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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衙内

快手钟虽然被逼无奈重新干起了盗门的勾当,但是他头脑很清晰,知道这一行难免有亏阴德,行事必须以稳妥为重方能保住后半生免受血光牢狱之灾。所以他很少出手,即使出手也是只偷不义之财。就算是这样小心谨慎坚持原则,钟云鹏依然觉得不安稳。

于是在他出名之后立刻选择收手,只是收了几个盗门徒弟,靠徒弟们的供奉养活自己。而且他对徒弟们的要求也是非常非常的严格,不仅守住对太极师门的承诺坚决不传授太极一脉的功夫,而且要求弟子们必须坚守盗门的老规矩。

虽然钟云鹏并没有强求弟子们都像他一样,能够做到只取不义之财。但是老江湖盗门当中的死规矩“十不偷”,快手钟的弟子们是绝对不能违背一条的。就算是刚才钟一菲在电信局营业厅盯上顾家三口,又跟到小饭馆对顾家出手,也没有违背盗门“十不偷”的规矩。

如果门下弟子被他听说犯了规矩,钟云鹏的惩罚绝不留情,直接就是废掉对方双手。当然,只要是守规矩的弟子,老钟却是爱护有加,待如亲子一般。加上老钟本就是太极门派的弟子,师承的辈分也高,所以多年下来,老钟在本省的江湖中也有了些好名声。

顾大山的师父和钟云鹏的师父是同门兄弟,一次江湖朋友的小聚当中,两人一见如故认下了同门师兄弟的关系。快手钟五十岁的时候老来得伴,娶得一位贤妻。一年以后妻子有了身孕,钟云鹏怕继续做这一行会对妻小的福德有损,毅然决定金盆洗手。当年举行仪式的时候,钟云鹏特地请来师弟顾大山作为见证之一。

回到老家之后没几个月女儿诞生,可是老钟的妻子却难产而死。钟云鹏心中认定是因为自己从事的行当亏了阴德,老天报应到了自己爱妻的身上。因此心中对妻子愧疚不已,也就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自己的女儿。

在村里种了几年地,到了女儿上学的年纪,刚好也赶上了特殊时期的结束。钟云鹏可不比一般的老农民,他是经历过大风雨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宝贝闺女一辈子窝在农村将来做个普通农妇。于是老钟带着女儿去了县城上学,他在县里租了一间小门脸儿,开了一个修锁配钥匙的小店。

钟一菲在县城上学期间,钟云鹏靠着小店养家糊口,父女二人生活虽然清贫但也不算拮据。一次老钟在省城时收的小徒弟路过县城,见到年迈的师父正戴着一副老花镜帮别人配钥匙。想要上前相认却想起当年师父离开时的嘱咐,只好向周围人打听了师父的近况之后黯然离开。这个徒弟也算是孝顺,回去之后联络了几个师兄弟一起,商量怎么暗地里帮衬一下师父的生活。

这一帮子贼娃儿能有什么好办法,想来想去也就把注意打在了他们的小师妹头上。大家一致认为师父传授的绝学应该教给小师妹,起码师父百年之后,小师妹也有一手糊口的本事。要怎么说这帮家伙也真是眼界短浅,除了贼窝里的那一摊子事儿之外,根本想不到其他的方式。

就这样大家伙瞒着钟云鹏,暗地里将老钟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小一菲,当然这个过程也是颇费了一些周折,这里就不再多说。也是钟一菲自小被老爸宠着,又自持会一些太极功夫,所以胆子比普通女孩儿大得多。第一次接触到师兄的时候,心中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并不害怕对方。而且在两人接触的时候,钟一菲故意出手试探了一下,发现对方根本不会武功,所以就更放心大胆了。

后来一个个的师兄陆续出现在钟一菲周围,每一个师兄来县城都会给她传授一些盗门的技巧。几年之后,钟一菲的盗门手法已经算得上是高手了,唯一欠缺的是实践经验。但是这些师兄们又岂敢真的让小师妹去动真格的,所以钟一菲今天第一次出手,就被老顾从眼神里看出了破绽。

转眼间钟一菲中学毕业考上了省城的大学,老钟却是年事已高,因为当年在劳改农场落下的老寒腿经常发作,也不可能再陪着爱女一起到省城生活。何况当年一代贼王快手钟金盆洗手的时候也曾经说过,自己将终老故里,除非得以不再踏出老家县区半步。

出于对女儿近乎无原则的疼爱,也是对自己当年带出来的徒弟们放心,所以一代贼王钟云鹏忍不住给省城的徒弟们递了话,让他们代为关照小一菲。徒弟们得了师父的指示,自然是更加对钟一菲呵护有加。大家伙当下向师父表示,小师妹在省城上学的安全问题和一切费用,徒儿们都包了。

