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黑的书房,从顾雪优房间回来后,俊美的始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靠在黑色皮椅上,琥珀色的眸子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越来越冷,直到最后一丝温度隐匿不见!
他缓慢的抬起头,落在屋顶上的视线悠远而空茫,几不可闻的叹了声,自言自语的呢喃,“这看似漫长无尽的生命,原来终究还是有尽头的!”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打断了书房内接下来的寂静。
俊美的始祖神色微微变了一变,转为凝重,直起身,轻声说了句,“进来。”
书房门外,一直紧紧攥着手中A4大小的牛皮文件纸袋,星耀夏神色也是异常的凝重,得到主人的应许,他拧开门把,快步进入。
“主人,结果已经出来了。”星耀夏脚步停在书桌前,双手恭敬的递上文件袋。
“跟我猜想的一样,是吗?”俊美的始祖薄唇难得出现了一抹笑意,伸手接过文件袋,修长的指打开封口。
“是。”星耀夏薄唇抿成一条线,缓缓的点了点头,落在主人拿出的文件上的视线微微一眯,嗓音多了几分情绪波动,“他的身份居然……”
“啊……”俊美的始祖点了点头,琥珀色的眸子一目十行的扫着手中的文件,薄唇弧度更深,“我刚开始发现时也吃了一惊,不过,现在仔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星耀夏宝石般的黑眸闪过一抹紧张,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俊美的始祖,“主人,你打算怎么做?”
俊美的始祖阅读完最后一行字后,视线在那个结论行停留了片刻,才缓慢抬起头,天籁般不染一丝凡尘的嗓音微微颤抖,“夜赫身为始祖一族,身上背负的责任与使命我从未想过要舍弃,何况,现在……命运给了另外一个选择,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转机。”
星耀夏垂下眼帘,掩下眸子里瞬息万变的神色,最终停留在浓烈的忧色上,“可,大少爷那边……”
“放心,大哥那边我已经想到了办法,眼前的一切困境都会迎刃而解。”俊美的始祖轻轻的扯出一抹不带一丝感情的笑容,修长漂亮的手将文件重新放入纸袋后,递给年轻的校长。
星耀夏恭敬的接过文件,宝石般的黑眸忧色却反而越来越严重。
俊美的始祖站起身,琥珀色的眸子望着前方,“好了,我们该去见他了,以跟之前完全不同的立场跟……身份!”
年轻的校长宝石般的黑眸微微一怔,却什么也没说,恭敬领命。
一楼的客房内,顾雪优掺着洛天爝正要去隔壁找江绯羽,还没出门,就听见了敲门声。
顾雪优猜可能是星耀老师前来,赶紧上前开门,没料到却看到了与星耀老师一同前来的俊美始祖。
“兰溯哥哥?”顾雪优清丽的小脸微微一红,想起兰溯哥哥抱自己回房时,她从未有过的大胆举动,虽然兰溯哥哥并未表现出丝毫在意,但只要一想起来,她就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快了些许。
“优儿,怎么醒这么早,睡得好吗?”俊美的始祖薄唇勾起一抹宠溺的温柔笑意,轻声询问。
“原本是的……”顾雪优想起兰溯哥哥坐在床边,注视着她睡着的温馨场面,心中克制不住的淌过一阵暖流。
“但,在快醒的时候做了个梦……”
想到那个仿若真实发生的场景,顾雪优心中隐隐泛起的抽痛,雪白的贝齿咬了咬粉嫩的唇。
“噩梦?”俊美的始祖心疼的询问。
顾雪优点了点头,轻声道,“恩,优儿梦见兰溯哥哥说要跟优儿成为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俊美的始祖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怔,转瞬便被完美的隐藏了,他轻轻勾起一抹安慰的笑,“怎么会呢!优儿。”
“可能是我总改不了胡思乱想,才会做这样的梦。”顾雪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顶的发,想到她还堵在门口,连忙侧开身,让两人进来。
“优儿,我跟星耀老师关于洛同学弟弟的病情需要跟洛同学商量,你没睡好,还是先去歇会吧!”俊美的始祖转身看着顾雪优,轻轻抬起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柔声道。
顾雪优原本想说自己也要留下来,耳边却传来了俊美始祖天籁般不掺一丝杂质的嗓音,“优儿,你还没去见过华云副校长吧!不知道他是否起床了,他也睡得很晚……”
顾雪优娇小的身躯微微一怔,她隐隐觉得兰溯哥哥在提起华云副校长的名字时,带着一丝陌生可怕的森然。
听见他最后的话时,顾雪优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自己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从华云副校长口中,她知道了很多兰溯哥哥不愿提及的过去。
可,兰溯哥哥那么温柔,大概也不会真的生华云副校长的气。
但是,兰溯哥哥应该是不高兴了,顾雪优不想再违逆他,虽然最近,她似乎这样做了很多次。
她垂下眼帘,低声道,“那我……我出去了。”
她垂头走到门外,回身带上门时,视线落在三人俊美的身影上,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微一黯,明明眼前是非常漂亮的场面,她却不知为何隐隐感到不安。
门被关上后,俊美的始祖听得那样轻缓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担忧的心疼。
“夜先生,星耀校长!”洛天爝知道他们故意支走顾雪优,绝对不会是跟自己探讨小沐的病情那么简单,他恭敬的抬手按上自己的心脏,行了一个平民见到贵族必须行的礼。
“洛同学!”年轻的校长回了一个跟他同样的礼,“抱歉在你伤势未愈之时跟你讨论这个,除了眼前形势严峻外,我们还考虑到洛同学的心情,所以,这个结果一出来,便立即前来告知。”
洛天爝不解的看着他,才注意到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牛皮纸袋,猜测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能劳动他们亲自过来。
可,他却丝毫没有头绪,疑问道,“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