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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一边喝水,一边看着白夙纳闷地想着: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邮寄单和信?我记得刚刚出门的时候,还没几封信呢!

“喂,你说你这一晚上不会都没睡觉,专门替人去跑腿儿了吧?”放下杯子,我随手拉过一个小方凳,坐在白夙身边问他。

由于这里只有一张椅子,其他的都是自家做的,还没有我小腿儿一半高的小方凳儿。所以坐下去之后,我只能仰望着白夙那张脸,这感觉令我挺不舒服的。

于是我往外挪了挪,抬头见他没理我,便又问了一遍。白夙仿佛这时才看到我一般,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后,就没反应了。

我无语地看了他几眼,便撩开帘子走进隔间去了。

原先我是不打算再睡一觉的,虽然我现在也已经睡意全无,但是我仍旧把涂迩踹向靠墙那一边,再把他的枕头从里面扒拉出来,然后躺了下去。

瞪着眼,看着那粗糙的天花板,我开始发愣。脑袋里想着的,就是今晚上发生的事情。我隐约觉得,我爷爷之前说不定也是做着跟白夙一样的事情。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要在大晚上的送东西给别人呢?而且,为什么那明明就是一座荒村,却又出现了人烟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荒村距离我们这儿的路程又不远,与其给我们钱让我们代为跑路,干嘛不自己去?就算不想大晚上地走山路,那就白天去啊……

“雾草!”我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白夙撩开帘子探了一个头进来问道:“你咋啦?叫那么大声做啥?被狗咬了?”

我抓起枕头朝他扔过去:“你才被狗咬了!我是突然想起来的,那人还没给邮费呢!”

是的,当时我接过邮寄单和小盒子,白夙就出现了,然后那人就不见了。他居然没有给邮费!那我的跑路费呢?这一晚上岂不是白做工?!

白夙一听,一张脸很不好看地瞥了我一眼。他那种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看着真是太欠扁了!在我考虑要不要把涂迩怀里抱着的那只枕头也扔过去的时候,白夙开口了。

“那人给钱了,我怕风给吹走了,所以压在本子下面的。咱俩一回来,我就给收起来了。”

话音还未落,我就听到了从他那边传过来的嘲笑声。果断掰开涂迩抱着枕头的手,第二个枕头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准确砸在白夙头上。

有些郁闷地跳下床往外走,路过白夙的时候,还不忘踹他一脚。真是的,这么点小破事,也值得他笑得那么嗨?可恶!

白夙一边笑着,一边站起身,把两个枕头都扔回床上去,不偏不倚全砸到涂迩的身上。后者居然翻了个身,顺手拐了一个枕头又抱在怀里,继续睡觉。

他这一系列动作看得我跟白夙两人一愣一愣的:这娃……还真的是不嫌热啊!

“哎,我说,你刚刚带着一脸沉痛地表情进屋,就是因为你突然想起来没收邮费啊?”那个名为白夙的混蛋,跟着我出门,在我后面边走便问道。

我懒得理他,径直走到了村口。那里有一口老井。就着村口的老井,打了一桶水上来。从头淋到脚,顿时浑身舒畅。

我们村虽说大部分人家都通了自来水,但是这村口的老井却没有被人们舍弃。

趁着天刚亮,四下里根本没有除我和白夙那个混蛋之外的活人。索性又打了几桶水,跟白夙一起,躲在村口那株大树后面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回澡。

甩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穿好衣服,我俩就向着邮局走过去。白夙进屋继续捣鼓他的“事业”,而我则是走向邮局后面,打算把早饭弄好,再去喊他俩出来吃饭。

晚上的时候,我一脸嫌弃地把涂迩扔进里屋,跟他说我嫌热,今晚要在门口打地铺,让他自己睡。后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口那脏兮兮满是土的地,果断抱着自己的枕头呼呼大睡去了。

如今我也懒得吐槽他那诡异的体质了,我就是现在站在门口,有小风吹着都觉得热。再看到他抱着那么大一个布枕头,我觉得我已经热得汗都快滴下来了。

其实我也没打算真的要在门口露天席地,只不过我下意识地觉得今晚可能还会有人来寄东西。

虽然白夙在我们仨之中是最大的,但是他是从外面过来的。因此我觉得我还是有照顾他的义务,毕竟我爷爷也说了从此以后我们是一家人。

可能他自己不觉得,他现在看上去给人一种很累的即视感。就跟好几个晚上没睡觉一样,两只眼睛都快成熊猫眼了。

就连涂迩这个自从醒过来,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家伙,都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如果说爷爷这么担心这间邮局,那么我也不能太过于无所谓。

所以我决定今晚若是还有人要来寄东西,那就由我代替白夙出去送货得了。

不过很可惜的是,有心插柳柳不成啊,我在外间陪着白夙蹲了几天门口,喂了几个晚上的蚊子,却再也没有遇到大半夜来寄东西的人了。

不过寄信和收信的倒是不少,而且那些信的来源地或是发往地,几乎都是这附近的荒村。有时候也会出现邮递员上门送货的情况,只不过跟那个人一样,我始终没能看清那邮递员长啥样子的。

这些东西大多不需要我们往外跑,只需将物品放在货架上,信件放在门边的小桌上就行了。很多时候都是那些寄信的和邮递员刚走没一会儿,就会有人跑来找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还是一样看不清人脸,不过我也不在意了。蹲了几个晚上,几乎没怎么睡。别说陌生人,我就连坐在我眼前那俩人长啥样,都快看不清了。

“喂?你还好吧?要不你现在进去睡一会儿?我替你收拾桌子,你就别管了。”

感觉到额头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我一下子惊醒了:“咋啦?咋啦?又有人来寄东西了吗?”

