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话回归记忆*****
这，是梦么？还是，其实，这才是现实！
青年怔怔地站在阳光下，看着面前喧嚣的都市一角。车水马龙，行人如流水般穿梭。一片热闹的堪比记忆中的现实更逼真的景象。
青年站在那里。他犹豫了，他迷惑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当他看到有行人径直穿过他虚幻的身体时，他笑了。
他，终于笑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笑着喃喃道。
原来，我已经……
“打住！”
出声的是终于忍无可忍的祈亚。他无奈地制止了我那忧伤的背景旁白。“阿静，你到底在念些什么？”
“旁白啊！”我晃晃手中的手稿，“我新写的小说。要不要鉴赏一下？”
“不要。”祈亚眯着眼笑的很纯真。“很无聊，很烂。”
“喂，给点鼓励成不？”我困乏地将手稿随手一抛，手稿便于消失于空气当中。祈亚眯着眼，看着。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过后，仍是平静。
“呐，在我给阿静你鼓励之前，你能先给我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么？”
情况？什么情况？
也不过是之前我念的那些“所谓旁白”九成现实而已。
我和祈亚现在正站在一条热闹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如流水般穿梭。
一切都很正常——唯二不正常的是：一，路上的行人几乎都是西欧人，我和祈亚这两张亚洲面孔便显得格外突兀；二，祈亚，已经被N个人给华丽地无视+穿越了。
也就是，在这里，祈亚是虚幻而不真实的——抑或，可以换个说法，这个“世界”其实是，虚幻的……
“阿静？”见我没有回应，祈亚又问了一句。
“呐，”我奸笑，手遥遥一指，”祈亚，那两个人你认识么？”
我身边的祈亚瞬间僵在了那里。
不远处，说笑着的两个青年，正直直的向我们走来。
*****
那两个青年穿过了祈亚，自然也是毫无所觉，继续向前走去。
我上前，一只“狼爪”搭在祈亚的肩上，继续奸笑：“祈亚，被自己穿过的感觉如何？”
那两个青年中，较矮的那个——那眉眼，那清清的笑——不是祈亚又会是谁？
祈亚却仿佛没有听到我的问话似的，仍僵在那儿，丝毫没有反应。我摇头一笑，大力拍拍祈亚的背。“喂，给点反应成不？”
祈亚好像这才清醒起来，身体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站稳后，却又急急地转过身，便作势要追那已经走远的那两个人的样子。
“祈亚，你干吗！”我一把拉住了明显“不太正常”的祈亚，喊道。
祈亚怔怔地看向我。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没有那么久。他才慢慢地，笑了起来。
“我没事。”他的笑，是那么的虚幻，那么漂渺。“阿静，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撇撇嘴，松开了祈亚。“别那不容易来一趟，给弄成神经质回去——那我可就亏大发了！”
“是么。”祈亚随口应和着我。他没有看我。他还是看向那两个人的方向。明明，那两个人早就已经走得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无聊地仰首看天。
祈亚的反应实在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大——说不清我现在有没有失望于此。
“别看了，”我开始招魂。”祈亚，你不会没什么要问我的吧！”不要告诉我，你看到这一幕就知足了——那我会很无聊的啊……
祈亚慢慢地将视线移回到我的身上，过了一小会儿，他又轻轻地笑了：“阿静，那你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么？”
“当然不愿意。”我笑，“我当然是只会说我想说的。”
*****
“这里，是我的记忆的梦境啊……果然，难怪，这么熟悉……”
听了我的“解释”，祈亚半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这里确实是祈亚的记忆。是仪儿用祈亚的记忆编织的梦境。仪儿身为梦魅族的族长，织梦的能力自然是十分完美。只是，仪儿说，祈亚对过去的那些事一定是刻骨铭心，所以，这些记忆才会如此清晰……
这里，是祈亚法国时期的记忆——是西佛尔当初没有“看到”的那部分记忆。
我，之所以这么麻烦的过来，只是因为我想“见见”那个叫做冯依纳斯的人。
刚才，我终于如愿见到他了。
在刚才，和记忆中的祈亚走在一起的那个人。
果然如祈亚所说，是一个，太阳一般的“人”啊……是，一只吸血鬼啊……
“那个，他就是冯依纳斯呢？长得蛮帅的么！”我摸着下巴，咂着嘴，笑得一脸奸诈。“祈亚你的眼光不错，也有艳幅！这个冯依纳斯是个极品！”可不是——冯依纳斯——看到他我才算是想起来。那不是当年那个有趣的小王子么？后来成了所谓血族之王后，我倒是再没见过——如今看来，气势可真是又长了不少！
“是么。”祈亚轻轻的回语声中听不出情绪。“可我真不明白，他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
“没什么。”祈亚终于移回了一直不知在遥看什么的目光。仍是千年不变的笑容。他轻轻拍拍我的头。“阿静，你人也看到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吧！”语气中，隐隐有了些请求。
“不要。”我的任性功力，可是十分等级的！“我还没有听到故事呢！”
“故事？”
“是啊！我带你踏上回忆之旅，你当然要把你们的故事讲给我听。”我理直气壮。
祈亚苦笑了一下：“阿静，你这是在挖我的伤疤啊！”
我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虐待朋友是我的兴趣，朋友的痛苦是我最大的快乐。”
祈亚用手背遮住眼睛，仰首对天。“我后悔了——”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让我知道了这么多？还是更彻底一点——后悔认识我？
*****
“冯依纳斯，是我在机场认识的”
……
“西佛尔，”我轻唤。
“我君。”
“找到了没有？”我轻问道。
西佛尔语气平淡，答道：“是。祈亚身上的那道咒语，来自这个吸血鬼。但，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到这个吸血鬼气息。”
坐在夜幕之下，看着那个“祈亚”和“冯依纳斯”在夜灯下的露天篮球场打篮球，听着祈亚那好听的声音缓缓如流水般的讲述着他与冯依纳斯的过去——真是不错的经历！
只是，不知道，祈亚——看着过去的自己与喜欢的人在一起肆意地笑着——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我很没心没肺的想着。
“那么，后来呢？”我躺在草地上，吹着徐徐凉凉的夜风，蛮舒服的。
“什么后来？”祈亚“十分天真”的反问。
“你和那啥冯依纳斯的——他现在在哪儿啊！”唉，真正感觉到了——本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中情局的吧……西佛尔都找不到，怕是……
祈亚又是静静地低着头,半晌开口——我也不催促——说不定，我就要听到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呢？
我折了一根草，模仿某部漫画中的某帅帅的配角的POSE——躺在草地上，嘴上叼着一茎草，看着天上的浮云啊思考着人生宇宙之类比较深沉的话题（西佛尔：我君，现在您头上的是黑夜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