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奇怪自己为什么睡着了还这么清醒,看来明天要开点安神补脑吃吃。恍惚中又看见那根绿藤,从天空中垂下,停在他的面前,他好奇的伸手攥住绿藤,绿藤立刻拉起他,飞向空中,只听到耳边呼呼生风,过了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睁开眼却看到另一番景象。
只见自己站在一排人当中,有一条细绳,从每个人的琵琶骨穿过,把他们整个串在一起,众人沿着一个斜坡,拼命向上推着一个巨大的轮子,那斜坡永远只是看到尽头,推不到尽头,只要他们其中一个人放手,巨大的轮子便会滚下来,将所有人碾个粉碎。
“靠,这是什么医院,怎么能这样虐待病人?”曲靖冲身边的人嚷嚷。
那人没理他,继续用力推着轮子,曲靖以为是外国病友:“Hello!Hello!”
那人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这孙子,前些天一句话也不说,这会又胡言乱语,当心给监管听到,有你好看。”
“监管,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医院吗?”曲靖实在摸不着头脑。
“还胡说,你这孙子是不是想给滚天磨磨成碎末啊?监神可是恨你恨的要命,正愁没有借口整你。”
“监神?滚天磨?我犯了什么死罪,你不要吓唬我?”
旁边那人咧咧嘴:“死罪,哪有这等好事,这滚天磨,它把你磨成碎末,再让你自己粘回原形,这样你身体每寸每毫都会在痛苦中煎熬,直到监神批条子饶了你才算结束,要是中间你魂飞魄散,那算是大造化!”
曲靖给他说的是毛骨悚然:“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要受这样的惩罚?”
旁边一个瘦猴接道:“你小子罪大了,监神的天狼在天庙山下睡觉,被你砸死后烤烤吃了,听说只剩下骨头和爪子,他老神家给你气的差点死掉,哈哈。”
旁边那孙子小声说道:“哥们,干得好啊,我们以前没少被那天狼咬,你真是太有本事了,咋就能把它砸死了呢?”
砸死了天狼?完全没有印象,难道是昨天做梦的时候,从山上扔下的那块石头砸死的,今天这个梦是昨天的续集?
想到这里,曲靖问身边的那孙子:“兄弟,我来这里几天了?”
那孙子道:“快十天了,奇怪你小子平时无精打采像个傻瓜,怎么突然这么有精神,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曲靖苦笑道:“我也不懂啊,我想之前我是在挂机吧。”
“挂机,挂什么机?”
曲靖随口说道:“挂机就是打游戏时,你啥事不用干,只要挂在那里,就会自动打怪、加经验、升级。”
那孙子摸不着头脑:“你这孙子又说胡话,这挂机要真是这么好,能挂出几个老婆、孩子不?”
众人哄然大笑!
监神闻声走了过来,瞪着冒火的眼睛看着曲靖,这家伙竟敢吃了他的天狼!那天狼在玄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神兽,随自己南征北战,立下不少战功,平时他把天狼当亲爹来养,不成想被这个家伙给杀吃了。更可恶判官胡统素来和他有隙,居然认为只是偷杀狗一只,判一个月推刑了事,要依监神的意思,用滚天磨磨他十次也不能解心头之恨!
监神喝道:“谁在大声喧哗!”
说着手中皮鞭一挥,啪的一声,卷住了曲靖的小腿,向下一拽,曲靖扑通摔倒在斜坡上,他这一倒,*立刻滚落下来,将一排人扑哧哧压个稀烂。
爷爷呀——!曲靖痛的死命的叫喊,斜坡上是一片鬼哭狼嚎。
过了一会,众人压碎的躯体又各自汇集一处,自行的粘把粘把,又都成了人形,只是疼痛还没消失,众人仍然是鬼哭狼嚎。
监神不慌不忙,走回办公桌坐下来,悠悠然开始批条子,那写了名字的条子,只要一拿到这神囚的手上,他的痛苦立马消失。监神不慌不忙的写着,最后一个到了曲靖,他停下来,对监管说:“马堆呀,我这墨用完了,你去看看库房里还有没有剩余的墨?”
马堆奸笑着说道:“回牛魔大神,这个真没有!最早也得明天到神堡去领。”
监神牛魔阴笑道:“你们都看到啦,这可不是我不批条子,是库房里实在没了墨,你就暂时先忍一天吧!”
忍一天!怕是多忍一刻曲靖都要魂飞魄散,看来这回可真的玩蛋啦!
这时那孙子大叫一声:“我呸!牛魔你这是公报私仇,库房没墨了,可是砚台上分明还有,你加口吐沫不就行啦,你要是今天不批他的条子,整出神命来,当心我们去胡统大神那里告你去!”
其他人等,也是早看不惯牛魔的做派,一起跟着起哄,监神见众怒难犯,只好批了条子,这才救了曲靖一命。
曲靖身上痛苦刚刚消失,又被赶上斜坡,继续推那见不了头的轮子,一边推,他一边寻思,自己醒来半天时间,梦自动运行了十天,现在他还在同一个梦中,自己是所谓的神囚,这里应该是神仙的地盘,就对眼下的情况有了一个大概轮廓。
不过想归想,手脚不能停,曲靖和众人不停的推呀、推呀,时间就这样又过了十天,大伙该说不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斜坡上就只剩下寂寞,曲靖真想停下来再给*碾上一次,身上的痛苦好过寂寞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