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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获救

它们直接往外冲,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连串的打斗声,好奇心十分严重的我想冲到外面去看个究竟,但是被那只受伤的野人拦下,它似乎要和我说什么,不停地发出一样的声音,可惜我听不懂,但是它的动作告诉我,它不让我出去,我只好回到吴望的身边。

忽然,吴望对我眨了一下眼睛,原来他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装睡。我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躺在了吴望旁边,耳朵紧贴着吴望的嘴巴。

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听清了。“你先装作很听话的样子,外面的打斗肯定有伤亡,如果我们冲出了洞口,它们也无暇顾及我们,所以只有等它躺下了,我们就一起往外冲,只要我们速度够快,它们是拦不住我们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吴望是否看到。可能是因为有伤的原因,受伤的野人找个墙角躺了下来,位置也离我们逃跑的路线很远。我故作没事的样子,轻轻地坐了起来,一只手抓住吴望的手,一只手放在吴望的大腿上,三个手指头按在上面,接着缩回一个,再缩回一个,当三个手指都离开吴望的大腿时,我们就开始行动了。

吴望借助我手的力直接站了起来,接着我们直接就往洞口跑,野人刚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抵达了洞口,我幸灾乐祸似的回头看野人的表现,那野人只是看到我们跑时,立马站了起来,看到我们已经抵达洞口,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似的坐下来休息。

它的举动引起了我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我们既然已经选择逃跑,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吴望虽然受着伤,但是毕竟身体底子好,我刚回头,吴望就已经跑在了我的前面,他一手直接把我拖出了洞口。

洞外有四五十只野人在打斗,我完全分不清哪些是之前的那批,但是我知道,有一方已经呈现出退势。

地上有很多木箭,很明显,这些木箭是攻击这里的野人射过来的,虽然摆放在地上的木箭方向不一,但是总体上是朝着我们,有的木箭直接插进了石头里,这种力量我们是绝对没有的,倘若这些木箭射在了我的身上,我就会被直接射穿,木箭还可以继续飞行。

从木箭的数量上看,对面占尽了优势,因为这里的野人即使算上所有的武器也最多和地上的木箭数量持平。有一些野人身上插了几根木箭,甚至有的已经被射穿,但是没有退下来休息,它们仍然在拼搏。

有几只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对面也有一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数量还在守护的这边之上,我知道这是在近身作战前就已经丧失战斗力的。从装备上看,这种局面是一定不可能发生的,但是如果考虑到地理条件的话,这也是正常的,毕竟对面是进攻的一方,自然得不到好的地理条件,守护者选择在这里作为窝点,自然有考虑过这些。

守护在这里的野人正在全力的防御进攻者,完全就没有注意到我们,我和吴望也成功的绕过了打斗现场。我们没有停下来休息,而是一直往前跑,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跑马拉松的感受,最后以受伤的吴望的摔倒结束了奔跑。吴望这一次摔倒又陷入了昏迷,当我跑到吴望身边时,才发现他身上全是鲜红色的血,毛茸茸的毛发已经被血染得鲜红。

我大喘着粗气,不停的责备自己,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呢,如果我们早点停下来休息,说不定,吴望也不会流这么多血,也不会再次陷入昏迷,我该怎么办?

当我从自责中醒来,正要用泥土给吴望止血时,更大的事情发生了。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有一方起了退意,而当我们绕过战斗现场时,它们也退了下来,不巧的是,退下来的一方是进攻者,它们看到我们从洞里面逃出来,就以为我们和守护者是一伙的,然后就一直跟着我们,直到我们停下来。从它们的队伍里可以看出它们吃了败仗,它们当中没有一个是没受伤的,几乎全身都布满了鲜血,有的身上还插着木箭,有的腿脚都不灵活。

