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生手抱自制的吉他,身前还有个简易的话筒,芭蕉叶聚拢成的喇叭。乐宗宗主站在他的面前,眼睛打量着他手里的吉他,这个家伙总会时不时的鼓捣出一些新的玩意来取悦几个疯子。陈安生君子坦荡荡,一点也没有怯场的意思。瞄了一眼站在天音仙子背后的陈梨莎,宛如一朵开在雨后的君子兰,清新撩人。她眉心的一点美人痣,刹那间就钻进人的脑海里,让人印象深刻。
天音仙子带着面纱,身材仿佛十八岁的少女,但陈安生知道,这个女人的年纪可能比她奶奶的奶奶还要大上几岁。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要拿执着将命运打破,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的活。日落是沉潜,日出是成熟,只要是光一定会灿烂的。”天音仙子声音非常好听,陈安生没有想到刚听过一遍的天音仙子能记住歌词,望着她面纱上绣着的兰花,越发好奇那张脸是如何的让人惊艳。
陈安生道:“天音师叔如果还想听别的歌曲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大胆陈九省,竟敢和我师父讨价还价。”
孟逍遥一步踏出,眼中寒光一闪,身上的气势爆发,一颗五色光球出现在他的头顶,霞光流溢。陈安生被气势所迫,连连退后,直到身子靠住万年桑的树干才停下。
“退下。”
天音仙子淡然说道,孟逍遥立时退后,她打量着陈安生,这个就是传说中靠着老婆才进入青天门的陈安生么?她转身对着长春真人恭敬地道:“弟子管教无方,让师叔见笑了。”
长春真人道:“无妨,这失心峰上没有那么多规矩,一切凭喜好办事,想不到小天音的弟子已经结出了第一个道果,三峰十宗的排名这一次又要变动了。”
天音回道:“其余几峰近年来也有弟子结出道果,逍遥要想在三月后的大比力拔头筹,还要出大力气。”
她转过头对陈安生道:“先说你的条件。”
陈安生道:“今天是我四师父的生辰,他最喜欢听这位陈师姐弹琴,要是我唱得可以,就请天音师叔让陈师姐为我师傅弹奏一曲他最爱的生死不忘。”
白芷紧张地看着天音,深怕她不答应。
天音道:“这有何不可,今天是白师兄生辰,陈梨莎虽说是玉女峰弟子,可也快入我乐宗的门,我想我可以答应这个条件。”
陈安生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若是李二娃在这里,他肯定知道,公子爷,这是又要弄出个大动静了。陈安生拨动吉他,然后唱到:“还不够,还没到最后,管天理容不容,心还跳着就有梦,还不够,不会有最后,谁说我们会选择放手,曾经过,彻底毁灭的荒漠,远方你的身影,开出花一朵,一路上,灰暗统治的天空,绝望的狂风,逼退不了你我,不死心还在,推翻命运安排,为了你活了下来,给世界一场意外,不死心还在,拯救我们未来,这条路,很愉快,你和我,没有尽头才精彩,当灵魂,被利剑刺穿,你的爱修复我,到最坚固的状态,当冰冷,再袭卷而来,胸口再没有任何破绽,曾经过,彻底毁灭的荒漠,远方你的身影,开出花一朵,一路上,灰暗统治的天空,绝望的狂风,逼退不了你我,不死心还在,推翻命运安排,为了你活了下来,给世界一场意外,不死心还在,拯救我们未来,这条路,很愉快,你和我,心还在,不死心还在,推翻命运安排,为了你活了下来,给世界一场意外,不死心还在,拯救我们未来,这条路,很愉快,你和我,没有尽头才精彩。
白芷站在那里,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陈梨莎,眼泪流下,听到最后一句你和我,没有尽头才精彩,灵魂仿佛就要被撕碎,他不记得了一切,可是已经习惯看着她。陈梨莎看着白芷眼睛里的泪水,内心有点慌张,她看着眼前这个疯师叔,恨不得走上去抚摩他的脸庞,尽管那里有唏嘘的胡渣子。长春真人低着头,现在他越发的觉得,如果这个弟子可以修道,那他的前途必定会无比光亮,这首曲子,歌声高坑,仿佛灵魂在呐喊。写的不就是那一天,白芷燃烧自己的五个道果帮助陈梨莎转世投胎么!
陈梨莎走到白芷的跟前,取出琴,准备为他弹奏一曲。白芷却转身后离开,陈梨莎问道:“师叔这是怎么了。”陈安生看着白芷地背影道:“这一生,白芷师傅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陈安生说完跟着白芷走了,陈梨莎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竟然少有的产生了一股悲伤。孟逍遥走到陈梨莎身边,安慰道:“不要和一个疯子计较。”
“你说谁是疯子?”
