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郊外灵秀湖畔
落日黄昏,天边的彩霞渲染多姿残阳似火,映照在湖面上,金光闪闪、波光粼粼,如同人间仙境般。
两匹青色枣马温顺的在吃着路边的野草,马的主人曹子谦和杨卓并肩沿着湖畔而行,他们的前方不远处正是管乐和孚玉窈窕的身影。
杨卓手指着前方那抹身影,吃惊的说道:“你说她就是你昨天出手相救的女子?”
“正是,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是罗桑的义女!你说这事巧不巧?”
曹子谦说着,嘴角带有若有若无的笑意,幸好今日来此一趟,不然岂不是错过了与她再次相遇?这个奇怪的女人,昨日好心救她,今日就翻脸不认账,完全像是个陌生人。她似乎不太想让罗桑一家知道她在外面所经历的事?还有她额头上的伤疤,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怪正午时候你借口出去,原来是为了她!只可惜她好像不太希望看见你,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是个奇怪的女人,能有什么误会?估计昨日她是偷偷溜出家中,怕罗桑夫妇知道后责备罢了!”曹子谦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哦?是么!”
杨卓神色顿县疑惑,望着管乐的背影若有所思,回想起正午时候与她闲聊,适才发现她机灵多怪外更有一颗狭义心肠,这性格竟与曹子谦有几分相似。只是她打听曹子谦的个人情况,是有何目的?
“怎么样,我选的这个景色如何!”
曹子谦转移了话题,真没想到这小小的丰和县竟然还有这等美丽的地方。以后每天带喜娃来这习剑练武,那真是惬意无比了。
被他这么提醒,杨卓抛开了顾虑,乐道:“‘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的确很美,美的让人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你这个大才子,竟说的如此一番诗情画意,不去考功名,实在可惜了。”
“封侯拜相岂非是我本意,知己、佳人、美景,唯独少了美酒!”
“哈哈,改日再聚,多带几坛酒来,来一个不醉不归!”
霁色徒添千尺翠,夕阳闲放一堆愁。
“管乐,我还是头次来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你不知道,每天在家织布,烦都烦死了,幸亏现在有你陪着,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个女儿家,对了,这么美的地方,你以前来过吗?有没有印象?”
孚玉喋喋不休的说着,夕阳的余辉照在她的脸色,衬托她愈加美貌动人。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管乐漫不经心的应道,身旁的风景再美,现在也无心欣赏,看着她是如此的快乐天真,心里在纠结着曹子谦已经有了婚约,怎么开口向她明说,感情的事真让人头疼,尤其是她这个中间人。
曹子谦啊,曹子谦,你怎么就有了婚约呢!
越想越纠结,管乐眉头紧锁,悄悄的转身回头一望,身后两位美男子各具风采,杨卓处事更加稳重理性,孚玉怎么就没看上他呢!再看那个曹子谦,他在湖畔旁不知道在摸索着什么,多大年纪了还像个孩子,说他有婚约,还真难以相信。
“你怎么了,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孚玉发现了管乐的不寻常,整个下午她都很少说话,对自已却又欲言欲止。
“没、没有,我在试图找找以前的记忆!”
管乐手扶着脑袋,洋装看着远处的风景,一副苦恼的样子,唉,终究还是说不出口,看来还得另寻时机吧。
孚玉信以为真,安慰道:“慢慢来,不着急,要是想起以前不愉快的事,岂不是徒增了烦恼!”
湖畔旁有着许多形状各异的小石头,差不多都是拇指大小,经过湖水长年的洗礼,以及相互之间的摩擦碰撞,时间稍长就被磨去了菱角,形成了圆润光滑的雨花石,孚玉看的尽挪不开眼,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石头,心里欢喜就想拣几块把玩。
“管乐你看,这些石头好漂亮!”
话刚落下,她接着又“哎哟”一声。原来她一时心急,踩上了一块松动的石头上面,导致她一个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下来。
“孚玉,你没事吧!”管乐急忙上前查看。这走路好好的,怎么说摔倒就摔倒了?这下回去,吴氏又少不了一顿唠叨。
曹子谦和杨卓两人闻声也赶了过来。
“都怪我没有小心看路,脚崴了!”孚玉手捂着右脚,皱着眉头对着面前的三人说着,轻咬着嘴唇,就差眼泪落下,眼神就飘向了曹子谦。
杨卓见状蹲下身来,本是好心,这崴脚伤及筋骨会连日行走都带来不便,待准备伸手查看时,孚玉一见连忙抽回了脚。一声哎哟声又吟了出来。
杨卓一顿,只觉失态,在这紧急关头怎可忘了这男女本授受不亲。再说她家中还有个医匠父亲,于是,尴尬的说道:“天色不早,还是早点送罗姑娘回去吧,我这就去牵马!”
“孚玉,我先扶你起来!当心。”管乐瞪了一眼曹子谦。这个呆子,就不知道帮忙扶一把?
曹子谦被她瞪的莫名其妙,若不是答应过她要求,他一定会问个所以然来。
孚玉好不容站起身,试着用右脚站地,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不由的就往子谦怀里倒去,幸好有他及时出手稳住了她:“小心!”
说完,便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
孚玉心里一阵失落,尴尬的咬着嘴唇。
管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默不作声。不行,就曹子谦这个态度,一定断了孚玉的念头才行。
杨卓将马牵了过来,和管乐一起扶着孚玉上了马。自己却骑到了另外一匹,对着子谦管乐两人说道:“我先送罗姑娘回家,就麻烦二位徒步回家了。”
他的话中似有另外一层意思。
孚玉扭头不舍的回头望了眼,眼中散不尽的失落、忧伤还有一丝狐疑。
管乐怔怔的站在原地。
微风拂过,湖面荡漾,如同点点银星,晃得让人睁不开眼,也吹起了管乐额前的丝丝刘海,醒目的疤痕又被子谦趁机看见了。
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在场。
子谦转身就手指着她,说道:“你这个奇怪的女人,你刚才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