虽然他们都有受伤,但是仍不是我能对抗的,他们似乎把所有的怨气都在我们身上发泄。

当离我们之间还有一定距离时,它们就直接朝我投掷一根木棍,好在当时我已经从自责中清醒,头一歪,木棍从我的耳边穿过,直接打到了后背的石头,“砰”地一声,篮球大的石头被打碎,碎石反弹到我的身上,我感觉身上断了几根骨头,用手捂着后背,痛的在地上直叫,接着它们一拥而上,有的直接用嘴巴咬我的胳膊,有的用长枪往我身上桶,有的用木棍往我身上砸。

我已经顾不上吴望了,也不知道我的手是不是直接被他们卸下,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把我的身体刺穿,反正只有一阵的疼痛感,就消失了,我完全失去知觉了,紧接着就感觉有很浓的困意,即使我知道眼睛只要闭上,就再也无法睁开,我也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正当我要闭上眼时,眼前出现了两张模糊的脸,这是赵云轩和景文,看到他们我本该兴奋地狂奔,但是困意已经不允许我这样了,我的眼皮完全不受控制的闭了上。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我在无尽的黑暗中游走。

忽然,我感觉一阵闷热感,仿佛喘不过气,紧接着一阵咳嗽,在无尽的黑暗中间划出了一条美丽的光线,光线缓慢变大,景文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醒了。”景文转过头道。这发音已经和我们的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音色。

当我看到景文时,我就知道我还活着,我很惊讶,原以为我必死无疑,现在看到他们,所有的压力都烟消云散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对这群陌生人起了这么大的依赖感,反正我现在感觉很轻松,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强烈,即使是拿到大学入取通知书时,也没有现在轻松。在这种轻松感中,我再次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当我再次醒来时,吴望已经坐在了我的身旁,我看到吴望也还活着,马上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我真想就这么痛快的哭一场,之前经历的一切,我完全无法承受,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从来都没想过有时会那么的无助,好在一直有吴望的陪伴,否则,我现在应该还在思考我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了。

吴望轻轻地拍我的后背,对我说:“好了,好了,你都快一个礼拜没有下床运动了,赶紧下来走动走动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了我受过很严重的伤,然后放开了吴望,检查自己的部位是否齐全。

“全在,不用看了,下来走走?”吴望一眼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似的,对着我说。

我不敢相信我的伤全好了,因为在我的那个年代里,我当时受的伤根本就没办法治愈,现在才一个礼拜,就更不可能康复,所以我小心翼翼的移动自己的腿。

吴望看到我的动作一把把我从床上直接拉了下来,我也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站在那里时,我知道了,我已经痊愈了,因为我没有一点的疼痛感,甚至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的不适,我试着蹦了几下,确定没有任何不适,才完全相信了。

这时,一块地板陷了下去,接着又升上来,景文、雨梅、和紫衣女子站在上面,他们看到我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都聚了过来,除了紫衣女子径直的走到凳子前,坐了下来。

“这次你可要多谢谢她啊。”雨梅指着紫衣女子对我说。

“关她什么事。云轩呢,我看到的是他救了我。”我不懈的回答道。

“他有事情就走了,要是没有她,我们是找不到你的,更不用说那么快了,没有她,你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了,因为当时你的伤只有她能帮你治。”景文补充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真真正正听懂景文说这么长的一句话,还说的是那么流利,我被他的改变震惊了。

“你们怎么会去那么远的地方?”雨梅对着我问道。

“还好意思说呢?我们根本就没做什么,你们那些破机器都是什么东西,我们都被发配边疆了。”我对着雨梅抱怨道。

“你们怎么会去那里呢?”雨梅问道。

“这就要怪我了,你们上次不是带我去那个会飞的里面玩吗?我觉得好玩,就带他去了。”吴望在旁边解释道。

“你真是糊涂啊,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在地板下陷的途中,会有不可见光扫描你的身份,你上次进去是因为我和雨梅帮你设定了一个零时身份,这些我还特意给你解释过了的。”雨梅想了想回答道。