白夙好笑地看着我说:“寄你个大头鬼啊!你这两天怎么这么兴奋?大半夜地跑山路,给山风吹傻了啊?”

我白他一眼,这娃怎么说话呢?还能不能一起愉悦地玩耍了啊?

不过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应该补个眠了。真不明白白夙那货是吃什么长大的,感觉他睡得比我还少很多,居然没我情况严重!这不科学啊!

“我以前没少过过夜不敢寐的日子。”

对我的疑问,白夙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像是随口说说一般。但是他那句话,却对我触动很大。我敢肯定,他不敢睡的原因,肯定跟我小时候不敢睡的原因不一样。

只是现在他不说,我便不问。虽然心疼,却不会安慰他。毕竟人家也没有哭爹喊娘地抱怨他以前多么多么辛苦,多么多么可怜,我凭什么要无缘无故地乱施同情?

同情,用好了甚至可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若是用拐了,最差也能搭上几辈子的因果。难咯~

摇摇头,天大地大,睡觉最大。这个时候,谁再敢来跟我叽叽歪歪的,看我不揍丫的!

一觉醒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掀开帘子看到那俩都在写作业,我摸摸鼻子,微妙地感到了一丝罪恶感。转身出门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回家去了。

走之前我打了声招呼,那俩头也不抬就“嗯”了声表示知道了。走在回去的路上,原本还是好心情的我,渐渐地发现了一丝恐惧钻进了脑海中。

就连走路,我都开始尽可能地放缓步伐,悄悄地抬脚,悄悄地落地。我也不知道这为什么,周围很安静,连丝风的声音都听不到。

额……我想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会害怕了。

就是因为没有声音啊!这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啊!这大山里面啥都缺,就是不缺什么蛇虫鼠蚁的。这大夏天的,没有鸟叫,居然连声虫鸣都没有!

这科学吗?!

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向着家的方向走过去。就跟做贼似的摸索到了自家小院前,偷偷回过头左右看了看。

嗯,没什么问题。

心里舒了一口气,站直,掏钥匙,开锁。一系列东西利索地完成之后,就差推门而入了。

“嗯~你可真有意思,回自己家就跟大白天要入室行窃一般。这屋里……该不会藏了什么东西吧?”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虽然吃了一惊,不过却没有被吓到。毕竟我已经习惯了身后突然传出来声音的这种模式,就算我想一直被吓,也是做不到的。

回头看过去,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一个略微有些眼熟的人。我眯着眼把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看到那头银白色的长发,我第一反应是这人还挺时髦的。不仅留那么长的头发,还给染白了。再看到他那身浅灰色的衣服,不得不说这人长得挺好的。

说实话,我是真喜欢他这身衣服的风格。之前在看坝坝电影的时候,那部戏里的碧眼金发的男主角就穿着类似的衣服,据说那种衣服叫做军装。

穿着那种衣服,看上去会给人一种很干练很精神的即视感。而且这个人很高,我估摸着还不到他的胸口的位置吧,毕竟他可是个成年人。

他穿着这身衣服,显得很高挑,就是那张脸上挂着一副轻浮的表情,毁了整体形象啊。看上去显得有些阴柔,没了男人的硬汉气派。

“这叫做休闲装,你连这都不认识,还真是山区里的乡巴佬啊。”那人瞄了我一眼,看到我一直盯着他的衣服看,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一脸鄙夷地说道。

我有些尴尬地挪开了视线问道:“请问你是谁?你是来这里找人的吗?这里就我家一户,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闻言,那人笑了下。我觉得那笑容晃得我眼花,再一次肯定了这个人我绝对是认识的,但是我真的记不起来他是谁了。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明明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没有分别多久呢~我有点小伤心了~”

说着那人突然就冲过来了,我下意识地朝后退去。结果忘记了我此刻正站在门前,也忘记了我已经把门锁打开了。

结果就是我被那不算很矮的门槛给绊了一跤,身子撞上大门的时候,把门给撞开了。正当我内心哀嚎着又要跟大地亲密接触时,一股大力从手腕上传来,耳边的风声也突然改变了风向。

于是我的后背危机解除了,但是鼻梁却遭了灾。我伸手揉着鼻子,心里感叹着这人是什么东西做的啊?跟块儿铁板一样!

额……铁板……?

我揉着鼻子的手渐渐放了下来,另一只手也悄悄地伸到后腰的位子,那里放着爷爷给我的小匕首。

“嗯?看来你是想起来了~”那人眯着眼,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我背着的那只胳膊说道。

是的,我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个在山洞里的混蛋嘛!虽然很想现在就替涂迩报仇,揍得他满脸桃花红!不过,老实说我又不傻。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目前的我确实是绝对打不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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