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现在可以说是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了,可他仍未放弃停止修炼他的毒功。
父亲他这时为了护卫她们母女的安全,对抗九宫山下的那群群情激昂的仇敌贼寇,正在日俢夜赶的提升他的毒功。
他现在为了提升功力,基本上已可以算的上是病急乱投医了,对后院陈列的那些草药可以说的上是,见毒就吃,见药就咬。
惹得他不但功力未成反而疯魔症更加严重了,更可怕的是,他不知服用了什么药,吃错了什么毒,惹的他现在浑身起泡,身上的肌肤腐坏流脓。令靠近他的人人远远的都能闻到从他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那股腐臭味,他现在的样子,让人视之腥秽不堪,见之催人欲呕。
可他不管模样再怎么吓人,功力再怎么不济,那也是曾经痛她爱她的父亲。或许在别人的眼中,她的父亲是个杀人如麻人人见而诛之的侩子手;可在她的心目中,她的父亲却是个当之无愧的大英雄。
虽然她不清楚,当年父亲的那一场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是怎么一回事。可她却从记事以来就知道,她那个名闻天下的毒尊父亲—上官骅,宁愿摧残自己的身体,也从未拿过人畜做过练功实验,要不然,他也不会变成如今的这个德行。
对于母亲的焦虑,她也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曾经他们的那个和睦融融的三口之家,不知何时已变成如今这样愁云惨淡的情形,想起来就另人唏嘘不已。
如若不是从哪里跑出来一大帮人,天天在九宫山山外嚷嚷着要:“杀毒尊父女,踏平九宫山。”激得气急攻心的父亲走火入魔的话,那她们一家三口那和乐融融融的局面也许就不会改变。
上官俊灵想到这里,就立刻像个小大人似得微微的叹了口气,默默的从怀中取出那部父亲正在修炼的毒功要诀,努力地的在心里记住了那些毒功的心法和要诀,并悄悄的试用和研制那些书中提到的药物。
因为她知道若想要父亲毒尊的毒术有所长进和提升,要想把父亲从走火入魔的疯症中解救和拉离出来。就必须有一个人愿意舍身试毒的去修炼父亲现在正在修习的这门毒术,为父亲找出解决的办法来。
而一般人哪个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去舍己救人,而与他们父女同为一体的愿意为父亲去做出牺牲的也只有她的母亲了。
可就算如今已形销骨立、憔悴不堪的母亲愿意为夫试毒,而她又哪敢、哪忍再冒着失去一个亲人的风险,不孝的让母亲去以身试毒呢!现在想起来,为今之计,能救父出囫囵的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上官俊灵忙收敛住自己的心思。现在自己的父亲还在受着万毒噬心之苦,身为子女的她那配在这里胡思乱想呢!
思到这里,上官俊灵忙正襟危坐,按照书中所写,在心里默念着心法要诀,气运周身,并运功把刚服下的毒物的血,汇聚在丹田中。
直到毒血经丹田和她的七经八脉的慢慢的汇散到她的全身,她才停下手来,并支起身子下了床,疾行到房中的木桌前,伸手把事先配置好的那十几种的毒药依次服入口中。然后,双手紧握住只小瓷瓶,枯坐在桌前,静等着毒发。
毒药服下去还没多久,就在上官俊灵的体内起了反应,上官俊灵连忙拿起自己手中的小瓷瓶,拔掉瓶塞,把瓶中的药吞入口中,静等着服药后的反应。
解药服下去后,立刻顺着她的血液,经由她的七经八脉汇入毒血中,和那些毒血互相交融。可那些解药非但没有能容解那些毒血,反而加深了那些毒素的蔓延。
上官俊灵一手紧掐着喉管,一手紧握着狼毫,歪歪扭扭的在一本空白的册子上勾画着,她的那双因为痛疼的折磨而快要眯缝着的无神双眼,却目光坚定的注视着,那摆在自己眼前的桌子上的一个个散发着药香的细瓷小瓶。
阵阵撕心裂肺的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痛疼从她身体内一波波的袭来,迫得她的身形一个不稳,立刻从凳子上摔下来,跌卧在地上。
几丝腥甜的味道也缓缓地从她的喉管中涌出,流经她那抿地死紧的薄唇,沿着她紧咬着红唇的齿缝,混合着从她那眼角处因疼到极致而隐忍而出的泪水,划过她的微微颤动着的脖颈下颌,慢慢的渗进躺在她身下的地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