“你说的这些我哪听的懂啊。”吴望小声的抱怨道。

“我真是被你害死了,你不懂应该原话对我讲啊,我懂。”我对着吴望叫道。

“这哪记得住,我听都听不懂,怎么记得住嘛,不过,这事怪我,苏阳,你就别生气了啊。”吴望对着我说道。

“没有身份的人进去,会怎么样?”景文对着雨梅说。

“那个机器是时光回转机,不仅可以看到我们经历的所有事情,还可以测验外面的动物是否能送往大自然,这里如果不是注册了身份的人,就会被检测为动物,所以,机器把你们检测成动物了。”雨梅解释道。

还没听完,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用手伸进衣服里摸摸自己的肌肤,发现那些恶心的毛发消失了,才松了口气。

“什么破机器呀,动物有我们这么聪明吗?还有你,”我指了指雨梅,又指了指紫衣女子,接着说,“我们那时候都是光着身子的,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还有这衣服是谁的?谁帮我们穿的?”

“光着身子,哪里看不到,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看了又不能怎么着。”吴望笑着说。

“你是二十世纪的人?据我所知,他们可是很保守啊。”我用怀疑的眼光对着吴望说。

“这又没什么,我还是公元前的呢,我都觉得没什么了。”景文马上插嘴道。

“他们之前都很保守,和我们生活久了,就被我们改造成现在了。”雨梅解释道。

“他们的脑子有这么好开化?对了,那个时光回转机真有那个功效,我想看看。”我用怀疑的语句对着说。

接着我就在他们的陪伴下回到了时光回转机上,其中,我在高速下降时,再次呈现出一种狼狈样,吴望只是脸色比较难看,并没有任何的血迹,景文和雨梅、紫衣女子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就像现代的我们乘电梯一样。

同样,我抬头,一脸的狼狈样就被清理干净,我询问了这个原理,她说这是每次出门前的清理外貌,为什么这里没出现别的现象,是因为身份没通过只会被送出去,我们也刚好是到外面而已。

和之前不同的是,想登上飞船,根本就不需要叫唤,也不需要招手,吴望之前的动作完全他自己猜测出来的,现在想想就觉得吴望的动作可笑。吴望和雨梅的时候,飞船过来是因为雨梅有发信息,我和吴望的时候,飞船过来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我们,并且认为我们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只是我们也刚好想上去而已。

在飞船伸下木板时,我迟迟不敢上去,并把我在上面发生的一切都和他们说了一遍。在没有弄清楚事情之前,我是不敢登船的,那些可怕的噩梦就是从登船开始,只要登上船,我的所有行程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他们也理解我的顾虑,尤其是吴望,他在登船时也没有之前那种豪迈了。雨梅给我解释道:

你进入时光回转机,由于被确认为动物,所以,时光回转机也变成了考核机。原本是测试你的速度、力量、忍耐力、和生存力,但是你在两轮后就发现了猫腻,机器应该注意到了你的智慧,所以直接跳过体能测试,开始智力考核,结果你的应变完全通过了考核。

而吴望也一样,虽然他没进入时光回转机,但是只要在飞船上,所有的场所都随时变成考核机,他是实打实的在身体上通过考核。在考核中难免会受伤,当你们考核结束后,就会被送去治疗,机器应该把你们定为野人,所以它们不仅治好你们的伤,还给你们加了毛,然后你们就会被送往很远很远的野人部落。

