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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东窗事发(3)

漫漫人生路,总会错几步。老狼原本是想过来找杜小洁作个交待,人没见着,却被杜老板当作人质掳上了车。车里,杜老板一边用刀顶着老狼,一边指挥着方向,车子向着郊区开。在偏僻的郊野公路,放眼望去,路边尽是苍翠连绵的山丘,偶尔零星散布着一些低矮的民房,却已几乎不见行人的踪迹。

忽然,杜老板的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他想要上大号,而且好像很急。这事整的,亡命天涯的路上也不忘先上个厕所?只见杜老板一把抓过车上的一盒纸巾,随手抽出几张攥进手里,大吼了一声:“停车!”

车子应声停了下来。

杜老板探身拔下车钥匙,并把吕奇的手机一把抢了过来。“你在车上等着,如果你敢跑去报警或耍什么花样,小心我对他不客气!”说着,杜老板押着老狼下了车,走向马路边上的一个公共厕所。

这是那种乡间路边很简陋的茅厕,里面没有人,杜老板拉着老狼进了一个蹲坑,两个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老狼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唉,谁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黑社会大哥落难,一起蹲在一个臭气薰天的茅厕里。此景凄凉而又奇葩,老狼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黑色幽默,处心积虑地前行,峰回路转的却是西天路上一场接一场的妖气冲天,别再奢求什么沿途的风景和幸福了,能够撑下来没死在半道上,并一直走到终点把自己送上西天就算是善终。老狼的座右铭是“苦练七十二变,才能笑对八十一难!”唉,且行且努力吧,老狼又在不自觉地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窘境。

老狼看到杜老板脱下裤子蹲下来,他不禁捏住了鼻子:“我能出去等你吗?”

“不行!”杜老板一边蹲坑,一边依然拿刀抵着老狼。

老狼只得陪着笑脸:“嘿嘿,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雅观。”

“少废话!”杜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哼哼着发功。

老狼屏住呼吸,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就当老狼背过脸去,他却突然发现后面的窗子用一根木棍撑着。老狼猛然间来了想法,他眼角的余光看着杜老板,杜老板虽然一手拿刀顶着老狼,但毕竟是蹲着,视线无法完全覆盖老狼的一举一动。于是,老狼悄悄把那根棍子拿了过来,别在身后。

杜老板正低着头连声带响地在撇条。老狼瞅准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正准备给杜老板一个闷棍,但是,杜老板的手机这时却突然响了。老狼吓了一跳,急忙把棍子别到身后。

杜老板接起手机,是彪子打过来的。杜老板哼哼哈哈地和彪子通着话。

老狼惊魂未定:“你不能出去再打吗?”

“我还没拉完。”杜老板抬头瞪了老狼一眼,又继续讲电话,“哦,彪子,没事,我从医院出来了,你放心……”

杜老板这时一边讲电话一边瞪着老狼,显然,老狼刚才错过了一个下手的好时机。

老狼无奈地说:“你做一件事就先把一件事专心做完好不好?你这样打电话对对方也不好,人家会感觉到声音有臭味的……”

“你找死!”杜老板对老狼吼道。

待杜老板完了事,他押着老狼回到车上。依然是吕奇开车,杜老板和老狼坐在后排。车继续向着更远的郊外驶去。

“前面左转。”杜老板指挥着路线。

吕奇有些耐不住性子:“你能直接告诉我是要去哪儿吗?”

“少废话!”杜老板怒喝。

“你看,我是很听指挥不会惹事的。刚才你们下车去厕所,我也没跑,其实我是担心你伤害老狼。”

“算你识相。”

“不过,”吕奇忍不住笑道,“我看到你们一块进的厕所,你们是谁在拉屎啊,还要找个人陪着。”

老狼对刚才的事也是一肚子怨气,忍不住说,“人生就是吃喝拉撒,但不是你什么时候想拉就拉!”

吕奇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他跟着附和:“就是啊,不是有句话叫,屎都憋不住,还能干什么大事。”

这两个人又开始不知轻重。在这条满目苍夷的公路上,刺眼的阳光打在这辆一路风尘的小破车上,诉说着人生的荒诞……只见杜老板瞪着眼前这两个人,怒火直接往上窜,他把刀子一亮,直接顶在了老狼的胸前:“你们找死!”

