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智这次是独自来到灰鹰公司总部的。
晚上，他趁着夜色，飞到了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下面，这栋的38层，就是灰鹰总部。一路上他要小心躲避人们的目光，还要绕过路灯比较多的地方，一路飞来还是很辛苦的，要不是中途搭了一段车，恐怕就没力气了。
这栋楼是京都市最高的写字楼，能在里面办公的公司，大多是有底蕴的公司。光是世界五百强的分公司，这栋楼里就是好几十家。好公司、高待遇，自然有很多员工会努力加班。可是当张小智根据事先查到的资料，扫描38层时，发现里面人很少。
“不会吧？才晚上九点，大部分人都下班了？作为24小时营业的情报机构，你们也太不敬业了！”当张小智启动感知力扫描时，发现除了几名值班的人员，大部分人都下班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里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碰巧干上近两周业务量比较少，很多员工都借机休息而已。
哦？楼底下有人打电话，是灰鹰公司的人吗？张小智急忙飞去。
“宁老板，这次你的竞争对手低价是1800万元，低于这个数他们就放弃谈判了。”打电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矮矮胖胖，头发稀疏，脑门光溜溜的。
“哈，听内容这人是灰鹰公司的。”张小智大喜。
只见此人一手掌握方向盘，灵活地开上公路，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耳边继续说：“对，任何情报都不一定是100%准确的。这条情报大约是95%的准确****，足够宁老板你用来发财了，哈哈！我回家还要加班，先挂了啊！”
“加班？那就追踪你了！”张小智立即来精神了。他飞到此人车顶上，打定主意盯梢了，要说搞情报，有比自己更便利的人吗？嘿嘿。
果然，此人到家后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在上面噼里啪啦敲打着。看他经常按出各种快捷键、组合键的熟练动作，也是浸淫电脑多年的老粉丝了。
张小智趁机扫描了一下环境。此人独自居住在闹市区，没有家人。屋里乱七八糟的，他似乎是连打扫卫生的小时工都懒得请。
“估计这地方也就是回来睡个觉用的吧？”张小智心下了然。
“李总，上周有一位煤老板莫名其妙被淹死那件事，我查出一点眉目了。这个煤老板有三个情人，其中一个情人是有老公的，情杀的可能超过40%，建议我们的调查员向这个方向努力。”他说完后满意地摸了摸自己植被稀疏的头顶，等着李总夸奖。
“煤老板，听起来很肥哦。”张小智心中一动。
“什么？湖山公司哪有我们能力强？这煤老板的家人也太信不过咱们灰鹰了！”谢顶大叔没等到夸奖，反而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张小智猜测，是煤老板的家人等得着急，决定引入竞争了，谁先查清案子就给谁钱，天经地义。
果然，谢顶大叔一边挠着自己秃头，一边说：“是，我一定加快速度，争取抢在湖山前面搞定！”
他挂了电话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师傅啊，徒弟遇到麻烦了，这几天查一个案子，竟然被湖山公司的黑客抢了先。您老人家有时间出马帮我妈？”
“黑客？哈，原来你是一名黑客？在我心目中，黑客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没想到也有一大把年纪当黑客的。那你的师傅他老人家，岂不是得年近古稀了？哈哈哈哈！”张小智乐不可支。
“为安全起见，很多材料不能通过网络传输，我来找您老人家口述吧。”此人挂了电话，急忙穿衣下楼，看来是要去找自己的师傅。
“太逗了，一定要去瞻仰一下你的师傅，哈哈！”张小智决定潜伏在此人车顶上。他对煤老板的案子也很感兴趣，有竞争就好，省得直接偷案子引起尴尬，偷和抢是不同的。
半小时后，车子停进了一栋别墅的车库。这个别墅区是比较靠近市区的，想必别墅的主人一定很有钱。