他们的解释在我看来很合理,我也就踏上了飞船。在进入时光回转机前,我们又展开过一次讨论,是吴望提出的。

“为什么那些机器给我们治疗那么难受,上次你们给我治疗时,我都感觉不到痛,如果我是动物,我还是会选择自然好,否则,也太难受了吧。”吴望对着雨梅说。

“外面的动物那么多,种类又千奇百怪,虽然我们有能力给它们设定治疗方案,但是现在又是特殊时期,我们根本不可能那样做。”雨梅回答道。

“什么时期?我看这里很和谐啊。”我很能抓词,一下就抓住了要害,好奇的问。

“我们现在是很和谐,但是再过两天,这里就解散了。”雨梅回答道。

“怎么会?不要骗我,我书读的不多,可也不傻啊。”我继续追问道。

“你别管了,到时候你们会知道的。”雨梅回答道。

接着我们就进了时光回转机,虽然我的内心还是很担忧,但是有雨梅在,并且她先进去了,我也不好不去。

在里面真和吴望形容的一样,里面别有洞天,有蓝天白云,如果我是被蒙着双眼进入的话,肯定不知道我会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接着在里面我看到了我自己,我被吴望骗进了这里,这里的一切都很清晰,虽然我知道我看到的全是幻像,但是几次我的内心起了涟漪。我感受到了火的温度,也再一次闻道了头发烧焦的臭味。

接着画面又跳给了吴望,也正和他说的一样,在第九次,他被飞鱼咬昏过去后,身旁就出现了几只手把他送到了我的身边,我们都在那里躺了一会,吴望先醒来,然后我就醒了,接着就和之前发生的一样。

不同的是,这次我以观众的身份回顾,又有雨梅的解说,那段时间的所有事情,我似乎都明白了。

雨梅对我赞不绝口,一直夸赞我总能在关键的时刻想出点子。虽然我很多都不知道原理,但是我都拿出了我的好奇心让雨梅给我讲个究竟,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的。

因为我和吴望都通过了测试,所以我们就被放生到该去的地方,很不巧的是,我们被认为是当时最聪明的动物——野人。因为野人已经有一定的智慧,所以要让他远离人群。(其实是人类远离野人部落)又因为飞船上面有很多植被,所以速度不会太快,我们被送到那里已经一天一夜了。

我们刚到那里就被野人盯上了,它们以为我们是守护在这里的野人。野人是有智慧,在它们没有清楚的了解我们的情况下是不会和我们发生冲突的,所以他们一直在跟踪我们。

很不幸的是,发现我们的野人是侵略者,那阶段刚好是野人部落争抢地盘。当我们发现有问题时,跟踪我们的野人已经发现了问题,它们的智商还远远超过我的理解。

雨梅告诉我,它们跟踪人完全就靠鼻子,不需要用眼睛,同时对我的想法大家赞赏,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从电视上学来的,用果汁的味道去掩盖我们的气味。当我和吴望设计时,吴望正好全身涂满了果汁,当地的野人又刚好出现,吴望人也冲动,直接从角落里冲出来就打,后面就是我们把野人降服,泥土止血的事情我还特意问了雨梅,原来那旁边全是一种树,这种树叶可以止血,树叶腐烂在泥土,泥土也就具备了止血的功能,她还为吴望感到庆幸,因为当我们逃离野人后,吴望再次昏迷时,我没有用泥土给他止血,否则伤口会更严重。

雨梅能大致听懂野人的谈话,他告诉我,原来被吴望打伤的野人告诉他的伙伴,我是他的救命者,因此我们得到了他们的保护,受伤的野人阻止我们逃跑也只是为了不让我们受害,结果逃跑的我们也的确付出了惨痛的教训。

在那里,我看到了我被野人围攻的场景,当时我的腿和胳膊已经被卸下,我的腿都几乎被他们咬碎,地上一片的肉沫,看着都恶心,吴望比我更惨,肠子都出来了,还被扯断了几节。

忽然在我的上空中出现了一阵扭曲,后面的景象开始旋转,旋转中心从一个点变大,很快就形成一个洞,洞的周围空间还在扭曲,洞里面没有一点光泽,仿佛光进去就出不来。

接着从里面冲出了四个人,在洞口时每人大概只有鞋子大小,还一阵扭曲,人都呈现弯状。然后从洞口出来,人也急速变大,弯曲的弧度也越来越小,直到他们脚着地时,弯曲完全消失,人也恢复正常大小,洞边的扭曲的画面开始反转,画面的扭曲也被矫正,洞口也急速缩为一点,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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