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葛老在佣人的搀扶下,神情沮丧的来到前厅,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贵客久等了,唉。”说完,葛老便坐了下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老先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念汐看着葛老,看着他忧郁的脸色,以及佣人来时的紧张,应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于是关切的问道。
“唉,”葛老一听,又是叹了一声气,道:“苏小姐有所不知啊,一个月前,我大儿子要接我跟家妻去国外玩两天,可是就在上飞机的前一夜,家妻突然改了主意,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所乘的飞机失事了,坚决不上飞机,也不让我走。怎么劝也没有用,最后,我只能留下来陪着她。但是三天之后,家妻像变了一个人,关上门窗,每天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吃斋念佛,谁都不见。我曾试图去她的屋里看看,却被她又打又踢的给轰了出来。家妻本身体弱多病,不能吃力,但是她推我的力量,竟可以和成年人比拼。
我心里很奇怪,也很担心,于是就派一个人盯着家妻的一举一动。但是第一天夜里,那个仆人就疯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天就听他唱神歌似的唠叨着,最后,我们在一个阴沟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既然这样,那没有找医生来看看吗?”念汐盯着葛老问道。
“有啊,前前后后请了五个医生,不过,病没有检查出来,反而最后都像那个仆人一样,疯疯癫癫的走了,听说之后也都死了。”
“啊,都……”念汐吃惊的话都没有说完,也不再言语,不过,心里在想,那是不是遇到邪了?
“其实,”葛老继续道:“自从医生疯了以后,府里传出了一种声音,说是家妻遇鬼了,我平常是不信这些东西的,但是实在无法,就让佣人去请了几位神仙道士。那些人看过家妻之后,并没有发疯,还说这里风水很好,只有仙气没有鬼气,让我放心。听他们这么说,我心里是有些安心的,便邀他们多歇几日,好继续观察家妻的病情。那几天,家妻的病是有些好转,不再大吵大闹,也不再摔东西了。不过,临走时,我却发现了那几位神仙道士的异样。刚来的时候,他们精神饱满,荣光满面,可如今离开了,一个个像没睡好一样,眼睛下面深深的黑眼圈,就连嘴唇,都有些发黑,他们在这里只是歇了两夜而已。更让人疑惑的是,他们走路时,轻飘飘的,好像脚不沾地一样,过门槛时,也是被人拖着跨过去的。唉,”说完,阁老看着钟子夜与念汐道:“我说这些,两位别见怪,也别害怕,除了家妻,这里所有的仆人都很好,没有生病,所以,两位就在这里好好的歇上两日,只要不接近西厢房家妻的住处就好。”
“不会。”念汐笑着说了一下,虽然心里的确有些发寒,她用眼睛看了看钟子夜,他是一个驱魔师,难道不打算出马帮这位热情好客的老先生吗?
钟子夜没有多说话,只是安慰了葛老两句,这时,菜已上来,他们便开吃了。虽然期间,葛老时不时的提到他的妻子,说一些奇怪的事,而念汐的眼睛也是期望着看着钟子夜,不过,钟子夜都不在意,说着别的话题,没有提到关于自己的一丁点事。念汐只能干着急,虽然她很想帮助葛老先生,不过自己没有一点本事,大冰人虽然有本事,但是他不说话,自己又不能随意开口。
吃罢晚饭,又聊了一会,夜渐渐深了,念汐他们便准备去客房歇息。离开大厅,两人又寒暄了一会,至于第三个人,也就是念汐,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为空气了,不说话,只僵硬的微笑,很好的发挥了她的陪伴作用。
突然一只黄色的猫扑了过来,跳到葛老的身上,葛老一惊,双手一扫,脸上露出凶狠厌恶的表情,沉声咒骂道:“哪里来的死猫,滚开。”小猫被掳到地上,快速跑开,消失在夜幕中。
葛老赶猫的表情与语气吓了念汐一跳,那么慈祥的一个人怎么转变的那么快,难道是因为他很讨厌猫吗?为什么要这样,刚刚那只小猫咪很漂亮,很可爱啊。
钟子夜仿佛没有注意到葛老的变化,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身道:“葛老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想去看看老夫人,或许我能帮助到她。”
阁老一听,显得非常开心,道:“真的吗?那真是有劳钟先生了。希望钟先生今晚能睡的愉快,当然苏小姐也是。”他终于又再次提到念汐的名字了。
说完,葛老便招来一位佣人,让他领着客人们回房。佣人应声,打着一个灯笼在前面引路。
在通往客房的小道上,没有一盏路灯,全部都是灯笼在照明,昏暗幽黄,看来,这个葛老真的挺喜欢古代风格的。
一路上,钟子夜没有说话,只径直的踏着自己的步伐。念汐偶尔抬头望了他一眼,借着佣人手上提着的灯笼,散发出的微弱的光,她看到钟子夜的眉头微微蹙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念汐没有去打扰钟子夜,也没有东张西望,因为大半夜的,又没有什么灯,只除了树梢上挂的一些灯笼,根本就看不清什么。更何况,这么具有怀旧感的院子,或许会有一些怀旧的东西不愿离开,想想葛老先生的妻子就能应该明白了。
另外,俗语说,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双肩两把,头上一把,那是防鬼的。如果晚上,你走路时,转过头,那么你肩上的火把就会被你吹灭,那时鬼就非常容易近身。她可不想一不小心就将这保护火弄灭了。
还有,常言道:淹死会水的,吓死胆大的。她还是隐藏起好奇心,乖乖走路就好,想看什么等白天再好好的观赏。
不过,这条小路还真是长呀,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