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绥可怜的看着青黛,“本宫早就说过,选择了这一步,就没有了后路。本宫原先不愿让你到这步田地,也只是因为……罢了。这冷宫……”她看了眼周围,冷冷清清的,“本宫会让人照应着,也算了了我们之间的主仆情分。”阮绥转身离开,门在青黛眼前闭合。所有的不甘心涌上心头,青黛猛的打开刚刚合上的门,对着还未走远的身影道,“皇后娘娘!我若死了也是被你害死的!”
最终,青黛真的死了,带着无穷的怨恨。被宫人发现的时候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了,干在脸上,叫人触目惊心。而这宫里的所有人都不知晓,那一个晚上,其实皇帝并不曾要了她的身子。
“皇上,麟妃小产的罪魁祸首已经让人做了善后。皇后娘娘对此有些感伤。”此等小事本不该禀告皇帝,但此时关系到皇后,孟公公思虑再三还是说了出来,惶恐地等皇帝的反应。
本在批奏折的皇帝倏地扔掉卷书,半倚在塌上,长长的睫毛遮住深沉的眸子,许久才开口,“去给朕查查那滑胎药从何而来?”皇帝隐约有种想法,但需要证实。
“传灵雨。”皇帝单手撑着头,宽大的袖口滑落到手肘,露出修长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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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水阁建在宫中的湖中央,似海市蜃楼。皇帝靠着窗边,坐在塌上,能听到周围潺潺的水声。外头有些起雾了,顺着窗户飘到室内,烛光昏暗,让跪在地上的宫人觉着那是诡谲阴森的鬼魂,让人忍不住颤抖。
“皇后有所怀疑了?”皇帝品着茶,悠闲的吐出话语,状似随意的聊天。可这话却让灵雨紧绷了神经,深怕一个不当便丢了性命。
“皇后娘娘只有些许的疑惑,并未怀疑,奴婢今后会更加小心谨慎。”灵雨分析应是自己与初见皇后那畏缩的模样相差甚远才会有所怀疑,但也仅仅是怀疑,皇后并未有别的行动。可就在灵雨心里想着以后决不能如此之时,一个飞快的掌风扫过,知觉胸口一阵强烈的胀痛,口中有血腥味。灵雨不敢用手摸,那是皇帝对她的惩罚和警告。
皇帝确实是生气的,可却为浮现在脸上,“如此要你何用?皇后也算久居深宫,就算没有任何表现,也终究是怀疑了。”灵雨闻言伏地求情,此话足以让她下地狱,“灵雨愧对皇上,但灵雨已得皇后信任,今后若谨慎行事,定不会再出差错。”
“起吧。今儿饶你一命。该怎么做朕相信你清楚的很。”残忍的微笑与言语中是弄弄的警告和威胁。灵雨心中甚喜,忙扣首,按着胸口退下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自从了解玉怀清竟与宁夫人有瓜葛后便鲜少接触宁夫人。有几次,宁夫人来往也只是让灵雨打发了。毕竟皇帝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是何时追究起来,到时估计她也逃脱不了干系。
阮绥总想离是非远一点,可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牵绊着她,让她离漩涡越来越近,直至被卷入其中。
她本在纳凉亭小憩一会,闻闻周围盛开的花,看看刚从外头飞进来的蝴蝶。便看到一妇人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跪在了亭外。
灵雨见状忙喝到,“何人?竟敢扰了皇后娘娘的兴致!该当何罪?”妇人一听吓得又行礼,趴在地上不敢看阮绥,声音颤抖,“老奴并无扰娘娘轻悠之意。老奴知皇后娘娘您仁慈贤德,救救我家质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