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小仙
“玉筱哥哥,我们也进去吧。”
玉筱回神,轻微点头。
妖界已恢复往常,只不过金乌墓里多了一缕没了意志的残魂,残魂坐在东皇钟上,并排坐着一个少年。
“哥哥?”
大殿内,妖帝捂着嘴,泪眼迷离。
老箫头儿抬手,拭去妖帝滑落的泪珠。
许久。“你老了。”妖帝摸着老箫头儿脸上的皱纹。
“嗯,人总会老的。”
“但你不丑。”
“嗯,我知道。”
妖帝破涕而笑。
“刚才那是?”
“太一大帝的残魂。”
“太一大帝么?”老箫头儿眯眼去望金乌墓。
“哥哥,你真的?”妖帝欲言又止。
老箫头儿点头,“没事,没做完的事必须要做完,一世做不完就做两世,两世做不完就用生生世世的去做,人总会成功。”
“可成不了就会万劫不复。”
“那又如何?”
“他们来了。”沉默很久,妖帝扭头。
“那是你的分身吧。”
“当年大战掉了一条尾巴,没想到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们很像年轻时的我们。”
老箫头儿眼角泛笑。
“哥哥,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记得,你还救了我。”
“那算什么,后来哥哥救了我很多次。”
老箫头儿微笑不语。
“好想回到那段时光,无忧无虑,多开心。”妖帝背着手,紧靠着老箫头儿。
“回不去了。”老箫头儿说。
“回不去了么?”妖帝呢喃细语,眼底的落寞黯然伤神。
“妖王回来了!”有小妖惊呼,一帮小妖围过来叽叽喳喳。
“是叮当妖王!”
“旁边那个是谁?”
“很眼熟啊。”
“是他!”有小妖指着玉筱,满面怒容。
“玉筱!玉大祸害回来了!快快快!通知本族的妖不要四处乱走,出门结伴而行,贵重物品放在隐秘位置,禽类妖族暂时不要出来了,大家快四处奔告啊!玉大祸害回来了!妖界曾经的两大祸害又聚首了!”
众小妖轰然四散。
“当初嫌他们小,没炖,现在真后悔当初没炖了他们!”玉筱盯着四散的妖群牙根痒痒。
“十年,我以为他们都忘了,谁知道还那么清楚的记得玉筱哥哥,何况这片地方正好是我们经常来的地方,去了别的地方,那些妖不会认识我们的。”
“我饿了。”玉筱突然说。
“我们先回去看看七爷爷吧。”叮当说。
“好吧。”
“哥哥。让他们过来吧。”妖帝转头,看着老箫头儿。
老箫头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狐七。”
“妖帝。”老七头儿现身,躬身行礼,又对着老箫头儿行礼。
“带他们来这儿。”
“叮当,你发现没,金乌墓与以前很不一样。”
“有吗?感觉还是一样,还是发着光,散着热,老样子啊。”
白风起,老七头儿现身。
“七爷爷。”叮当抱住老七头儿胳膊。
“老七头儿。”玉筱抿嘴笑。
“来了啊。”老七头儿笑笑,“妖帝要见你们。”
“妖帝?”
白风又起,再次出现,已是大殿门口。
玉筱抬头,天妖殿三个烫金大字印在晶石之中,还是那么熟悉,却又有那么些不同。
“老箫头儿?”玉筱一愣,叮当也吃惊不小。
“啧啧啧,十年没见,没老还年轻了。”玉筱绕着老箫头儿,晃着脑袋。
“啧啧啧,还别说,卖相挺不错啊,成熟且有魅力,虽然差我点儿,但也足矣。”玉筱眉毛一高一低盯着老箫头儿的脸看。
妖帝噗嗤掩嘴轻笑。
“啧啧啧,这位姐姐这么好看,一定就是妖帝吧,老箫头儿,不是我埋汰你,你两往这儿这么一站看起来挺怪的。”
玉筱往远退了退,退到叮当身旁眯眼打量妖帝和老箫头儿。
像是对着镜子,只不过镜子的主人觉得影子不及自己好看。
老箫头儿脸色说不上差,但也不好。妖帝笑眯眯的看着玉筱和叮当。
“啧,怎么说呢,老箫头儿,你要是再年轻点儿,再有几分我的飒爽英姿,再……”
“说够了没有!”老箫头儿皱皱眉头。
“别生气嘛,长得没我好看又不是你的错。”
“你就是玉筱吧。”妖帝问。
“是是是。”玉筱示意性的拱拱手,咧嘴卖笑,老箫头儿闭了眼不去看,妖帝掩嘴继续笑。
“叮当吧?”
