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不要为难小人!”男子眼看着就要被臭得受不了了,忍住想要踢飞颜菱墨——怀中的某个散发着强烈的臭味的东西的冲动。
“我怎么就为难你了?那什么鸡鸭小姐不是说了搞诗歌大会?你莫不是在欺骗我们这些天真善良纯洁可爱的小老百姓?”她眨巴着那双漂亮的乌黑大眼,看起来确实足够天真无邪,纯洁可爱,可是,那张无盐甚至说是丑陋都不为过的脸太让人出戏了。
“小人没这么说!”男子气得脸色涨红。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把本小姐拦住莫非是怕鸡鸭小姐输?哼,虽然本小姐聪明伶俐,天资卓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脸独孤求败来了也要跪地求饶······但是,你们的鸡鸭小姐并非没有希望,可如果你们怯场······”
“你······你莫要狂妄!”
“我天生聪明还不能说出来了?”颜菱墨冷冷道,“既然你硬是阻止我生怕你的鸡鸭小姐输,罢了罢了,我还是应该隐藏自己聪明,怪我,也怪我啊······”
颜菱墨长叹了口气,然后暗暗环顾四周,发现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伫立着一栋朱楼,三面围墙,正面开阔,上面并无任何人,只是写着一条横幅“诗歌大赛”,朱楼的顶端,挂着一把钥匙。
好奇怪啊。她瞅着那钥匙,不懂这是在干什么。
而且······
这些人都去哪里了?
在她狐疑的时候,突然看见在台子左侧不远处以及右侧不远处均飘满了船只。
那些船只上面正好就是参加诗歌大赛的人!
原来是在湖上比赛啊······
“看你这穷酸样,你有钱雇船吗?”男子轻蔑地说。
哎呦,她这小暴脾气!
“多少?”她沉声道。
“十两银子!”
嗬!
十两!咋不要了她的命?!颜菱墨气得直瞪着男子,这狗熊养的,真是能狮子大开口!
“没钱?没钱还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家喂猪去吧你!”看颜菱墨沉默的模样,男子得意地唏嘘起来,几乎要嘲弄得她没法抬头了。
“谁说老娘没钱?”颜菱墨从兜里拿出十两银子,扔到男子面前,“快去!给老娘雇艘船!晚了可没你好处!”
怪不得这些人大都是来看热闹而事实上少有人参加,毕竟,入门费就要十两,多少人能付得起?就算一个平常种人家不吃不喝十年,也才攒得下十两!
男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十两银子,颜菱墨恶狠狠地催促着,十足的暴发户模样让他很是吃味,可是人家是有钱的主,自然得罪不起,只要憋着气给她找了艘船。
“船家,往左边划。”颜菱墨看到左侧竟然只有一艘船,大概是那什么鸡鸭小姐罢了,搞特殊嘛。她对于什么菱江镇第一美人不感兴趣,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看看也不耗时间嘛。
“姑娘,左边是去不得的。”船夫再三提醒。
“什么去得去不得,老娘就要去,你且划过去,我等下少不了你的好处就是了。”颜菱墨还偏不信了,凭什么看美人就得远远观看?她可是花了十两银子(注意,是十两!)参加什么诗歌大赛,可不是为了作一两首诗,还为了看所谓的美人!
船夫无奈,只能听颜菱墨的意思向左边划去了。
在她靠近那艘看起来十分厉害的船之时,右边那些参加诗歌大赛的众人都往她这边看了过来,表情各异,说不出的复杂,颜菱墨才不管他们,优哉游哉地劈开自己怀里的榴莲,怡然自得地挖出里面的肉,闻着这味道,不由得眯起眼睛来,像只餍足的小猫。
“哇——这什么味道啊!哪里来的······”那些人不由得抱怨起来。
“排泄的味道······”
“莫不是有人在此如此粗俗地行方便之事?”
“不······是有人在吃那秽物······”某些人一指——指向颜菱墨,此时颜菱墨正专心的抠榴莲,一边舔手上溢出的汁和碎果肉,一边吭哧吭哧地剥开余下的榴莲。
感受到众人炙热的目光,颜菱墨呆萌地望了过去,笑嘻嘻地嘿嘿直乐,还挥了挥手——以示自己的友好,然而,众人一看她这样子,简直想要吐起来。
而有一些承受能力差的人已经吐了。
“那是哪来的乞丐,怎能来刺污浊我们的眼睛?难道没人管吗?”
“是啊,她好像正在吃······”
“不行,我又要吐了······”
······
附庸风雅的少爷小姐们穿着得体,妆容精致,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颜菱墨那乱糟糟——背上还背着死猪肉!疯癫颠——沾着不明物体的某种黄地双手以及满嘴,衣服——随随便便、松松垮垮、破破烂烂——实在惹人嫌恶,均是投来恶意满满的目光。
矫情。颜菱墨扯了一大块榴莲,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此时她的船离鸡鸭小姐的船只差三四米,颜菱墨贼眉鼠眼地朝着船舱看过去,帘子厚重,而且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
“这鸡鸭小姐莫不是长得太丑?”颜菱墨狐疑地嘟囔着,自以为自己很小声而无人听见,然而却被那精雕细琢,绸缎铺以为地,华纱作为装饰,上等金丝楠木为船身等等的“豪华小艇”里的人听见了。
男子如缎般的无法垂在后背,青玉簪将半头柔发全部束在头上,饱满的额前松松散散落下几丝,如白皙光滑的额头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得那如玉的肌肤更加的莹白、透出某种神圣的光泽,额头往下,是斜插入鬓的剑眉,浓密,弧形遒健,透出某种冷酷色彩,眉骨有些高,显得下面的一双棕褐色眸瞳透出深幽的光彩,幽邃而却毫无波澜。
笔直的鼻梁,窄窄的鼻孔,如同小型山丘般,弧度冷峻,自然抿成一条线的唇瓣透出樱花般的冷色,形状优美而性感,色泽惑人,下巴弧形几近完美。
他穿着一袭炙热红衣,看起来十分妖邪,可是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幽幽的冷淡之气,削弱了几分妖异感,独留下不可靠近的矜贵,身姿卓绝,略显薄削,仅仅坐在那里,就让人不由得屏气静静欣赏。
如同地狱里的花,妖艳,但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