“嘘~~~跟我来！”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向谢顶大叔招了招手。他头发很乱，身材干瘦，像一根竹竿套了件T恤，不过眼睛大大的很有神。
二人蹑手蹑脚进了一间屋，张小智愣了！
“这，这显然是这位大眼睛竹竿自己的房间呀，你们要搞什么？那位师傅什么时候来？”张小智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安排到这里见面？
此时，谢顶大叔恭恭敬敬地开口了：“师傅，我无能啊，我给您丢脸了！这次煤老板的事要是被抢了先，我的年底奖金就全没啦！”
“噗~~~”张小智简直要笑喷了。原来这就是你的师傅呀？哈哈哈哈！这徒弟果然很无能，本事竟然连十几岁的少年都不如。
“少废话，快讲情况！要不是你当初花五万元给我配了台服务器，谁稀罕收你这笨徒弟！”少年不耐烦地挥挥手。
“咳，您别急，情况是这样的。一周前我们接待了一位客户，说自己父亲莫名其妙淹死在一个小水坑里，死得十分蹊跷。他父亲是煤老板，家里十分富有，因此警方也特意派了不少人力调查，但没找到线索。”谢顶大叔对少年的态度一点都不介意，耐心地讲述过程。
“我接到委托后，查了煤老板的通话和短信记录，发现他一共有三位情妇，其中一位姓苏的女士是有老公的。查了苏女士的信用卡记录之后，我怀疑她和老公在两周前吵过架。”
“具体说说？”少年的大眼睛一亮，似乎很感兴趣。
“第一是购置了两台电器，但这些电器其实是一年前新买的，很可能是吵架后打碎了；第二是购买了很多化妆品和衣服，而且送货地址都是苏女士的娘家，很可能是吵架后回娘家购物泄愤。”
“嗯，还有吗？”听到这里，少年眯起双眼，开始思索。
“有的，我查了苏女士老公的通话记录，两周前半夜两点约了好友出来喝酒，可能是发现戴绿帽子后诉苦。而且她老公就在公安局刑侦科工作，想伪造被淹死的现场应该是小菜一碟。她老公在煤老板溺亡那晚声称加班，可惜，由于公安局的门卡进出记录系统我没黑进去，所以无法判断作案时间。”
“这种烂系统你都进不去？本来，查到这些信息，至少有30%到40%的把握了吧？一旦作案时间能对上，就可以提升到70%到80%，这是关键呀。”少年瞪大双眼，仿佛看着傻瓜一样看着谢顶大叔。
“这个系统没有联网，是物理隔离的。”谢顶大叔无奈地解释。
“笨啊，给管系统的人U盘植入病毒没？”少年似乎根本不把物理隔离当回事。
“管系统的人似乎也懂黑客手法，病毒植入后被发现了。”谢顶大叔挠了挠头，他本想一口气解释完的，无奈少年的问题像连珠炮似的。
“好吧，最后帮你一次了。这次由我来给U盘植入病毒，肯定不会被发现的，病毒会检测门卡系统有没有无线网络，如果有就打开无线网，如果没有，就算你倒霉了。把那人的情况告诉我，我用自己的肉鸡搞。”少年似乎很有信心不被其他黑客发现自己的病毒。
肉鸡其实就是一个跳板电脑，也叫傀儡机，是被黑客远程控制的电脑。它们是被黑客攻破或用户自己不小心中了木马，导致黑客可以随意操纵它并利用它做任何事情。
“嘿嘿，师傅，全靠您了。”谢顶大叔讪讪地说。
只见大眼睛少年打开电脑，熟练地敲击着键盘，二十分钟后就全部完成了。
“无线网被打开后，你只有很短暂的机会获取里面的数据，记得要24小时监控，别浪费机会。行了，我要开始玩游戏了。”少年不耐烦地撇撇嘴，谢顶大叔再三感谢之后就走了。
“唉，欠个人情可真麻烦，希望我这病毒不要泄露出去，引起国家安全部门注意可就麻烦了。”少年打开一个游戏的界面，摇了摇头。
张小智现在脑力强悍，可以根据少年敲击键盘的动作来还原他输入了哪些命令。他重生前也曾花几个月研究过一些黑客常用的手法，当他发现主要工作就是利用现成的工具寻找别人的漏洞时，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是啊，如果进入一栋房子的方法就是围着房子转悠，挨个看看哪扇窗户没关严实然后爬进去，也太没技术含量、太乏味了。
但是，有技术含量的黑客知识，学起来又挺耗时间，于是张小智望而生畏了。
“看这少年似乎也没用什么特别的技巧，看来他的病毒是事先编制好的，他之所以能够获得远超一般人的尊重，可能在于他的病毒很巧妙。”张小智想。
“现在好了，我只需要花两天时间，就可以完成普通人160天的学习量，那就先学习两天，再想办法抢到这门生意！嘿嘿。”他主意已定。反正黑客技术是迟早都要花时间的，不如借此机会先深入了解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