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慌张的跑回家,破旧熟悉的房子已经倾塌大半,房梁的大木头横在门前。
妖娆撕心裂肺的喊道:“娘!娘!娘……”
妖娆响彻云霄的悲鸣,听的人心中悲凉。
泪如雨下,妖娆激动的跑上去,双手颤抖的想推开挡事的房梁,搬了几次也没搬动,又急又慌的她没了主张,一边哭一边搬。
穆璃就站在妖娆身后,脸上闪过心疼,被蛇伤的那么重,他都未见妖娆落泪,却在今天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先是看她喜极而泣,又看她丧亲痛哭。
大喜大悲的人生,瘦弱的她真的承担的起吗?
穆璃在心中不免替妖娆担忧。
妖娆的手被碎木刺伤,血痕满布。
“娘,小娆回来了,你不能有什么事啊,丢下小娆一个人,小娆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妖娆一个用力,脚步不稳的倒在地上,那个松动的木头眼看就要砸在妖娆身上
妖娆惊吓的闭上眼用胳膊挡住,却并未觉得疼痛,小心翼翼睁开眼,发现木头定住,再看正在运法的穆璃,瞬间懂了。
妖娆感激涕零的看了穆璃一眼,快速起身,越过木头打开家门。
妖娆往她娘亲的房间跑去,打开房门,一阵臭气扑鼻而来,来不及顾及这些,妖娆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六神无主。
尸体趴在床上,表情是惊恐,微张的嘴巴好似正要开口说话,床上地上干涸的血液一大片,腰上还有一个大窟窿。
妖娆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穆璃准备走进来,妖娆正好大喊。
“啊……啊……”划破天际的嘶鸣。
穆璃冲过去,看到房中一幕也颇为愕然,却还是第一时间察看妖娆的情况。
妖娆的泪不知流了多少,脸色惨白,血丝布满眼球,整个人是说不出的狼狈。
穆璃走到妖娆身旁欲扶她起来,被妖娆一把抓住,狠狠的咬住他的手。
穆璃痛的皱紧眉,却不说半句话。
妖娆痛失母亲后,整个人都颓了,双眼无神,问什么也不回答,成了无魂无魄的行尸走肉。
穆璃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妖娆,他们初识不久,他就看到她这般落魄。
穆璃在李伯的指引下,在村外的坟场挖了个坑,埋葬妖娆的娘。
那天,寒风凛冽吹起周围的落叶,好不凄凉。
妖娆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白布,她站在坟前,不说不动的站了好久,穆璃不忍,劝说几次毫无用处。
黄昏时分,李伯忍不住走上去说“小娆,别难过了你这样你娘走的也不会安心的。她那么担心你,若是看你这样,黄泉路上走的得有多难过啊!”
“知道了。”妖娆声音嘶哑。
“天快黑了。给你娘好好磕个头我们就走吧。还有事我们需要商量呢。”李伯拍拍妖娆的背。
“恩。”妖娆看着坟,思绪万千,幼时娘亲陪伴她的场景一幕一幕的出现在她脑海,只有知道娘亲陪伴的滋味有多好,现在孤身一人的她才会那么伤心。
妖娆不是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她缺的只是一个依靠,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惜,无论现在的她有多不舍不愿,现实就是现实,她的娘离开了,不会在她伤心落泪时擦拭她眼角的泪,不会在她自卑时鼓励她,不会在绝望时给她指引明路,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妖娆惨笑着,跪下认真道:“我妖娆发誓,不找到杀母仇人,不手刃仇人,此生不配为女,再不为人!”
“娘,我走了,带不回仇人的项上人头,妖娆便去陪你,绝不让你孤身一人!”说完,妖娆磕三个响头,决然站起身,留下刚才决绝誓言的回音。
李伯家里,妖娆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悲伤颓废,有的只是满腔怒火与嗜血愤然。
李伯说:“妖娆,你替你娘报仇的心思我知道,可是那帮人实在太多太狠,你一个小女孩岂是他们的对手。”
妖娆笑道:“李伯不必担心,来时妙龄仙子答应收我为徒,到时我学成归来,还怕灭不了那帮人。”
“就算仙子收你为徒,可那帮人也不是善茬,你找他们寻仇不是自寻死路吗?还是听李伯的话,就此罢了吧,你娘也不想你为了她断送性命。”
“李伯,妖娆这辈子你是知道的,娘亲对我有多好,她现在死的不明不白,我却要装傻充愣如视无睹,小娆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李伯还想劝说,看到妖娆眼中的坚定哀怨的摇头叹息道:“算了,妙龄仙子的法术待你学会后,你在决定吧。”
“谢李伯成全,不过李伯可以和我说说他们那帮人的打扮吗?”
李伯说:“为首的那个带了青面獠牙的面具,手里还拿着一个扇子,他的手下每个人都穿黑披风,脸上带面具。”
妖娆将特点一一记下后问道:“还记得其他的吗?”
李伯摇摇头说:“没了,那天晚上我只在远处看了一眼就躲了起来,记得不太清。”
“谢谢李伯,您的大恩大德妖娆没齿难忘。”妖娆站到李伯面前,双手抱拳鞠躬。
李伯扶起她说:“不必了,整个村子就剩我一个糟老头子,和你这半大的姑娘,让你背负全村人的仇恨,李伯实在是羞愧啊。”
“何出此言,村子的每个人对小娆都很好,他们受此横祸,小娆岂能不管,再说,里面不还有我娘么。算了,不多说了,忙了一天都休息吧,我准备明天就动身,去月中岛拜仙子为师,好早日学成回归来。”
李伯点头,妖娆激动的看了李伯一眼,还是转身离去。
穆璃正在房外,妖娆出来后朝他走去。
“穆璃,明天我就去月中岛学习,今晚早点休息吧。”妖娆道。
穆璃道:“你也早点休息,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受。”
妖娆笑道:“这是你我认识后,说的第一句安慰我的话,我很感激,谢谢你了。”
穆璃眼神慌乱,结结巴巴道:“不……不用谢。”
妖娆笑意不明的看着穆璃,欣赏他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