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
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著江南岸。」
一阵轻柔婉转的歌声,飘在烟水蒙蒙的湖面上。歌声发自一艘小船之中,船里五个少女和歌嘻笑,荡舟采莲。江南春岸折柳,秋湖采莲,自是一番美景。
湖边不远处,一座青瓦灰砖的小酒楼里。
一群食客正坐在酒楼的大堂里吃酒食菜,在大堂最上边一方小小的平台上,放着一张方桌,两片梨花木板。
方桌前坐着一位瘦削老者,那老者五十来岁年纪,一件青布长袍早洗得褪成了蓝灰色。只听他两片梨花木板碰了几下,右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连声。唱道:
“烟笼碧水月笼沙,雨蒙江岸裹繁花。
几处残垣与枯井,如今处处是人家。”
那说话人将木板敲了几下,说道:“这首七言诗,说的是咱们锦州兵火过后,原来是家家户户,都变成了断墙残瓦的破败之地。小人刚才说到那李老汉一家四口,悲欢离合,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他四人给罹国士兵冲散,好容易又再团聚,欢天喜地的回到故乡,却见房屋已给罹国军队烧得干干净净,无可奈何,只得又四处奔波,想觅个生计。不料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四人刚进城,迎面便过来一队罹国兵。带兵的头儿一双三角眼觑将过去,只见那李三姐生得美貌,跳下马来,当即一把抱住,哈哈大笑,便将她放上了马鞍,说道:‘小姑娘,跟我回家,服侍老爷。’那李三姐如何肯从?拼命挣扎。那罹国兵长官喝道:‘你不肯从我,便杀了你的父母兄弟!’提起狼牙棒,一棒打在李四郎的头上,登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李老汉和妈妈吓得呆了,扑将上去,搂住了儿子的死尸,放声大哭。那长官提起狼牙棒,一棒一个,又都了账。那李三姐却不啼哭,说道:‘长官休得凶恶,我跟你回家便了!‘那长官大喜,将李三姐带得回家。不料李三姐觑他不防,突然抢步过去,拔出那长官的腰刀,对准了他心口,一刀刺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刀刺去,眼见便可报得父母兄弟的大仇。不料那长官久经战阵,武艺精熟,顺手一推,李三姐登时摔了出去,那长官刚骂得一声:‘小贱人!’李三姐已举起钢刀,就要往脖子上勒。可怜她:
花容月貌无双女,即将芳魂赴九泉。
他说一段,唱一段,只听得众食客无不咬牙切齿,愤怒叹息。
说书人有忽的敲了下木板道说道:“各位看官,且道这李三姐就要命丧刀下,忽的,从天而降一位侠客夺了那李三姐手里的钢刀,又回身抽出手中的宝剑。一阵剑光飞舞,打的那罹国士兵是落花流水,那侠客游仗剑斩杀了罹军军官权且给李三姐报仇。
那李三姐起身盈盈拜倒:“恩公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自当结草衔环报答您。”
那侠士扶起三姐道:“不用,不过是路见不平而已。”
侠士说完就要起身就走。
李三姐问道:“请问侠士何方人士,他日小女子可否拜会?”
“不用拜会,你只需知我乃烟雨阁之人便可。这是我的令牌,看你的样子,家人新丧,如果实在没地方去,就去我烟雨阁谋个职位,好养活你自己罢。”侠士留下一方令牌于那李三姐便飘然远去。
众人听得这位侠士如此侠义心肠,又不留姓名还给介绍了营生之所,都不禁拍手叫好。
那说书人又说道:“众位看官,常言道得好
为人切莫太欺心,举头三尺有神明。
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终有临。
我锦州乃三国交界,多年战乱。亏得朝廷新来的韩小将军打跑敌军,烟雨阁多方的资助我们这些无家可归之人,不然哪得这般采莲唱歌,酒楼闲坐的太平日子。小人张十五,今日服侍众位看官这一段说话,叫作‘李三姐节烈记’。话本说彻,权作散场。”将两片梨花木板拍拍拍的乱敲一阵,托出一只盘子。
众食客便有人拿出两文三文,放入木盘,霎时间得了六七十文。张十五谢了,将铜钱放囊中,便起行出了酒楼。
酒楼靠窗的二楼,坐着二男一女。
其中一女子咯咯笑道:“你找的这位说书的倒是个人才,说的是真不赖,这个就是你所说的所谓广告?”
