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无能
“来吧,快躺到这里来。”武染见亚德进来了,微笑着拍拍病床。
亚德被这漆黑诡异的景象懵住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老师……你说什么?”他有些尴尬地说道。
“啊呀呀,我让你躺到床上了,快过来。”武染说着便向亚德走了过来,要把他拽过去。
“唉唉唉?躺到那里干什么呀!”亚德向后退去,问道。
“武染,别吓他了,你把房子布置得跟鬼屋似的,要干什么啊?”贺阁冲到亚德面前护住他,对武染喝道。
“切,我测幻能时必须这样啊,没办法的。”武染摆摆手,无奈的说道。
“啊?是测幻能呀,我以为老师要把我当成活祭品献给恶魔呢。”说话间,亚德拨开身前的贺阁,走到床前。
“什么?你个臭小子,以为我是魔女吗?”武染揪住亚德的耳朵,吼道。
“对不起了老师,放过我吧。”亚德求饶道。
“这次就姑且饶了你。”武染说着,便把亚德推倒在床“躺好了!”她走出病床区,拉住了遮布。
“快开始吧。”贺阁和武染站到一排,说道。
“要开始了,可能有些疼,忍住哦。”武染对遮布里面喊道,在听肯定回答之后,她开始了仪式——武染蹲下身子,面对着一个很小的凹槽,凹槽顶部有一条细线,连接着病床的四条床腿,床腿上,满是奇怪的花纹,这些纹路看似杂乱无章的排列着,每每之间,却又都紧密的连结着,这些花纹又与病床上的黑色幻阵相连,而亚德正位于幻阵之上。
武染用大拇指在凹槽中拓上印记,然后从兜中取出一根细针,毫不犹豫地扎入了指尖,殷红的血滴入凹槽之中,武染数着数,在第三滴时收回了手,凹槽也被血液填满“无上至尊的幻神啊,剖析你的子民吧,透视吧,贯穿吧,了解他的一切,获得他的一切!”武染结束祷告,向那凹槽拜了下去,身后迸发出一个白色的幻阵。
凹槽中的鲜血起了反应——它闪烁出火红色的耀眼光芒,然后冲入了那条细线之中,继而冲入了病床上的花纹之中,在花纹上盘旋辗转之后,势不可挡地,冲入了黑色的幻阵之中,让这一切之中都充斥着鲜血,都散发出火红的光耀。
亚德躺在幻阵之上,感到周围亮了起来,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武染眼前的血液便起了波动“冷静,亚德。”她呵斥道。
“是。”亚德答应着便闭上眼睛,“镇静,这没什么好怕的。”他这样告诫自己,很快,血液又光滑得如镜面一般。
亚德松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突然,什么东西猛地扎进了他的身体里,从头到脚。
“啊啊啊!!!”剧烈的疼痛使他疯狂地大吼,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也亮了起来,便失去了意识。
在亚德睁眼的一瞬间,他身下的幻阵里,伸出无数只锐利的爪子,刺进他的身体之中,激活了他的幻术脉路,他的脉路是一朵红色的玫瑰图案,美丽的红光穿透衣襟,将图案完美的显现出来,贺阁拉开遮布,看见这一幕,惊叹道:“好美的脉路。”
红光转瞬即逝,亚德昏了过去,静静躺在床上,武染站起身来,吹灭蜡烛,拉开厚重的窗帘,让光透了进来,幻阵、凹槽、花纹,全都消失不见,医务室回归到最正常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给我纸笔。”武染坐到听诊台前,抬起手说道,贺阁从兜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递了过去。
武染在纸上写了几笔,便停下笔“雪界的灵主呀,给我幻神所看到的一切吧。”她轻轻说着,右臂便闪烁起微弱却又炫目的白光,在白光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只有手指高的蓝发少女,出现在武染的肩头,她沿着武染的胳膊往下滑,直到碰到手掌才停下,她刚刚所划过的地方,飘下一片片无瑕的雪花。
“好可爱的小人。”贺阁感慨道。
“嘘!”武染对贺阁皱皱眉头,喝道。
那小人转过头看看贺阁,笑了笑,又将头转回去,她轻吻①武染的手掌之后,便化作几片雪花,不见了踪影。
“开始了。”武染说罢,手上突然闪起了白光,不受控制地运动起来,在纸上写着什么,笔尖极速划过纸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很快白光便暗淡了下来,声音也戛然而止“完成了。”武染笑着拿起纸,认真地阅读起来,她一边看,一边点头,当就要读毕之时,她的笑容突然凝固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用手指着一组数据,呢喃道。
“有什么不对吗?”贺阁从武染手中夺过那张纸,小声读了起来:“被测者亚德,年龄14岁,身高166cm,身体健康;幻兽飞火鸽,等级D,属性火;幻术脉路不明,幻阵无,幻能无……”贺阁读到这里停了下来“武染老师。”他拍拍武染的肩膀,手指着“幻能无”这三个字“你这个就太不准了,如果没有幻能,怎么会有幻兽呢,而且,再怎样的废物,也会有幻能,至少都是十,怎么可能会是无呢?”他说道。
“我不会测错的,以我的性命担保。”武染盯着贺阁的眼睛,肯定的说“但这个情况,说实话我真没见过。”她看向病床的方向,说道。
“好办,我知道我的幻能,你给我测一遍,不就知道你的对不对了?”贺阁提议道。
“可以。”武染点点头,贺阁就把亚德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躺到床上“开始吧。”他闭上眼睛,说道“等会你感到幻阵亮了,就打开你的幻术脉路。”武染说着,已经蹲在凹槽之前“明白。”在贺阁的回答声中,凹槽又注满了鲜血。
武染如法炮制,很快便测了出来,把数据写在纸上,贺阁从武染手中夺过那张纸,目光一扫,便把它撕成碎片“我收回前言,你的测量很精确。”他把碎片丢进垃圾桶,不好意思地说道。
“臭小子,你的幻能也太高了吧,76耶,你知道我才多少?才64呀。”武染羡慕地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亚德的幻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贺阁敲敲自己的脑门,心里焦急万分。
武染才要接话,发现亚德晕晕乎乎地醒了,连忙掐贺阁一把,让他闭嘴“啊呀呀,亚德你醒了吗?”武染慌忙挤出一个微笑。
“啊,老师,身体好疼啊,对了,我的幻能是多少?”亚德靠在椅背上,无力地问道。
“那个……”武染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才好“你看看你,怎么这一会就忘了。”贺阁假装与武染说话,走到听诊台前,一把抓起桌上的亚德的数据单,把它揣在兜里“是47”,贺阁答道“很不错了,一般只要上40,就算合格。”他把兜中的纸捏成一团,说道。
“哈哈哈,不错,不错。”亚德笑了笑,又昏了过去。
“第一次打开脉路,是挺累人的,好好睡一觉吧。”武染把亚德抱到床上,亲吻一口他的脸颊,一股澎湃的幻能涌进她的身体,刚刚消耗掉的幻能瞬间就填满了“等等,他绝对有幻能!”武染大吼道,叫住了已经走出门的贺阁。
“你说什么?”贺阁问道。
“我说亚德一定有幻能。”武染看着贺阁,肯定的说。
(①轻吻,指轻轻地吻,不是错别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