陈安生猛然转身,看着孟逍遥大声质问道。所有人都是一怔,没有想到这个已经走远的男人会突兀的转身,发这么大的火。
孟逍遥身为乐宗大弟子,平日里大家对他毕恭毕敬,何曾想到有人敢这么大声地质问他,更何况这人还是白芷老不正经的徒弟,白芷个老东西一直觊觎陈梨莎的美色,偏说她眉心那一点美人痣就是前世约定好的记号,简直不可理喻。既然不能揍他出气,揍他的徒弟也是一样。打定主意后,孟逍遥道:“我说的就是白芷师叔。”
陈安生道:“有种你再说一次。”
孟逍遥道:“我就说白芷师叔是个疯子,你能怎么样?”
陈安生冷笑道道:“我能怎么样?”他朝着孟逍遥走去,轮起拳头就打过去,所有人都呆了。这陈安生不会是疯了吧。他武夫的本事,居然敢和道果境界的强者动手,一定是不想活了。
“不知死活!”
孟逍遥周身罡气一闪,护体神光一亮,陈安生如炮弹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天音仙子阻止道:“逍遥不得无礼!”
孟逍遥怎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对天音仙子道:“师父,师叔祖说过,这失心峰上,一切凭喜好办事。道果境的修士,不容冒犯。今天该告诉下师弟,什么叫强者为尊。”
长春真人在失心峰上呆得太久,平时没事情也会把几个师侄操练一番,如今两个徒孙打架,自己又说这失心峰上像做什么都可以,眼下就更不会阻止。同时,他也想陈安生知道,想要以后少受点苦,就要学会审时度势,惹不起的人,一定要朵得起。
孟逍遥看着陈安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说一句我错了,我就放过你。”
陈安生擦了擦口角的血道:“我错你大爷?”
孟逍遥一挥手,一道气劲脱手而去,重重地打在陈安生的胸膛上。直打得他一口血喷了出来。陈安生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裂了开来,他忍着剧痛站了起来。笑着道:“道果境界的强者,也不过如此。”
孟逍遥冷笑一声,这回力道加大了一倍,直打得陈安生趴在地上,肋骨都断了两根。陈安生倔强地站了起来,孟逍遥手指捏诀,喝道:“天外飞仙。”
五朵云彩从天上飞了下来,落在陈九省的四周幻化成五个绝色女子。长春真人惊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乐宗的上古秘典天外飞仙?”
天音仙子得意地道:“正是,乐宗千年不显的神功终于重现世间。”
孟逍遥从戒子须弥中拿出一根竖笛,对着陈梨莎道:“师妹,我为你吹奏一曲世外桃源。”陈梨莎脸上一红,将头埋了下去。五位飞仙随着孟逍遥的笛子声翩然起舞,看似如彩蝶翩飞,可是中央的陈九省却极为不好过。那些女子每碰他一下,他便如被巨石击中一般,精神与肉体都遭到双重伤害。孟逍遥之所以用这个绝招,杀鸡用牛刀。是想告诉陈梨莎,有朝一日,他会比白芷更强。
一曲闭,陈安生已经遍体鳞伤,全身发肿完全走了样子。天音仙子不紧不慢地道:“够了,再打下去,他就要死了。”
陈安生倒在地上,全身抽粗。孟逍遥回头走,就在所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喊了出来:“可是有些东西,死也要守护!我不准人侮辱我师父!”
陈安生站了起来,肿得跟熊猫一样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光,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根本就找不准方向,背对着孟逍遥喊道。
陈安生的房间内,那柄黑色的铁剑颤动着,如果不是那写着报应两个字的面具发着光镇压着,铁剑早已经破空飞去。与此同时过去殿中,那中间合着眼的头像猛然张开了双目,铁剑立马停止了躁动。
孟逍遥停下了脚步,正准备给陈九省最后一击,站在一边一直饶有兴趣注视这场闹剧的长春真人突然眉头一皱,他感觉过去殿中有异常,随即运转天目,两道光直射过去殿中,只见那象征着青天门气运的石像张开了双眼。
一向老成持重的长春真人道:“出大事了。”
天音仙子眉头一挑,这位一人可以镇压七位疯师弟的小师叔虽然年纪比自己小点,可道法神通放眼三荒十洲有名的高手能与之比肩的不过几人。还记得一百年前他说完这话时,法力逆天的师父被人割去了头颅,整个青云门差点被人灭门,随即吩咐自己的弟子道:“你们速速离去,守卫山门,没有我的法旨,所有弟子不得擅自离开。”
孟逍遥问道:“师父,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音仙子没有说话,跟着长春真人走进了过去殿中。孟逍遥看着陈安生眼神冰冷,带着乐峰的众人和陈梨莎快速离去。陈安生摇晃着身体,最终还是倒了下去,他虚弱的躺在草地上,几位师傅围在他身边嬉戏,陈安生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心里觉得有些委屈,要是我师父都不是神经病,谁能看着我这么受人欺负。孟逍遥,总有一天,我会当着你不是疯子的师父面前,打你打到她不敢睁眼一看,却不敢上前帮你一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