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素素看着山楂忍不住气结，她到现在还是一脸懵懂的天真，显然没把这件事当做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去看。
但想想也不觉得奇怪，相府里死个把人算的上什么，何况还是个敢觊觎大小姐的不知死活的烂货。
没死已经便宜他了，何况还听说过的居然不错，反正现在也不能挽回了，山楂一脸怎么小姐忽然说起这个人的吃惊表现。气的侯素素在她脑袋上狠狠的凿了两记暴栗。
挨了揍以后，山楂顿时就变的很老实。
听她的描述，娄玉之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世家子弟，倒也算得上小有田产，衣食无忧。兼之姿容出众，为人温柔宽厚，颇有谦谦君子的味道，若是没有遇上西门素素，想必这一生也能活的安宁平稳。
“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原本一个好好的人，就被这样毁了，本来他应该可以选择更好的人生。走一遭科举进仕，不需凌云直上，只求安稳度日；娶一房门当户对的娘子，举案齐眉，膝下二三子女环绕……一生本可顺心如意，却只因为爱错了一个人，落得这样下场。”
她说着有些心酸，支着额头漠然的看着山楂，他需要多少勇气，才能矢志不移的相信自己没有遭到背叛。他又需要多少力气，才能在知道那人新婚的时候，笑着说出只要她过的好就好。
“你知不知道，送他去那地方的人，说是得了我的命令。”她一笑，心里发冷。多么恶毒的心思，我本将心寄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不来也就罢了，如何还要害我？
西门泽是要他，在剩下的余生里，时时刻刻的恨他曾经爱过的人。
所以不用死，有时候，活着才是最大的惩罚。
让他认为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让他以为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戏，骗得他的心，再骗他的身，然后狠狠的揉碎扔在地上踩成一地泥泞，惩罚他胆敢对她露出觊觎的心思。可是，她哪里做过……
“我进宫之前，可曾知道这些事？”
山楂摇摇头，老实道：“奴婢不知道，只知道，那事过后的第二天，老爷找小姐长谈了一次，身边不许一个人伺候，老爷走的时候，小姐一直在后面追……后来小姐不吃不喝，三日以后，才答应了进宫。”她咬咬唇，神色中露出不忍，“小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您也早都忘了这些事，如今何苦又来打听，就算知道了也于事无补，既然娄公子现在过的不错，小姐就只当从没认识过他不好吗？”
她语意婉转，几近哀求，眼神有些黯淡，也不知是不是为曾经做过的事有几分后悔。候素素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山楂躲闪着，最终败下阵去，叹口气道：“小姐，山楂平生做过最缺德的事，莫过于此，每每想起，都会夜半惊醒。可当初，山楂也是为了小姐好，才不得不说出来的。”
“为了我好？”她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原来你的好，就是让我心伤让我绝望，让我一辈子不得安宁，你从不知道我需要什么，仅凭臆测，做出伤我害我的事，最终还要打着为我好的名号，把我困死在这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