老狼顿时吓得脸色铁青,他瞪着在前面开车的吕奇:“你个傻*B!就是憋不住才拉出来嘛,你以为人家爱献丑吖!”老狼又转向杜老板陪着笑,“哼,很正常啊,憋不住不就是个拉吗?”

吕奇也急忙把话锋转了:“那是,那是,还干什么大事啊,活着就是要舒服,想拉就拉呗。”

老狼和吕奇看到杜老板仍旧一脸怒气。

老狼继续和稀泥:“人有三急,谁都会碰上。我有一次从老家回来,几个小时的车,一直没停过,我想上厕所,结果还碰上堵车,我那天都要憋出病来了。好不容易到站找到厕所,一蹲进去我眼泪都出来了。”

“咳,你这不算什么,”吕奇也附合着话题,“我记的那年在高速上我也是闹肚子,车也不停,结果我一直坚持着忍耐,最后我没有拉出来反倒吐了,吐的那味道和大便一样臭。”

“哈哈,”老狼乐了,“那是憋的逆流而上。这在武学上叫斗转星移,哥们好功力呀!”

看到这两人在那儿耍宝,杜老板虽然仍然板着脸,但他紧绷的神经已然松驰了不少……

老狼这时却突然捂住小腹。

“哎哟,”老狼叫道,“吕奇,你停一下车,我有点蹩不住了。”

吕奇的车慢了下来。

杜老板手中的刀对着老狼又是一紧:“你耍什么花样!”

“不是,”老狼捂着肚子满脸的痛苦,继续说,“我就是突然肚子不舒服……哎呦,你通融一下。”

说话间,吕奇已经把车停在了路边。这儿已是人际罕至的远郊。老狼试探着打开车门,见杜老板没有阻止,他便壮着胆子下了车,一副很捉急的样子。

“吕奇,你不一块方便一下吗?”老狼说。

“我?……哦,对、对。”吕奇也跟着老狼下了车。

杜老板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刀,紧跟着老狼和吕奇,见前面这两人还要往路边走,他不禁喝道:“要方便就在这!”

老狼和吕奇开始脱裤子。

杜老板见状扭过头去。这时,老狼之前别在后腰衣服里面的棍子“卟通”一声掉在了地上。说时迟,那时快,老狼也不顾裤子掉到了脚踝上,他径直向杜老板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杜老板。

“快点!”老狼对吕奇大声叫。

吕奇还在提裤子,愣了一下:“干嘛?”

“棍子。”

“棍子?”

“敲他!”

但是,老狼毕竟一只手还缠着绷带,杜老板转眼间就已经挣脱老狼,一拳将老狼打翻在地,并快速夺过地上的棍子,狠狠地敲了老狼和吕奇几棍,痛得老狼和吕奇一边叫着一边闪躲。

杜老板怒喝:“你们给我蹲下!”

老狼和吕奇乖乖地在路边蹲了下来,抱住头。

老狼对吕奇低声埋怨道:“你刚才搞什么啊?”

“啊?”吕奇还没反应过来。

“你又啊!”

“我觉得和你说话有点累。”

“那里累?”

“脑子。”

“不可能!”

“真的。”

杜老板在一旁又爆发了:“你们在那说什么!”说着,杜老板一脚把吕奇揣下了路边的斜坡……

行程继续,车子里只剩下杜老板和老狼两人。杜老板开车,他一只手抓着方向盘,一只手依旧用刀顶着坐在副驾驶的老狼。

老狼战战兢兢:“都已经出了城了,还有必要让我陪着你吗?”

杜老板握着刀的手往前一顶,直接在老狼的腰部拉开了一个口子:“少费话!”

“你别激动……”老狼惊恐地举起手,“我主要是想着不会再碰到警察了。你、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做你的人质的。”

老狼腰部被捅破的地方渗出了鲜血,染红了老狼的衣服,老狼痛苦地捂着伤口,他突然就有了“人生自古谁无死,下个就要轮到你”的悲壮。杜老板继续开车,车拐进了高速公路,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飞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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