这时候的钟一菲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美貌清纯的大姑娘,独自在省城上学的她,很快就成了大学里公认的校花。钟一菲的身世和经历非常独特,加上师兄们无原则的呵护,成就了她非同一般大学女生的气质和神韵。

与同龄的女大学生们比起来,用后世的形容词来说那就是大学里的女神一般。因此她身边的爱慕者追求者也多不胜数,这个问题让她烦不胜烦却也很无奈。好在钟一菲身边经常会有一些让普通大学生们害怕的社会人士出现,倒是没有太多男生敢对她动歪心思。

不过这并不代表敢打她念头的人就没有,钟一菲前些天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家伙,而且还因此招惹上了大麻烦。那天钟一菲的室友钱莹莹过生日,邀请钟一菲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唱卡拉ok。钟一菲的性子本就好热闹,自然爽快的答应下来。

那时代的卡拉ok与后世的ktv不太一样,上点儿档次的都是在歌舞厅里面。也没有后世的什么包间,而是一个大厅一套音响设备,所有唱歌的人用纸条点歌,大家按照各自点歌的顺序轮着唱。轮到那一桌的客人唱歌,服务员会说出台号和要演唱的歌名,然后客人上到前面的大台子上拿着话筒唱歌,全场的其他客人都在下面听着。

钟一菲与钱莹莹一起到了订好的歌舞厅时,却没见到其他的姐妹,钱莹莹推说是大家各有各的理由都没来。反倒是已经有几个男生替他们占好了一个大台子,还点了不少的酒水。因为钱莹莹是省城本地人,都知道她在省大的朋友比较多,钟一菲也没有多想什么。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就坐下开始准备开始点歌。

其中一个长得挺帅的高个男生,倒是很不见外的一屁股坐在了钟一菲身边的位置上。然后直接伸出手来,向钟一菲问好:“你好钟小姐,我叫何伟,是省大中文系大三的学生。”

“哦,你好。”钟一菲对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男生并不感兴趣,淡淡的敷衍了一句,手却并没有伸出去。

“一菲,我给你介绍一下。何伟是我高中同学,可别小看咱们这位省大的学长,身份背景可不简单,何叔叔是咱们省城的副市长。那几个男生也都是市里的干部家庭子弟,跟他们处好关系,今后毕业分配肯定沾光。”钱莹莹明显特别关注何伟,看到钟一菲的态度,赶紧凑到钟一菲耳边悄声介绍。

“嗯,知道了。”钟一菲淡然回答,她已经意识到今天是钱莹莹故意帮这个何伟安排的活动。

何伟见钟一菲的态度冷淡,并不气馁反而愈挫愈勇,坐下之后不停的向钟一菲献殷勤。又是帮她倒茶,又是为她叫饮料的,可是钟一菲眼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除了自己打开的那一瓶啤酒之外,一样其他的饮品都没有碰过。而且就是那一瓶啤酒,也是钟一菲坐下之后单独叫服务员送来的一瓶比较少见的牌子。

在大家看来,钟一菲这样做叫做个性十足,颇有女王范儿。在何伟眼中,则是钟一菲在向自己示威,在哥们儿面前显摆你钟一菲的特立独行。其实钟一菲心中自己知道,她这么做纯粹是受了师兄们平日里的指点,在这种公共场合与陌生人一起喝酒一定要处处防人。

出于女孩子特有的敏感,钟一菲觉得这个何伟与其他追求过自己的男生不太一样。为人处世不像普通男生那么生涩,而是圆滑中带着一丝邪气。心中对钱莹莹今天的安排就越加不满意,如果不是看在同一个宿舍的关系,钟一菲早就起身离开了。

自认为一身功夫的钟一菲,内心并不怕这个何伟找事儿,别说是这个肾亏小白脸何伟了,就是加上和他一起的那几个小衙内一起,钟一菲也自信三拳两脚就能把他们摆平。但是自从知道自己父亲的真实身份之后,钟一菲也明白自己要尽量低调,不要惹出是非来,免得给父亲添麻烦。因此在拒绝何伟的接近的同时,始终对何伟还是比较客气。

可是钟一菲的客气,在何伟看来就成了可欺。他知道刚才钱莹莹已经把自己的身份给钟一菲讲过了,所以钟一菲看起来一直在拒绝自己,但是却处处留着分寸。这显然是怕了自己的身份嘛,有个副市长老爸确实是好处多多。

自从老爸坐上副市长的位置之后,何伟觉得自己在市里面做任何事情都非常顺手,特别是泡妞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认真的抵抗。今天显然也是同样的状况,钟一菲这朵别样风味的省大校花,也一样即将成为自己床上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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