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向他奔来的那十几只猎犬全都大张着嘴,吓叱吓叱的喘着气,吐露着它们那一只只欣长血红的舌头,那一只只大张着的如黑洞一般的狗嘴中,那一排排尖利如刀的白牙格外阴森,还有那狗嘴的下颌处向下滴着的透明液体,格外刺激着人的味觉和忍受力。
杏黄衣少年微侧头,尽量不去打量那一只只纷纷狂狷着向他奔来的猎犬。那些猎犬们狂啸着目露寒光的向他飞奔而来,猎犬们的那一只只肥大的身躯拖得他们的身后,那些拖拽着着它们脖颈上的绳索的黑衣人的脚步纷纷的向前踉跄着,似乎再有一个受力不住,就要往前跌倒似的。
猎犬的身后紧跟着的是只有一双双眼睛显露在外面的黑衣人,他们牵着猎犬和杏黄衣少年身前的红衣女子一起虎视眈眈的盯着杏黄衣少年。此时,少年的身前身后,都围满了要他命的人,四面夹击,他已无处可逃。
“他是我的。”红衣少女脚还未落地,就先对着她身前的众黑衣人一声高喝,接着身随影动,身形快如闪电的向杏黄衣少年扑去,她那掩映在阔袖下的缀着长长锁链的弧形弯刀也一招都不含糊的飞速向少年的脖颈砍去。
“这小娘们还真不害臊啊!恐怕是从哪个花楼阁子里跑出来的吧!”那少女身前的黑衣人虽然听懂了这个红衣少女的意思,但都还是对着她无所顾忌的轰然调笑着。
那一声声极难入耳的淫词****听的那红衣少女黑着脸直皱眉,但手上的功夫丝毫不见懈怠,反而更见凛冽。
只有站在那群黑衣人身前的一个黑影始终静默不语,他先皱着眉寒着脸扫了一眼,抢在他们兄弟的身前先攻向少年的那个红影,那个招招狠辣抢了他们兄弟风头的红衣少女,然后又侧过头冷眼打量着他那一个个言辞粗鄙的手下。
众黑衣人在他的凛冽如刀的目光中都噤若寒蝉般的禁了声,又在他的挥手示意下,拉回了那些急欲蹿向杏黄衣少年的猎犬,一个个都抱着膀子,吊儿郎当的看着杏黄衣少年和红衣少女在林中械斗。
这时在九宫山的附近,一处临近高崖的崖台高石上,一站一坐的杵立着两个修长的身影。月光清幽柔和的投射在他们那俊逸的身姿上,让他们身后那映照在高崖上的影子更显得风姿迷人。
“小序儿,这次小十二好像真的遇到麻烦了,你这个做师兄的难道都不想帮衬他一下。”
这时站在崖边青石上的那个衣袂飘飘、姿容胜仙的青衣少年率先开口,对着端坐在他的身前那个身着龙袍正在自顾自调着琴弦的少年轻声说道。
“我这个做师兄的袖手旁观算什么,在我的身旁还不是有你这位明知道师侄有难,却见死不救的师叔嘛。”
青衣少年身前的那个身着五爪飞龙明黄衣的贵气少年,听了他的话后,只是旁若无人的闲闲拨动着琴弦,片刻后方才云淡风轻地回道。
听音便知人,虽然那个一身明黄衣的贵气少年一直垂眉敛目,难窥全貌。但是从他那气势凛沥却又人间难有几回闻的仙音妙曲中和他那通身那贵气优雅的气派,不难遐想此人形容。
“…咳咳咳…”那个站在贵族少年的身后的那个青衣少年在听了他所说的话后,并不由的被他的话噎得直打咳凑。他慌忙的一手抚胸,为自己顺气,一手拢拳,置在唇边,等他咳凑了半晌后,方才停了下来。
他这个师侄说话可真是毒舌加直接啊!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个当师叔的留,可他这样的态度还真让自己这个当师叔的寒心啊!
