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一片阴沉,充斥着阴谋的味道……文武百官没有一个人敢喘个大气,此时都低着头看着脚丫,就生怕自己当了那出气筒,那金龙座椅上的九五之尊沉着脸,怒斥着,”如此多人的性命,竟都惨遭埋伏,竟没有一人能活着回来!他煜王是在当儿戏吗?“
由皇城出去到君煜遭埋伏的地点来回也至少需要两天,离君煜遭埋伏不过了一天这消息就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可见这幕后主使是有多想将君煜杀死,竟然连这一天都等不及了!
海棠和君煜一路飞驰,连一秒一刻都不敢浪费,就连君煜身上因与杀手殊死拼搏而留下的一道大口子也没有来得及处理。此时君煜已没有了当初来时的英姿,转而是一脸煞白,薄唇上毫无血色,眼窝也因几天连续未合上而深深陷下,但却无心管这些,只满心的想着赶紧回去搞清楚,海棠却感到深深的不安……
果然,就在两人快要进城门时,迎面来了一群官兵,君煜原以为是父皇知道了事情而派来的救兵,却不曾想还不等说话就将两人压下,拷进了大殿里……
”噗通“大殿上,君煜重重的跪在大理石上,血汗此时也顺着君煜的铠甲流在了大理石上……
君煜低头不语,双手紧握成拳可见关节处泛白,两鬓的发不知是被雨水打湿还是被汗水浸湿,几缕墨发贴在苍白的面颊上。
虽然君煜在三位皇子中性格算是大咧的,可是如此的设局他还是能看出来的,这明显是有人想陷他于不仁不义,但他不像多做分辨,终究他还是害死了几十条人命,那些人都成为了欲望的牺牲品……
”你还想说什么!朕允诺你做这件事,你就是这样做的?“随着大殿上的一阵怒吼,一本奏折也随即重重的砸到君煜的脸上,”你自己好好看看!看看你自己做的混账事!“
君煜没有闪躲,微颤的拿起了奏折,却看见了因救助为及时到达,又死亡了2331人,而染病的人更是无法估计,原本就身受重伤的君煜竟硬生生的憋出了一口鲜血,整个大殿之上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皇上,臣,该死!臣辜负您的厚望,更对不起那些死去的百姓和士兵!只求皇上再给臣一次机会!让臣戴罪立功!若不成功,臣愿意以死谢罪!”
君煜稽首,头缓缓至于地,手在膝前,头在手后.久久不起,没有人看得见他此时的表情,只是那背影就给人感觉揪心触动。
“父皇,儿臣有事启奏!”大皇子君邯却在此时缓缓开口道,眼角却望向了趴在地上的君煜。
“父皇,儿臣以为,这次事件不能全怪三弟!儿臣听说,前几日三弟在河中捞起一具女尸,没想到过了片刻那女尸竟活了过来!自那以后煜王府就怪事不断,听说连去看望煜王的二弟的侍女也因此落水,奇怪的是,连御医都判定死亡的时候,那女子却又活了过了,听说也是那前几日捞起”女尸“所为!”说罢,还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海棠。
皇帝循着他的目光一下就看见了不怎么起眼的海棠,冷冷道,”我知道这件事,还为此专门让她入宫宴,这有何关系?“
皇帝的并没有因为君邯的几句说辞而盲目的责问海棠,但君邯似乎对于他这个皇帝老爹的脾性还是很了解的,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转儿说道,”这事就得问钦天监了!是吧,钦天监!”君邯撇向角落一个并不怎么起眼的官员。
那官员随即出来行礼道,“皇上,臣曾夜观天象,曾有异象,此星象臣从未见过,故不知是福还是祸,故只与大皇子说过,为避免不必要的恐慌,故未上报,但现在看来,臣有罪啊,此女乃是灾星!那是万万不能留的啊!”那老臣越说越激动,竟说到老泪纵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收了多少委屈呢。
“啪”龙颜震怒!皇帝抄起案上的陶泓便扔了过去!那大臣腿一哆嗦倒是躲了过去!“来人,将此女拉出去斩了!”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让海棠一下子蒙了,但随即就明白了,君煜到底是皇子,此时最好办法就是找了替罪羊,而海棠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虽然海棠并不与人为难,但并不表示她就要逆来顺受,生命自己自己才可以决断,他人无法主宰!海棠立马冷静了下来,正准备为自己辩驳时,君煜却跳起来说道,”不,父皇,此事与海棠无关!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饶海棠一命!“
君煜对着皇帝重重的磕了三次头,可每磕一次,皇帝要杀海棠的心就又重了三分,此时君煜已乱了阵法,只知道求情磕头,海棠却在人群中看见大皇子君邯那为上翘的嘴角以及站在一旁却没有说过话,一脸看好戏的二皇子君凌………
”皇上,煜王如此偏袒此女,这女人分明就是个妖女,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在宫宴上,此妖女还弄出一个叫什么蛋糕来引诱迷惑众人!还好皇上有真龙附体,不然此妖女肯定会祸害天下啊,皇上!妖女不能留啊!“
