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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安与乐 二

安烁用一千两黄金资予国子学进行一年一度的野外活动,皇帝龙颜大悦,将说服安烁为官的事暂缓,而此事也达到了安烁所预期的效果。

银河上,沐璃与北冥殇在打情骂俏,而一个打扮书生相的男子漫无目的的赏着风景。他是北冥殇从小的陪读,胜似兄弟,人姓百里,名耀。

而远处一个身穿侠装的女子被一群土匪劫住了。百里耀上前想帮那女子,土匪头目指着百里耀威胁道:“小小穷书生滚一边去,别碍着老子办事。”

女子钻了这个空子,一浮轻功将脚轻轻踮在头目的马上,凌凇剑架在头目的脖子上,阳光照在精致秀美的颊眸上,让百里耀着实惊叹。一旁十几个土匪本想动手,而被头目喝住了。

“女侠饶命,饶命啊!”头目眼睛一斜,一股寒意从脖子向身体各位置散开,锋利的剑让人后背发凉,而一条鲜血从头目脖子上一泻而下。

百里耀淡然提醒道:“女侠,见血了。”毕竟今天是国子学的活动,决不能出任何茬子,而女子则说了几句话就放了土匪离开,她也不是什么残暴之辈,本就心善。

女子和百里耀一同离开了那个丧门之地,在河岸找一地坐下淡淡。

百里耀以一种关爱妹妹姿态欣赏着她,悦然道:“不知女侠名姓为何,从哪来,又往哪里去呢?”

女子轻笑,黑色侠衣也许让人觉得她高冷无比,如一朵带刺的花,其实不然。“我呢,姓乐名如,从古墓山下的一个村庄而来,我就想在这繁城里转转。”

百里耀觉着可疑也没有多问,乐如也没有告明真相。十五岁的乐如下山之时走一步蹦三步,像极了一只初生的小兔子,一路玩到了长安。

之后乐如和百里耀一起聊了很多,回去之后百里耀很贴心地为乐如安排了客栈。

俩人不知何处飞来默契,想法总能对上,这也让乐如坠入了爱河,她曾固执认为百里耀喜欢她,俩人是注定一生相伴的。

这天是两人相识的第二十七天,而乐如也该回去了,不过她没有告诉他。百里耀说沐璃和北冥殇在客栈一楼去钓鱼,而乐如也欣喜地答应了,毕竟沐璃和北冥殇是百里心里很重要的人。

乐如站在楼梯口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沐璃他们三人,只是她也发现百里耀似乎比平日开心得多。沐璃其容颜倾国倾城,眸中似有神,有浩瀚星辰,也似有这大千世界。而这让百里耀似乎移不开眼眸。乐如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是一个十分倔强的女子,有着专属于她的理性,在任何时候总能让她作出正确的决定。乐如优雅地走下去,她深知自己没有沐璃的风华无双和胆识,但是不代表她真的比不过沐璃,她比沐璃更加豪放,沐璃又何尝不可悲,有爱却不能表露实属可悲。

沐璃看出了乐如的敌意,但是她还是笑脸相迎。若双方以后还能互惠互利这不失是一好处,若为敌人也知其底细。乐如不禁想起那古墓中白烛的流光熠熠,烈而又纯,甚似沐璃。寒彻心骨的是她,惯看春日佳景的是他,不知如有一日她披上锦绣华裳时,他的心会不会疼一下。

乐如坐在了北冥殇和沐璃中间,百里耀坐在了她的对面。尽管百里一抬头就能看到乐如,可是他的眼眸只有沐璃的容颜。乐如心中淡笑,自己和他一起游过花市,走过大街小巷,爬过景色优美的山,一起品诗,只是他心中只有她。

最后,乐如没有和他们去钓鱼,因为她该走了。她望着古墓山的方向,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在街道上漫步,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夹杂花木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乐如提笔写下一封书信,交给了店小二,而自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黎明,她出了繁华的长安城。正午时,百里来到客栈,店小二把信交给了他。

“百里,我喜欢你,我相信你懂得我的心意,你我都在装傻。我看得出来,你爱上了沐璃,这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想承认罢。我决不能让我这份单纯的喜欢变成束缚你的锁链,这样的我我很讨厌,我放不下我的理性,你放不下她,只能让我作出选择。我该走了。”

百里心里不知为何征了一下,是的他爱上了如烈火一般的沐璃。可是他对乐如未必只有一份朋友之谊。人就是这样放不下清高,放不下仁义,放不下感情。

乐如还是如往常一般远眺风景,不过那个远方变成了他在的地方--长安。为了看清楚一些,乐如总会爬到山顶的断肠崖边。断肠崖石碑上刻着“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以惘然”。乐如手拂过字印,每拂过字印一次心就疼一次。朝着他在的方向,拂过情诗心依疼。

颜夕从身后为沐璃披上一件纯白色的披风,乐如系上了领绳淡淡一笑,而颜夕走到了她的一旁与她共同望向长安这个繁华而又孤独的地方,她想她也许再也不会回到那了吧!

颜夕看着夕阳渐渐照在乐如那冰冷的侧脸上,她最终说道:“师傅说,我们这次下山三十日之后就再也不能下山了。”乐如只是嗯了一声,赏着渐凉的夕阳。颜夕硬着头皮违了师傅的叮嘱说道:“找到终生者,以血沥剑可离。”

乐如轻哼,淡笑这个可笑的规则。“终生者!哈哈哈,师姐你能找到托付终身之人吗?在这古墓活着,注定注定无终生者,谁的血怕是都解不开这凌凇剑上的情蛊吧!”乐如的佩剑名凌凇,而颜夕的则为淋淞,俩人的剑一直种着以俩人之血温养的情蛊。只有灭了情蛊才能下山,可情蛊与俩人性命相连,只有终生者的血才能灭了情蛊,且不伤蛊主。但解蛊之人难觅啊!

颜夕对乐如这日渐萧条的模样很是心疼,可是她也不知如何劝她。“乐如,等到师傅死后我们就可以走了,不是吗?”颜夕安慰着她,不过她们真的可以离开吗?乐如只是淡笑,无言。她深知古墓山下的古墓村元老誓死保护古墓派守墓女及古墓派规,只要情蛊未灭,守墓女如被禁锢一般待在古墓山上。古墓村村长的武功十分诡异,曾有十九位守墓女皆死于于这武功之手,以乐如的武功怕是敌不过。

乐如曾在无意间在师傅的南艾的房间翻到一本自己从没有见过的书,那书名古释法。书中记录了下古墓山的方法,一年十五游历,二情蛊灭,三古墓村元老一族无人。《古释法》中例出十九位守墓女的死因。守墓女曾有一百八十九位守墓女,死后尸体不知于何处。但古墓中有一具棺墓,从来没有人去打开过,至于里面是什么无人可知了。

“若情有意,愿与君不离。”这是结语,让乐如不禁深觉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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