那个站在贵族少年身后的青衣少年不由得神色有些委屈地悻悻的想着,他等自己终于不在咳凑了后,方才清了清嗓子,敛了敛神色,后又义正辞严的为自己辩解道:
“小序儿,你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来冤枉师叔的清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师叔的肩上啊!可还是还担负着考核九宫盟的盟中的弟子,把盟中发扬光大的重任。”
贵族少年只是唇角含着笑,双手却一刻也未曾停歇的拨弄着他指下的七弦琴。一串串慷慨激昂的仿佛让人置身于金戈铁马的战场般的音符不间断的从他置于膝上的琴中溢出。
那一声声悠扬又激昂的琴声恣意地在这两个风姿卓绝的绝色的少年的身边缠绕着,这一刻的绝美动人的极致的景致仿若世间万物都早已以他们为中心的环绕在周围。你看就连天边的那轮温柔的醺人欲醉的下弦月,也情不自禁的迷醉于这人世间以他们为中心的那即旖旎绮丽而又引人留恋忘返的万丈红尘中,彻底的沦为了为他们那世无二出的美貌所慑服的陪衬工具。
那个被贵族少年所称为师叔的青衣少年也不由的,被他那激得人热血冲头、惹得人浑身昂奋的快意琴声,所带入到往日那杀伐决断、茹毛饮血的快意江湖恩仇中。过了好半晌,他才从那昔日里策马江湖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他这才觉得似乎有些话还没说完,并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住刚才的话头,继续言道:
“所以我不出手帮小十二那可完全是为了他好啊,小序儿你可不能这样的来曲解你师叔啊,你师叔现在可是在培养小十二的应敌、破敌的本领。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一国的皇帝,将来要面对的刺杀和暗斗可是比现在要多的多,也残酷的多,若是一招不慎,那可是会是身首异处,尸骨无存的,而且还会牵连他身边的所有人。”
贵族少年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对着他阴着脸,皮笑肉不笑嗤笑了几声,接着阴森森的格外毒舌的道:
“师叔若是在不去助小十二破敌,只怕小十二会变成一堆白骨了,只怕到时候莫说考核盟中弟子。只怕掌门师叔也会还不犹豫的扒了你的皮。”
贵族少年的话音重重一摞,毫不意外的便听见他那身后的那个青衣少年重重的“切”了一声,接着他大步行到贵族少年的身边,双手环兄的俯低身子,顿时他那张眉目清奇飘渺如仙的脸便放大的出现在了贵族少年的眼睑下边,好让他能大大的睁开眼睛看清楚他所表现出来的对他的话的轻视和不屑,这小师侄也太搞笑可爱了一点,以他现在的本事,他还会怕什么人,切、就连面对他的师父那个老老头他都没怕过呢!还别说是怕师兄那个小老头,师兄敢扒他的皮,或者说那个小老头有本事扒了他的皮,两者互换一下,还是他扒了师兄那个小老头的皮,而比较可靠一点。
而那贵族少年也大大方方的睁着他那双澄如琉璃深入寒潭的美眸,定定的把青衣少年瞧着,趁着他还没转换表情前,再接再历的继续压着嗓子毒舌的说:
“师叔,最好别再序鸿这里浪费时间,有这空暇的时间,师叔还不如去山下好好地看护住鹤天师弟,我知道若是师弟出了意外,师叔并不怕掌门师伯的责罚。可是鹤天师弟若是出了意外,恐怕小师妹很快也就会变成了寡妇吧!而且鹤天师弟是皇帝,小师妹因此嫁的那可是皇帝。她虽然还没过门,可是聘书已送,婚书也已诏告天下,所以她如今也可算是皇家的人了。如若按照宫中的规矩,皇帝驾崩以后。宫中只要无子的妃嫔那可是要送到皇陵中殉葬的,我想师叔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事情发生在小师妹的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