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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苦难少年,几多愁

柳飞与柳跃二人,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生性却几乎全部相反。

柳家是以剑闻名,偏偏幼时柳飞就已经对刀情有独钟。柳跃继承了家族的遗传,中规中矩的喜好剑。

柳百川号称柳叶剑侠,剑如其名,柳眉剑法的轻快顺柔;人如其名,玉树临风飘逸潇洒。

柳跃又继承了其父的基因,连优柔的性格都似其父。

偏偏柳飞又不同。

柳飞自小就要比柳跃吃的多些,要的好些,长的也壮实一些。性格上更是不同,几乎是朝着两极分化。柳跃若是优柔,柳飞那便是豪爽。柳跃若是怯弱,柳飞便是勇猛。

仿佛,孪生的兄弟二人,正好是一对矛盾体。

“爹爹,为什么我喜欢用剑,哥哥却喜欢用刀?”

这是柳跃问过的一个问题。

“这个,你要问你娘亲啊。”

柳百川是抚摸着儿子的头笑着回答。

“娘,娘,为什么我喜欢用剑,哥哥却喜欢用刀?”

天真的孩童,相同的一个问题可以不厌其烦的问上千百遍,问上千百人。

“因为你更像你爹爹,你爹爹就是用剑的。”端木玲珑对儿子同样宠爱的不行,耐心的解答。

“那是不是哥哥更像娘,娘用的是刀?娘会不会因为哥哥和娘一样用刀,就不喜欢我了?”

柳跃只记得,自己天真的双眸中,是娘亲面带温和笑容的摇头否定。只是不知是对前者的否定还是否定的后者。

同样年幼天真,同样大眼明亮,小脸粉嫩,相貌相同的柳飞柳跃,除了亲近的人可以分辨得出,外人分辨,都需看两人的身形。

若眼力不足,或是不敢确定,那便去瞧两人手中的家伙什儿。

年幼的柳跃拿的若非是细长的木剑,那也应该是较轻的东西。柳飞若不是拿着宽厚的木刀,那也应该是较沉重的东西。

江湖中人都知道柳叶剑侠柳百川有一对天资聪慧的儿子,也被誉为当今天下最好分辨的双胞胎。若没有些眼力劲儿,连柳大侠的两位儿子都分辨不出,那也没有必要在凶险的江湖中行走了。

只是,有一点,对江湖中人来说,是个秘密,是仅仅几人所知道的秘密,在江湖中,这一真相被遮掩,没有人知道。

“不论结果是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一定要查出什么来!”柳飞坐起身,拳头紧紧握着。

柳百川不允许,不告知,可柳飞从未放弃过打探端木玲珑的消息。只是经过这么久的打探,他得到的消息并不多,对于端木玲珑,关于黑衣人,关于端木家。

仿佛,端木家并不为江湖武林人士所知。

根据母亲端木玲珑所说,她用的是刀,端木家族应该也是用刀的世家。所以,聪慧的柳飞将注意力放到了武林中对刀法有造诣的势力。

河西韩家,便是和他河东柳家同阶的势力,且是用刀世家,和他们柳家遥相对应。柳飞调查的第一个目的地,就定在了河西韩家。

河西韩家底蕴并不如河东柳家深厚,柳家是已经传承了五代,韩家不过是刚刚崛起的一个小家族。但不得不说,韩家的家主,确实是个了不得的英雄豪杰,和柳百川的父亲是忘年交,与之兄弟相称。同时和柳百川也是以兄弟相称。

这关系看似混乱,却真真切切的如此。

有了这层关系,柳飞来到韩家,也就方便了许多。只是,柳飞也不清楚父亲是否和韩家家主打过招呼,不知能否打听到什么消息来。

窗外的天际已经露出鱼肚白,柳飞起身穿衣,推开房门,纵身一跃落在房顶。虽然喜好为刀,但所修炼的一些功法还是柳家功法,柳家轻功在江湖中都是排的上号的,柳飞柳跃两兄弟的轻功都不差。

面朝东方,盘膝而坐,柳飞双眸中有一道紫芒闪过,随后便闭上了眼睛吐纳起来。

随着呼吸有特殊规律的加重放轻,柳飞额头上渐渐出现汗迹。此时正值初春,气温还不算高,柳飞额头上的汗迹出现的十分蹊跷。

运转功法几个周天之后,柳飞已经是满头大汗,全身紧绷,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脸上的表情略显狰狞。

只有极少人才知道,因为缺少了两根肋骨的缘故,柳飞运转功法之时,真气流经左肋,需要忍受多么巨大的疼痛。

缺少两根肋骨,造成的不止是他资质的损害,还有留在身体中的巨大隐疾。

尺许长的伤口,早已将他左肋处的经脉破坏的不成样子。

两根肋骨,经脉的损伤,已足够将一个资质奇佳的练武奇才废掉。

可柳飞并未服从命运的安排,而是奋起抗击。练功,对柳飞来说就是折磨。而他,已经在这种折磨中度过了三年。

三年的时间,日日夜夜的折磨,早已将柳飞锻造成为了一个无论面对怎样困难都可从容面对的少年。

自端木玲珑离开后,柳飞已经忘记了怎么笑,整个人都十分的沉闷。而经过这三年的磨练,他已经由沉闷化为沉稳,表现在外的,是沉重和偶尔的微笑。

多少个清晨,他就是在巨大的痛苦中,迎着朝阳微笑。所以,平日严肃沉重的柳公子,在露出微笑的时候,拥有莫大的魅力。

没有人在面对代表了希望的初生骄阳不被震撼,柳飞的微笑就有这种神奇的魔力。

当太阳完全跳出地平线,柳飞才渐渐停止了修炼,跃下房顶,脱下湿漉漉的衣服,经过一番洗漱之后再吃饭,开始一天的生活。

如果是在柳家,柳飞在修炼完后,还有条件去后山的瀑布下锤炼一下身体。现在身在韩家,有诸多不便。可若是与“端木”两个字的消息相比,任何不便他能毫无怨言的接受。

“飞哥哥。”

刚刚换好衣服,一声清脆的呼喊声便在房外响起,柳飞脸上的肌肤微微放松,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道亮光自房门中扩散,一袭白衫的沉稳少年身影逆光出现,闪的门外的女娃儿双阳微微眯起,一时间好似呆住了。

柳飞轻咳两声提醒,女娃儿才回过神来,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开口亲热的叫着“飞哥哥。”

“飞哥哥,爹爹今天要传授姐姐刀法,我来叫你一起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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