那钦天监不知死活的还在一旁晒风点火,却不知那蛋糕皇帝吃的最多!难不成皇帝也没有把持住自己,上了妖女的当?看着皇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君煜还想说什么,却不曾想脖子处一阵痛,晕了过去,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海棠身上,竟无人发现三皇子晕了。
海棠整了整衣服,道,“皇上,民女亏得三殿下仗义相救,保住小命一条!并非什么妖女,而是三殿下侠肝义胆,爱民如子,多次抢救,用名贵药石才将小女就回!此乃忠义之举竟被有心人士当做”把柄“真是让天下人心寒啊!”海棠缓缓走到钦天监的身旁,虽是慢动作却压抑的让人不敢直视,“钦天监!钦天监大人!您说小女是妖女可有什么别的证据!小女不过普通一人,还不值得大人如此费心!”
海棠直直的看着钦天监,一字一字的慢慢说道,却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你,你,你个妖女,还说你不是!大殿之上,岂容你一个女人,一个贱婢,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许是被逼急了,那钦天监竟口不择言!海棠循着他的视线看见他居然一直神情恐慌的看着君邯。
而君邯显然没有没有发现海棠发现了,竟朝着另一个官员打了眼色,果不其然,那人像接了指令般,冲过来居然直接扇了海棠一巴掌道,“贱婢!居然如此无礼!此乃大殿之上!乃是天子之地,你个低贱的女人居然还敢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这是男人们论事的地方!”
海棠活了这么还没被人扇过巴掌,狠狠地瞪了回去,却也不紧不慢道:”哦?是吗?何为男人?又何为女人?“说着说着海棠竟笑了起来,笑的那个官员竟后背发毛!
”你个妖女,男乃是天也!女子乃是地!圣人道,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青衣官,竟不知死活回了话
”哦,是吗?那敢问这位大人,没有地,哪来的天?“海棠转向问像那青衣小官,依旧是一脸笑容……
”你休得胡说!男子代表的乃是阳刚!自古女子为阴!《易经·系辞》中曾说:“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男尊女卑乃是一个自然法则。“
”哈哈哈,自然法则?阴阳乾坤?“海棠听完不禁大笑,笑这些古人思想迂腐,”可笑!可叹!可恼!可怜啊!我问你!没有地何来天!没有阴何来的阳?阴阳互生,才是乾坤!“
海棠这一连串的发问,让刚刚还气愤的大臣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都是你们母亲怀胎十月,冒生命危险生下的,你们的吃喝用度,衣食住行无一离得开女人!可笑你们却还在这引以为豪!是!你们是辛苦,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可是谁在你们后方默默地支持着你们!是女人!是她们在帮你们把持的家庭,教子育儿,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可你们呢,哈哈,哈哈哈……真是让人心寒啊,心寒啊!!皇上!小女子自知说了太多正确但对于你们来说忤逆的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海棠随是女子!但不比男子差!!”说完海棠席地而坐,反而放松了起来,闭眼等待着最后的发落……
“父皇!”此时一直未发言的君凌竟开口说起了话,“儿臣认为,不如让她戴罪立功!若是成功那自然最好不过,但若是……那就全凭父皇做主了!”说完,满脸若思的看向了海棠,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在考察的海棠……纵然海棠闭着眼也能感觉的到。
“父皇,儿臣不以为然,儿臣觉得,他是妖女……”
“就听凌儿的!”大皇子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被皇上硬生生的打断!此时皇上已渐渐的冷静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神情严肃,没有人能猜到帝王心,“我给你一次机会,不管你用妖术也好,只要能救活百姓,造福百姓,朕就饶你一命,否则……!”皇帝没有说下去,下面的话也不言而喻……
“好!我接受!”海棠没有一丝怯意,果断应允!
君凌一脸深意的看着海棠,邪魅的眼角微微上翘,哈哈有意思,果然有意思!那一抹狐狸般的笑容看的让人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