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玹一连几天都没有去军营,熊八张贲等人不知道内情。
这日练完弩之后,熊八终于忍不住走到锦颜跟前:“锦都尉,这几日怎么都不见小锦弟弟,将军知道了会不会怪罪小锦弟弟不守军规?”问的相当没有水平。言谆身为一军主帅,哪有不知情的道理。
锦颜看破熊八的小心思却没有点破,只是说道:“阿默被将军派去执行一个任务,所以这几天不会出现在军营。”
熊八闻言更加担心道:“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锦颜笑笑拍了一下熊八的肩膀:“我替阿默谢谢你的挂心,放心吧,没事的,过几天就回来了。”
熊八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同时不好意思道:“我就是觉得几天没见小锦弟弟了,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锦颜知道锦玹和张贲,熊八他们的关系一向很好,没想到会这么好,顿时替锦玹高兴,这丫头能有这么多人关心还真是好福气。
这几日不知有多少人见了他的面都会问一下锦玹的去向,有些人他竟然都不知道,可见锦玹的交际能力。
平日里天气炎热大家虽然很难过,但是还能忍受,今日的闷热却让众士兵们都感觉不舒服,锦颜让大家稍稍练习了一下后便散去了,心道估计是要下雨了。
果然将近傍晚的时候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从遥远的天际滚滚而来,瞬间笼罩在繁城的天空之上,黑云压城城欲摧。
轰轰的雷声也阵阵响起,“咔嚓”一道如蛇般蜿蜒的闪电也刹那闪现,狂风大作,不过多时豆大的雨滴一滴滴从天而降,愈来愈繁密,愈来愈来紧凑,繁城迎来了难得一见的暴雨。
锦颜坐在休息的营帐内,听着外面的雨声,想着事情。
言谆就在这时拎着一坛酒携风夹雨进来,呼啸声一霎而过,随着营帐帘的落下隔阻了外面风雨雷电的热闹。
锦颜见状让出一个坐位出来,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言谆俊美的面容挂着难得放松的笑容:“这样难得的时刻自然不能虚度,来和你喝两杯。”
锦颜想想了然一笑,也是,若不是这样的天气,言谆肯定是忙碌的,见他的模样是两个人的私聊,也放松下来不再遵守官阶之分。
言谆打开酒坛子,一股清香幽然醇厚的酒味扑面散开,分别给自己和锦颜倒了一杯。
锦颜不客气拿起来放到嘴边,香味更加浓厚,轻尝一口,感受着美妙的滋味,赞道:“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果然名不虚传!”
言谆也拿起酒杯浅尝一口:“说起来还是因为这桑落酒让我们两个人相识的。”
锦颜闻言思绪飘远,仿佛京都的日子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当年他和言谆都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小毛孩,连少年都算不上。两人又是世家子弟,家教甚严,对酒的认识不多,仅限于听大人谈论。按捺不住好奇心,两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京都最负盛名的酒家,兰桂坊。
言谆那是虽小,但是俊美的长相很难让人不喜欢他,加上浑身高贵的气度使人不敢轻视,锦颜虽不如言谆长相俊美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一种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贵人气质也让人难以移开眼睛。两人在同一时间提出要买一坛桑落酒,不巧的是那天桂兰坊就剩一坛桑落酒。
当两人听到店家的话后同时看向了对方,毕竟年纪小,谁也不肯相让,虽然极力保持自己的家教,但是挡不住眼神厮杀。
店家左右看看,直觉好笑,难得见到两个俊俏的小哥为了一坛酒互不相让,清咳数声之后才告知两人,他们兰桂坊有一个规定就是不卖小孩子酒。
两人反应极快,异口同声说是为了孝敬自己的父亲买的,不是买给自己的。
店家犯难了,不知道两人说的是真是假。
瞬间两人又转换了策略,眼神传递消息,只管先把酒弄到手,其他的稍后再说。于是两人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逗得店家开怀大笑,最后把一坛酒卖给了他们。
两人得到酒后,约在城外一个地方打了一架,本来是准备谁赢了谁把酒拿走,不想两人打到最后打了个平手,就这样两人正式认识。
不曾想世事多变,几年之后两人相聚在边城共同抗敌,只能说两人始终是有缘分。
“阿默什么时候回军营?”言谆眼神迷离随口问道。
“要看玉笛公子什么时候走?”锦颜把玉笛公子住在他们家的事情告诉言谆后,两人就商定了让锦玹留在家里以防玉笛公子作乱,所以熊八他们才连续几天都没有见到锦玹的身影。
“我查了一下君念这个人,到现在为止还没查到什么消息。”言谆说道。
“据阿默说他好像对皇上不满意,似是和皇上有过节。”锦颜摸索着酒杯道。
“君念会不会是他随意说的假名字,并不是他的真名。”言谆猜测。
“你没有见到他在我家的样子,也没见到他对我娘亲那种尊敬的态度,君念肯定是他的真名。”锦颜肯定的说道。
“这样说来,应该是他的父辈和皇上有什么过节,他是因父辈之仇对皇上有所不满,否则以他的年纪怎么会和皇上有仇?”言谆有一下没一下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锦颜深表赞同。
“他在你家可有不安分?”言谆继续问道。
锦颜闻言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看得言谆不解:“如果我说他在我家安分的不得了,你会怎样?”
言谆不明白,示意锦颜继续。
“他在我家不但十分安分,而且经常逗得我娘亲和我妹妹哈哈大笑,尤其是和我娘亲亲近的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娘亲的另一个亲儿子!”锦颜略带酸酸的语气说道。
言谆闻言笑不可支:“那阿默岂不是每天都很怨念?”就依他对锦默的了解,敢抢他娘亲的关爱,那绝对的,不可饶恕。
“是啊,最近这几天我家一直上演全武行。”锦颜颇有无奈道。
言谆有些明白君念为什么会选择锦家当做入口点,因为锦家温暖友爱的气氛让人很舒心,很欢心。就是他也很想在锦家住上一些日子,奈何没有机会,到便宜了那个妖孽,突然言谆有些羡慕君念了。
锦颜喝了几杯之后才问道:“你不会是来找我闲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