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从不怕被人威胁,尤其是在英国公府里。因为她知道,崔氏会一直站在她这一边,墨英东也会一直站在她这一边。他们会好好地护住她,避免她受到一丝一毫地委屈,因为,他们怕惹恼了苏氏,一个不留心,便就将那秘密说了出来。
尽管崔氏心里有旁的计较,但她替苏氏出面却还有另一个理由,便就是她认为,这个媳妇能够担起墨家的重任。
珺瑶和容修远做了那梁上君子,将地下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珺瑶道:“这老夫人未必太过维护苏氏,这其中定有蹊跷!”
容修远也觉着奇怪,崔氏怎么什么都不问,就把锦夫人关掉了佛堂去。虽说锦夫人针对墨玉琤是触了崔氏的逆鳞,可是毕竟绿翘是一条性命,放在往常,一向自诩慈祥的崔氏一定会过问的。
况且,绿翘腹部微凸,明眼人一瞧其定已怀有身孕。凭着崔氏的精明,怕是一眼就瞧出此事的蹊跷之处,只不过,为何会绝口不提呢?
容修远皱眉思忖了片刻,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好朝珺瑶道:“崔氏想来维护苏氏,且此事关乎墨玉琤,才致她如此罢!”
“不!”珺瑶摇摇头,“便就是因为事关墨玉琤,崔氏才一定会想着要将这事儿查个清楚。墨玉琤是墨家嫡子,一个嫡子与一个妾的贴身丫鬟之死有关联,传出去可会抹黑墨家的。恐怕,是崔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且那个人,比墨玉琤重要得多,甚至比整个墨府还要重要。否则,崔氏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容修远深觉珺瑶言之有理,只是这个重要的人会是谁呢?会让崔氏甘愿冒让墨玉琤清白受损,墨府名声受损的威胁去保他?
可让人蹊跷的是,绿翘不过是锦夫人房里的一个丫鬟,竟然牵扯上了这样重要的人物么?
看来,墨府的事儿,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容修远瞥一眼身旁的人,只见她正凝眉在思索些什么,半晌她忽而抬眸道:“容大哥,咱们先回去,等晚些时候再来!”
眼下人多,崔氏虽然表面不去过问绿翘之死,可暗里定然会想法子处置她的尸身。珺瑶退而求其次,只能派阿开看护,而她和容修远便回到千秋苑参加宴席。
二人入席之后,崔氏和苏氏亦一同回到宴会之中。满堂宾客正欣赏着墨家安排的节目,遥听得戏班子的花旦咿咿呀呀地唱着,正唱得一出凤求凰的戏,讲的是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戏演到二人私奔的时候,席间有那些个入了戏的正掩着帕子拭泪,但更多的是向往。
珺瑶不爱这样的戏,只转而与容修远说着闲话,两人一杯一杯地倒着喝。墨芸灀不知何时转到了二人的酒桌边上,她笑嘻嘻地对珺瑶道:“孟大哥。”她倚着珺瑶身边坐下,双颊绯红。
容修远端着酒杯,睨了她一眼,唇畔漾起似笑非笑的笑容。
墨芸灀丝毫不在意容修远,她只亲昵地倚着珺瑶,娇音婉转,“孟大哥,六娘多谢孟大哥今日的贺礼。六娘好高兴,孟大哥竟这样将六娘放在心上。”
唇畔漾起甜蜜之色,好似是被情人宠溺着的时候那般的幸福。
珺瑶浅浅一笑,不得不说她是有一些利用了墨芸灀对她的心思,只不过更多的是她在真心祝贺墨芸灀的生辰。她伸手掠一掠墨芸灀额前的碎发,微笑道:“都是些小东西,不必放在心上。就是那雪貂,你可得好好养着。那小东西平日里娇气得很。”
墨芸灀点点头,承诺道:“六娘定会好好照顾雪貂的。”
二人正愉快地说着闲话时,拓跋良到了。
他依旧的英俊潇洒,温柔谦和。一袭银白色长裳,愈发衬得他温文尔雅。见到墨芸灀倚在珺瑶身边,他竟只是眸光微闪,也不曾发怒,反而像是珺瑶的知己好友一般,与之亲切交谈。
墨芸灀见拓跋良来了,到底有些尴尬,又因前厅皆是男人,她朝拓跋良微微颔首,便就领着丫鬟走了。拓跋良见之只淡然一笑,所有的不悦似乎都掩在他如沐春风的笑意里。
珺瑶不得不佩服拓跋良的大度,他从不计较六娘对他的失礼冷落,他总是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
拓跋良是安乐王府世子,自有那眼尖的人会上前来与他说话。大小官员围绕着他不停地说话。他没有发怒,只是笑意清凉,好似与人隔了一层。
仿佛,祥和欢乐,永远围绕墨府,仿佛墨府里那些罪恶的秘密,永远被掩在泥土里,不见天日。
只是,终归有人是看不过眼这样虚伪的荣盛。
“二郎!”
和风暖帐,弥漫着暧昧的喘息声,男子一下一下用力地撞击着身下的女子。那美艳的女子半眯美眸,长腿勾着男子的腰际,雪白的手攀着男子的颈脖,娇声连连。
“二郎,二郎!”
她声声呼吸,整个身子瘫软在他怀里。男子清冷的双眸掠过女子绝美的脸庞,素指逗着她胸前的玉珠,惹得她阵阵颤栗,娇笑着:“二郎好坏,尽要这样逗弄奴家!”
墨二郎薄唇一勾,笑道:“难道你不喜欢?”说罢,只将那手一放。可那女子连忙将其抓住,娇嗔道:“奴家喜欢!”
墨二郎肆意一笑,手下愈发用力,那女子的娇喘声愈发大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叫得凶了,墨二郎一个翻身吻住她的嘴,“爷就爱你这骨子劲儿!”
“啊……”女子丝毫不曾掩饰自己的愉悦,她直挺着身子,享受着墨二郎带给她的刺激。
许久,当激情褪去,她趴在墨二郎身上,素指撩着墨二郎的胸膛,“爷,奴家好生欢喜。”
墨二郎搂着她的腰,手指点着她如玉的背,唇畔略有些得意之色,“你也让爷好生欢喜!”薄唇吻住女子的红唇,似吃了蜜糖一般甜,他缓缓漾起笑容,“你的技艺,无时无刻不让爷感到惊奇。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
女子娇媚一笑,“爷猜呢?”她翻了个身,忽然似想起什么似的,敛了神色道:“爷,绿翘死了!”
墨玉珩略略一怔,旋即无所谓道:“死了便死了,落得个清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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