“见过妖帝。”叮当行礼。
“免了。”
“你唤醒了东皇钟的器灵对妖族今日破开封印算是恩情,没了东皇钟你的实力也会大打折扣,不如这样,我给你灌顶,让你提升到小仙修为,算是报妖界此次破封之恩,如何?”妖帝开口。
玉筱眉头一挑,“小仙?”
“嗯,小仙。”
玉筱转头去看老箫头儿,老箫头儿闭着眼,不愿搭理玉筱。
“是法力而不是妖力?”
“法力。”
“你看,东皇钟器灵是我唤醒的没错吧,这次又是我带着东皇钟来妖界破开封印的也没错吧,这是两大恩情,让我到小仙是不是太那啥了点儿?”
叮当扯了扯玉筱衣袖,老箫头儿双眼闭得更紧了,妖帝看了眼老箫头儿,不禁莞尔。
“可东皇钟护了你十年,唤醒东皇钟器灵的恩情东皇钟自己还了。”
“两码事儿。”玉筱扬了扬手。
“一码事儿。”妖帝笑语。
“你看,你这么想……”玉筱摊手。
“再讲的话提升小仙的事也没了。”
“别!一码事儿。”玉筱堆笑。
“过来。”妖帝招手。
“干什么?”
“你不过来怎么给你灌法力?”
“你是妖帝,站在那儿肯定就行了。”
“让你过来!”老箫头儿霍的睁眼,怒目圆睁,但更多的似乎是羞愧难当。
玉筱龇龇牙,靠了过去。
红色雾气从妖帝手中喷发而出笼罩玉筱。
红雾散尽,玉筱睁眼,犀利透眼而出,咄咄逼人,继而敛进眼底。
“这就是小仙?”玉筱握握拳头,“也没啥不一样的啊?”
“这里是妖界,出了妖界就能感受到不一样了。”妖帝说。
“你可以走了。”老箫头儿开口。
“走?去哪?凡界?仙境在凡界几乎一手遮天,他们能追杀我一次就能追杀我两次,你救过我一次不可能救我两次,仙境三大掌座都是大仙修为,况且仙境还有个能卜算的宝贝,出去无异送死,想来想去只能来妖界了,等到了大仙修为我再出去。”
“谁说要你去凡界了?”
老箫头儿挥袖,叮当来不及呼喊玉筱便没了人影。
“哥哥,是不是……”
“越快越好。”老箫头儿望着玉筱消失的方向。
“妖帝,求您让玉筱哥哥回来吧,十年,我等了玉筱哥哥十年。”叮当泣不成声。
“一个九尾狐妖一生只为一个人开尾,从此一生只会爱一人。”妖帝抬手擦去叮当的泪痕,似是给叮当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叮当低头抽泣。
当啷啷……
气恼的太白一把扔开天目镜,躺在地上望着天空。
“骨气么?结局呢?还不是死了?对着干有什么好?”
太白将手放在眼前,来回翻转。
“脏吗?”
将手压在脑袋下面。
“是挺脏的,可我有选择的余地吗?我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和你一样吗?你死了我埋的,可我死了谁埋我?指望那些巴不得我死的人吗?我不想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天目镜上的眼睛突然睁开,里面出现一个人影,太白坐起,抓起天目镜,仰天狂笑。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
“这人挺眼熟……是你!”太白惊声。
“缘分呐,哈哈,战仙爷爷,不,战仙祖宗,哈哈,我终于不用在这破地儿待了,哈哈哈。”太白一甩脏袖,踏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