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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路不可期

“嘎――嘎――”夕阳下一群大雁结伴而飞,如一把锋利的弯刀,切割天空的帷幕,夜晚不久即将降临。

“寒窗二十载,如今不过还是一名穷酸秀才尔,今次未能博得功名,我也不愿在这条书山绝境上耽误一生了。”?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背着书篓,胯下骑着一匹老瘦马,走的慢慢吞吞。

“古井镇还要不要再回去看看呢,虽然从小在那里长大,感情极深,但是为了这次赶考,我已将家里的一切变卖了,房子田地也成了别人家的了。上次不告而别,二狗他们会不会怪我,算了,还是回去和大家告个别然后浪迹天涯罢,老马儿,带我回去吧”说着老马似乎仿佛听懂了一般,带着书生往一个方向走去……

“驾――驾――”后面来了两人,一男一女驾马奔驰,扬起一地飞尘。

“哥哥!前面好像是一个背着书篓的书生,应该不是奸恶之徒,不如结伴而行,回家途中也好行个方便。”后面的女子对旁边的男子言道。

“好,我这就叫住他一起走。”后面的男子说着就敞开喉咙喊道:“前方兄台请留步!”

“嗯?怎么后面有人叫我?”说着书生从闭目中睁开眼来,停了下来。

“吁――”后面两人赶了上来。

“不知兄台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在下朱余之,家住五道县朱仙镇,这是舍妹朱颜。”

“小女子见过公子”说着女子作揖道。

书生将目光转向女子,心想竟有这般貌美的女子,身形曼妙,肌如白雪,脱俗清艳。

“公子?”女子见书生久久也没回应,好像望着自己出神了,顿时两抹红晕现于面容之上,低头不敢看了。

“哦?不好意思,姑娘真是美貌,请姑娘见谅,在下丘风。家住大同县石井镇。”丘风挠了挠头,一脸歉意说道。

“咳咳~丘兄,看样子你也是此次科考之人,不过榜上亦无你名,看样子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朱余之无奈感叹道。

“朱兄原来也是科考人,唉~想必你也知道那主考官向考生收取贿赂之事,我等寒窗苦读岁月被如此侮辱轻贱,我不愿如此,往后便罢了”丘风亦是不免感叹。

朱余之听完说道:“我亦志不在高堂,腹有笔墨不如临渊而吟,登高而歌,为心中所喜而诗,为佳人美景而著。”

“哥!赶路吧,天快黑了,我们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朱颜看了看天,不免担心道。

“那好,丘兄,不如与我二人结伴而行。”

“好,二位请。”

……

此镇便是石井镇,此时灯火通明,夜里行人络绎不绝,还未至深夜。

此时一间瓦屋内一家三口正在用晚饭。

“爹,天元节快到了,你说风哥考上状元了吗?他走之前可把房子田地都卖了,考上了应该会回来的吧,爹,你说风哥还会回来吗?”葛大状说道,眼中流露出想念的目光,想着想着快哭了。

想起当初他还有猴子和风哥一起到处干坏事,掏过鸟窝,耗子窝,捉过田鸡,搓过泥巴。也曾爬上别人家果树摘果子,下过小河游动。小英总是跟着我们屁股后面哭着要一起玩。如今大家都长大了,猴子家境还行,家里给她讨了个老婆,模样长得还算俊。小英如今也长大了,听说她家里人也想把她嫁出去了。但小英一直喜欢着风哥,等着他,不愿出嫁。

风哥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大的,一直都是主心骨,去哪里玩,干什么都看风哥的决定。上次不告儿别,是不是不要我们了。风哥你快回来吧。我们都很想你。二狗默默的期盼着。

“二狗,你也长大了,你们一起玩到大的猴子都成亲了,都快当爹了,改天叫李婶给你说个亲,你看怎样?”二狗爹看着二狗,用吃饭的筷子指了指二狗。

“孩子他爹,先问问二狗喜欢哪家姑娘啊,这样也好说亲。”二狗娘听二狗爹说给二狗讨个老婆,也很高兴,给二狗碗多夹了几块肉。

二狗听说要给自己说亲,也憧憬有个老婆很好,但又想起猴子的老婆经常管着猴子,又有些不想这样。

“我~我没有中意的姑娘,等风哥回来再说,”二狗不好意思说这样羞事。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说着就赶紧吃完饭,下桌跑了出去。

“爹,娘,我出去逛逛。”门外传来二狗的声音。

“这孩子,唉……”

……

夜空下,林间熟睡着三人,周围不时有虫鸣声,三人身旁的火堆熊熊的燃烧着,火苗跳动,如一个舞者不停的摆弄舞姿。忽的又仿佛一个邪魔的面孔,张牙舞爪,甚是恐怖。

一抹幽光出现在丘风的书篓里,那是一块黑色的如石头般的东西,丘风以前小时候在河边和小伙伴们玩打水漂时捡的,觉得又臭又硬,就像爹娘的脾气一样,捡起来一下子往水里扔,结果一下子也没漂起,咚一声就没了。后来丘风爹娘去世以后,他想起这块黑色的石头,又去河边找,巧的是还在当初落下的地方,虽然埋在了泥沙里,但河水并没有把它冲走,只是泥沙覆盖了起来,不过丘风还是在河里找到了它,把它带回了家,当做想念父母的寄托……

天亮了,三人也逐渐醒了过来。身旁的火堆也早已熄灭,青烟缓缓飘向高处。

三人取出干粮分食,吃过早饭就继续上路了。

“丘兄,你说世上有仙人吗?”昨天朱余之和申屠风一路走一路聊,高谈阔论,诗词,名胜风景,当世美人歌姬,以及自己的风流往事。亦谈论朝堂,说那些贪官难惩,官官相护。说到当朝皇帝,又说如何励精图治,抚定内外,爱民如子。

“仙人?那是传说中的人物了,移山填海,无所不能。不过听闻开国元帅苏信当初和秦国的大将孟尝决战之时有神秘人出现施展法术神通,这才大败秦国。”丘风挠头思状。

“哦?那神秘之人对于我们凡人也可惊呼为仙人了。”朱余之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哥~你喜欢游览各名山大川,就是希望得见仙人,但仙人哪有那么容易见到,哥,你就别想太多了,我们赶快回家去吧,家中出了事可耽误不得。”朱颜见哥哥又再谈论仙人,害怕他又动起去寻找仙人的念头,赶紧劝道。

“好了,好了,妹妹我们先回家再说,仙人以后再找。我相信仙人一定存在,也一定会见我的,丘兄,你说对不对。”朱余之求助般的眼神望着丘风。

“我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贵在坚持。回乡路途还很遥远,我们抓紧赶路吧。”丘风也是一脸无奈,只能这么说道,心想:那神秘人是仙人吗?算了,还是赶快回乡,说不定还能赶上天元节盛会,二狗他们一年过去了,他们还好吗?还是继续赶路吧,回乡以后和他们道个别,然后再离开吧。唉……

三人三骑相伴而行,不知不觉前方道路出现了一个分叉口。

“朱兄,前方遇到岔路口了,你去往哪边?”丘风看到前方分叉,心觉这次和这两兄妹路途相伴恐怕就此结束了。

果然。

“我去往左边。

“那我的家乡去往右边。看来不能同路了,朱兄,有缘再会。”

“丘兄,有缘再会”

“公子,有缘再会,哥,我们走吧。”

说完,三人路途的身影渐渐远去,慢慢变得模糊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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