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卧病在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全国。越传还越邪乎。明明只是断了根肋骨,却到处传着帝王命不久矣的消息。
姜淮觉得是时候该堵住众人的嘴,撑着病体上了朝。结果一个没忍住,睡着了。吓得群臣还以为帝王陨了,不管真哭还是假哭,反正那哭喊声大的昏天黑地。
就在这时,一白衣男子闯进殿来,行色匆匆地上前抱住姜淮,“宝贝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群臣没听清自家国师说了什么,可被吵醒的姜淮听清了。怒气冲冲地想睁开眼骂人,却感觉脸上滴了好几点冰凉的泪珠。顿时没好气地睁开眼,“哭什么哭?收起来留着朕死后再哭!”
裘非离双目含泪,眼中还有血丝。见姜淮醒来,欣喜地搂紧姜淮。“真好…”你还在。
群臣听见姜淮的声音,立马停了哭声。齐刷刷地看着姜淮和裘非离。
姜淮挣扎了几下,放弃了。“裘非离。”
“陛下,微臣在。微臣不松手。”裘非离怕他一松手,姜淮就消失了。
“你压着朕的肋骨了!!!”疼死他了好吗?
裘非离不情不愿的松了松,留下乖巧的捂眼睛的群臣,抱起姜淮就往后殿走。
“宝贝,你有没有想我。”裘非离幽怨地呼吸着属于姜淮的体味。
姜淮瞪了眼见死不救的小米,哼了声,“想啊,特想你死。”
裘非离知道姜淮的言外之意,不过还是满足于这个答案,“想了就好。”
小米松了口气,慢慢退出了后殿,顺手把门合上。他可是个为主人着想的好奴才!
“我也很想你,想的心都疼了。”裘非离轻轻的喃喃道,“听到你出事,吓得心都停了。”
姜淮默不出声,他的感情,他不能回应。
裘非离也不强求,笑了笑,“陛下。姜淮,你…会不会走…”
姜淮知道走这个意思代指着什么。他还是很想回去,“可能吧,毕竟我不属于这里。”
“那我究竟要怎样才能留的下你?”裘非离声音嘶哑,他在江南听到姜淮垂危的消息时,天晓得他有多难过。一路累死了好几匹宝马,不日不夜地往京城赶。甚至连跟着姜淮一起死的决心都下了。
“裘非离,你…”姜淮一直以为裘非离对自己不过是一时兴起。突然这样,他有点不知所措。“我说过的,我不喜欢你。”
“陛下,你要始乱终弃吗?”裘非离盯着姜淮的眼睛,布满血丝的双眼是那样憔悴。哪还有谦谦君子的模样。
“裘非离,别闹了。”这不该产生的感情还是得说清楚,姜淮觉得裘非离只是一时被“爱情”蒙蔽了。断了念头对两个人都好。
“我没有闹…”裘非离颤着手,固定住姜淮的后脑勺,轻轻的附过身。
姜淮侧头避开,“别这样。”
裘非离颓废地松开姜淮。姜淮松了口气,“我有可能真的会娶夏凉。”
裘非离只觉得突然失去了听觉,懊恼地拉住姜淮的袖子,“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为什么?为什么夏凉就可以?”
“澳新凯越趁我卧床的时候,起兵攻下了东南边境的三座城池。”姜淮抽开自己的袖子,“凉国看起来是很富强。可实际上已经只剩下个空壳。派去西北镇压边境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是挤出来的一半兵力了。”
“所以你答应了他?”凉国的情况,裘非离不比姜淮了解的少。
“还没有。不过已经下了决定了。”
裘非离觉得心里一凉,“我可以带你走,离开这里。”
姜淮盯着裘非离,笑着摇摇头,“来到这里后,我就知道,要离开,谈何容易?没有一个上位者会放过阻碍自己的绊脚石,哪怕这块绊脚石是假的。”
姜淮不想委屈自己,一辈子逃亡又有什么意义?
裘非离头一回怨恨自己没有用。
“裘非离,我们以后私下不要再见了。”
“好。”裘非离踉跄地踏出一步,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