出府,但是基本上都是有人陪着的,不是玉墨,就是自己。他可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学潜水啊!
“会!”唐燕肯定地回答道。
“小姐是什么时候学的潜水,可以在水里呆多长时间?”
能呆多长时间,呆多长时间都没问题啊!可是却不能这么说,让雷霆吃惊的事情太多了,还是收敛一点儿吧!于是镇定的说道:“什么时候学的并不重要!呆多长时间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定能平平安安地把人给救下来!如果你不放心,到了那里可以先在水里试试。”
“小姐说得话,在下从不怀疑!只是觉得小姐懂得东西太多,会的东西太多。让人在小姐面前禁不住自惭形秽!真不知道这十三年的光阴,小姐是怎么过来的?跟小姐比起来,别人仿佛都是浑浑噩噩过日子的!”
唐燕一笑置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老龙口。昨日唐燕已经沿着河岸走了一会儿,在法台以南,都是非常平直的河岸,几乎没有能够藏人的芦苇丛。所以从上游下水的可能性太小。也只有老龙口才是一个非常隐蔽的所在。所以必须从老龙口下水,然后逆流而上,才会不被发现。
雷霆做事果然细心,沿着河岸重新走了一遍,查看地形。最后把目光重新定在了老龙口。
“小姐,还是让我下水吧!雷钧跟您说过吧!其实我也会潜水!我一定不辱使命,把人救回来。请小姐相信我”雷霆诚恳的说道。
“你能在水中呆多久?”唐燕说话的神态也非常诚恳。
“一炷香多一点儿的时间!如果身上带着芦管换气,还可以更长!”看着雷霆端凝的神色,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假如你要救的那个人,发生了意外,不及时施救就会死去。你会怎么做?”
“当然要及时施救!”
“我要救得是一个女子!你打算怎么救?”
雷霆略一犹豫,答道:“当然是把她托到岸上,再行救治!”
“我说过,我们救人的事情不能让人知道,不然就会无功而反,还会打草惊蛇,还有可能引起民怨沸腾。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那我也不可能只在岸上等,万一小姐有个好歹又如何!恐怕过了那个时候,再想赵小姐要难得多!”
“难道不需要有人看马车吗?万一马车被人偷去,我们把人救出来,怎么回家?还没到家呢,我们全都冻死了!”
雷霆无奈的看着对面的小姐,那倔强的神态让人自觉地安静端凝下来。片刻之后,法坛那边又传来一阵阵炮声。可能祭河神的时间,到了!
“好了!你不就是担心我们俩死在河中吗?那你现在就到河里等着,不动地方。也可以看一下马车,闭气闭不住了也可以要芦管,试试是如果我们从上游被河水冲下来,你赶紧截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