“是了,想我这么个人才,手底下训练的人能差?这个就是广告效应,相信这么说下去不光来烟雨阁应聘的人会多起来,连销量也会涨好几倍。这个计策就连烟雨阁主都大加赞赏呢。”同坐的对面男子道。
“你倒是会顺着杆爬。”对面女子朝他扔了一粒花生米。
对面的男子笑着张口接了,在嘴里嚼得咯嘣咯嘣直响。
“司马澈,认识你六年了,你一直都没有变啊,还是这么跳脱。”座上的另一男子道。
“我说韩小将军,人人都道你英武不凡一身正气,可我为什么总觉得你啰啰嗦嗦的像个娘们啊。我这是个性,懂吗?男人就要有个性,不然哪有女人喜欢你。”司马澈喝酒笑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娘们怎么了。娘们哪里惹你了?”女子骂道。
这其间三人,便是司马澈,韩胄和慕容湮。此时的慕容湮早已更名楚云烟,楚为母姓。名为云烟,有前尘往事如过眼云烟之意。
韩胄看着眼前的两人笑了。
这个司马澈平日看似不羁洒脱,其实狡猾如狐,自己接连被坑好几次。而这位云烟姑娘也不是良善之人,两人正好针尖对麦芒。果然,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韩胄,你一个人在那里贱笑什么,莫不是在心里想什么歪肠子吧。”司马澈瞟了一眼韩胄道。
“没~~~没呢,最不喜欢和你这种狐狸打交道了,天天心里就是些弯弯道道,不上道的东西。”韩胄忙止住笑正色道。
“呵呵,没有就好,我最近可是很无聊啊,这次我绝不会再拿你的花内裤给送给那位同性恋的小白脸了。说实话,像你这么个肌肉男,虽然长得很攻但也绝不能被个小受给糟蹋了。你放心,这次个哥会好好给你找个美女,让你温香满怀忘乎所以。你是喜欢萝莉,御姐还是性感的********?”
“别别别,你自己享用吧。”韩胄连忙摆手。
他可还记得上次司马澈把自己迷晕了绑起来,不知在哪找来个女的。对着自己又是熔蜡烛,又是甩鞭子的。搞得自己好久见到女人就浑身泛寒。
此时两人早已习惯司马澈动不动从口里蹦出来个新词,自然也跟着学了不少倒是懂一些他的词汇了。
“行了,说正事。韩胄你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楚云烟问。
“倒是没什么大事,不过总算是认识六年,你们帮了我不少忙,也算是朋友的。我被圣上召回盛京了,想同二位道个别。”韩胄到了杯酒道。
“道别就不必了,我们不日也会到盛京,到时自会相见的。”楚云烟笑道。
“哦,相识这么久,不知二位竟也是来自盛京呢。我观二位气度不凡,想必也是出自名门世家吧。”韩胄问。
“到时你自然会知晓。”楚云烟嚼着花生米道。
韩胄知她不想多说,也不多言。
三人叙了一回,不多时便散了。
剩下楚云烟和司马澈二人对坐。
六年前,楚云烟被慕容敌一掌打伤险些毙命。
幸好司马澈和穆老救得及时,可那时也已经奄奄一息了。
为治伤两人又辗转来了天山求医,穆老亲自求了自己的云游刚回来的师兄出手方彻底治好。
随后,俩个人一直待在这边境小城,一晃就是六年。
“六年了,准备的都差不多了。”慕容湮看着窗外的欢快唱着小曲的采莲女道。
“是啊,反正也是闲的没事,我就陪你就好好玩玩吧。”
两人相视笑了。
夏日的夕阳,均匀的洒在湖面上。
街上行人越来越少了,快要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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