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驰看过一部动漫,用其中一段经典用语改编成现在的情况就是:我的名字叫谌驰,老爸开着一家普通小诊所,老妈在另一座城市的医院当儿科医生。我有一个朋友叫惊明,刚刚告诉我现在我已经处在了我生活的那个世界的平行空间——当我傻子啊!
“你还记得有天中午我俩在你家一起午睡吗?”
谌驰当然记得。那天得知柳岐竟然向雁杭告白了,自己伤心失落得不得了,就早早回家午睡了?
不,不是,那天——
身体猛然被什么吞没,似乎一瞬间沉入深海——雁杭奇怪地站在一个圆圈外,保持半弯腰的姿势似乎搂住了一个人,手掌上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银白色的光芒覆盖了似乎是入口的圆圈,却被挡在附近无法深入,无法阻止谌驰的坠落——一只手从那片光芒里出现,是雁杭吗?你,来救我了吗?
不是雁杭。随着惊明的整个身体探入,四周原本稳定地漂浮着的什么小光点如同活鱼扔进油锅瞬间拼死挣扎起来,银白色的光芒侵入整个空间。谌驰发现自己身体的坠落渐渐慢下来,然后被很快冲到自己面前的惊明从背后托住。
置身于这个白茫茫的世界,谌驰看见惊明的嘴唇一开一合:
抱歉,我没有力量带你回到原点了。
什么,是原点?谌驰很疑惑,想询问却发不出声音,明明感觉嗓子说出了话,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惊明看懂了,琥珀色的瞳孔被光芒衬得尤其浅,仿佛透明了般。谌驰听到了:
我会保护你的,一定,带你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一定,相信我呀。
谌驰想起了,被遗忘的记忆。这算是被遗忘的吗?明明自己记得所有的事情,只是这些超越了人们正常认知的东西,被奇怪地忽视进而忘记,就像冥冥之中有一种规则存在。就算现在,也觉得自己是疯了。
“喂——睁眼。”
别吵,谌驰觉得这谁呀,一直在耳边跟蚊子似的嚷嚷。
“雁杭!”
嗯?谌驰一骨碌坐起,和床边的陌生人大眼对小眼。
“你,你谁啊!”谌驰往后面一缩,搂住被子,警惕地盯着这个衣着“奇怪”的人。
“看,喊雁杭多有用。惊明告诉的这招真灵。”唐裳君倚靠在一张圆桌旁的椅子上,支起脑袋笑语吟吟。
“对哦,雁杭,雁杭在哪里!”谌驰左右探望,发现这里似乎是一间医院的病房——算得上豪华的单人病房。
陌生男子掐住谌驰的下巴,凑近——
谌驰手舞足蹈地挣扎:“喂——喂喂,干嘛!——痛痛——痛啊!”怎么这些人都喜欢往人面前凑!不知道很危险吗!稍不注意吻上了怎么办!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行!
“入局了。”男子盯住谌驰的眼睛,微皱眉,“你——入局了,可满意?”
唐裳君也凑过来,仔细盯着瞧了瞧:“这下惊明也算如愿,小梦你别不高兴。”
男子不置可否地松开手起立:“多余。”言罢几步迈到窗边跳了出去。
唐裳君挑了挑眉,看着揉着被掐痛的下巴的谌驰说道:“这是我搭档——将梦,和我就像惊明和雁杭一样的关系,毕竟多个人干活不累。你——”似笑非笑,“很特别。”
谌驰现在还有点没缓过来,什么活?惊明?和雁杭?什么搭档?一堆问题都想冲出口,全部拥挤在门口不知道该让哪一个先出。
“你别问。我其实乐意告诉你,然而你现在听了也没用。你——”唐裳君走回圆桌旁,拿起桌上的一个黑背包掏啊掏,半天掏出一本书,“会忘记的。”
谌驰立马保证:“我不会忘记!”
“这可由不得你。”唐裳君把书递给谌驰。
由不得我是什么意思?谌驰接过书:“卖糖的你就说嘛,我怎么可能忘记!”
唐裳君摇摇头:“你记得的不一定就是所有的,它不想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永远也不会记住。这——”唐裳君表情淡了下去,做出了一个悲哀的表情,“也由不得我。”
“好好读读这本书,惊明在楼下等你吃饭。”
喂——谌驰眼睁睁看着唐裳君消失在窗口,拉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追到窗边——我说外面怎么白茫茫一片,这楼到底有多高!谌驰目瞪口呆地扶住窗沿,是的,我被吓傻了,在楼下等我,可这一眼往下看也是白茫茫一片,底在哪里?等等,卖糖的你和你搭档就这么跳下去了?!
面对一个没有门的房间,当然只能从窗户出去,可是窗户太高怎么办?电视剧里都教的用床单!谌驰回头搜寻,失望地发现只有床上有薄薄的一层床单——肯定不够长!
翻找了半天,所有柜子都是空的,没有绳子,没有工具,整个房间干干净净!谌驰气馁地躺回床上,就算有绳子自己也不一定敢用......想象一下自己绑着绳子悬在半空的场面,谌驰打了一个寒颤。怎么办?
手臂碰到刚刚唐裳君递过来的书,谌驰双眼一亮,一个翻身跃起拿起书一看——《道德经》——
我日!
什!么!鬼!
谌驰表示风中凌乱了:是让我读读《道德经》,然后就有办法从窗户一跃而下?!呵呵......
真幽默,一点都不好笑。谌驰面无表情地捧着书,翻开第一页。不读怎么办!肚子饿了啊!这个房间一点吃的都没有!卖糖的,你要是敢耍我——
楼下坐在餐桌前吃得正欢的唐裳君打了一个喷嚏,放下筷子揉了揉鼻子,选择性无视搭档一脸嫌弃的表情:“我又没对着菜打喷嚏。”
将梦毫不理会地坐远了点,继续吃米饭。
“不知道小谌在读书没有......好好好,我不提这人行了?”唐裳君郁闷地埋头夹菜,顺手夹了一片苦瓜快速丢进将梦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