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两人在通州城门外下了马车,城门口的士兵见到两人的打扮,连城门税都不收,恭恭敬敬地让两人进了城。
进城时候,有几个腰间挂着诏令地道士走出了城门,张云牙好奇地看了看他们。
进城后,没走一会儿,张云牙两人就看到了好几波道士,行色冲冲的样子。
涂苏疑惑道:“怎么通州城里突然多了这么多生面孔的道士?有不少的道士还是有符令的。奇怪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云牙问道:“师妹,你是说刚才看见的这些道士,都不是通州城周围的?”
“不是,”涂苏说道:“通州城周围的道士,有诏令的不超过三十之数,大部分都是栖霞山上的道士,我几乎都认识。这些道士行色冲冲,都往城外赶去,难道哪里又出现了鬼怪,这些道士都是受到诏令而来?怎么我没没有接到道庭的命令?”
“没接到才好呢,要是道庭命令我们去抓鬼怪,那才要了命了。”张云牙说道。
“也是,师兄你虽然开了一个穴窍,但是在那些妖怪面前,也就是一个送菜的。”涂苏点了点头。
“……”张云牙一阵无语。不过他是见过洪青云和穆彩衣斗法的,他知道师妹说得并没有错。
他岔开话题:“师妹,那群和尚被抓去哪儿了?”
“一定是被抓去官府了。”涂苏肯定地说道。
“抓去官府?”张云牙一愣。道庭抓人,为什么抓去官府?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就听涂苏说道:
“被官府抓取当苦力,筑堤修坝,哪里需要就往哪里送。这种没有道统的和尚,道庭抓去惩戒几年,也就放了。”
“道统?”
“就是没有法门的和尚,其实他们就是凡人,只是他们不事生产,靠老百姓捐献的香火钱过活。天龙真人说他们是蛀虫,下令要取缔他们。”涂苏说道。
“那要是有修行法门的和尚呢?”张云牙好奇问道。
“咯咯。”涂苏一下笑了起来,“那可就好玩了,道庭会命令他们把头发留起来当道士。师兄你想一下,一群大光头张口闭口就是“无量天尊”,“贫道有理了”,那太好玩了。”
“这天龙真人是谁啊,这么霸道?他好像不太喜欢和尚?”
“天龙真人乃是当今皇帝!如今,天龙王朝正如日中天,威凌四海,但天龙真人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皇帝,所以大家都称呼他的道号。听说天龙真人当初修道的时候,受到了和尚的欺辱,所以发誓灭佛。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不知道多少千年古刹遭到了取缔,被毁于一旦。”
“皇帝?”张云牙吃惊,“皇帝也修道?那他为什么在朝廷之外,又设立了一个道庭?”
“朝廷只是管平民百姓,怎么管得了修道人?”涂苏说道,“天龙真人创立道庭,隐隐凌驾于朝廷之上,乃是仿造上古天庭的制度,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让天人俯首,天下的修道人都要听从号令。”
“仿造上古天庭?天人俯首?好大的手笔……”张云牙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天龙真人不止是野心大到难以想象,恐怕实力也高到难以想象,否则如何能让天人俯首?他创立道庭,把修行人一一登记造册,纳入管理。再用道庭辅助朝廷,治理天下,那岂不是万世江山,金瓯永固了?”
“现在还不好说。天下这么多门派,修道人多如过江之鲫,谁也不敢说天下无敌。师兄,你别看百姓对我们紫云山上的道人尊敬得很,但其实我们都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人都在名山上闭关,从来不轻易出来。那些老道士,都是神话一般的人物,想要让他们臣服,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道庭现在才成立一个月,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涂苏说道。
“也是,修道人观想神魔,改变气质,只信鬼神,不信王法。再说,这天下也没有万世不易的江山。”张云牙笑道,“连上古天庭都消亡了,何况一个道庭?”
两人聊着聊着,走到了一座庞大的建筑群面前,临街的一面是一栋五层阁楼,外面挂着一副金字招牌。离着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郁地药材味道。
张云牙看着这药王阁,八扇大门全都敞开,铁木做的门槛已经被被踩得平了,这里显然是生意兴隆。
张云牙师兄妹两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十分宽阔的大殿,长宽都达到百米左右。里面有许多的人,大都是来延医问诊的病人。
大殿里面分成了几个区域。有的区域在延医问诊。有的区域在施针砭药石。有的区域则是用来止血正骨,缝合伤口的。有的区域是用来蒸煮煎熬,炮制药材的。
张云牙看见药王阁这种明确地分工,竟然产生了一种回到了前世的医院的错觉。
他不由啧啧赞叹起来。
“药王阁的生意遍及天下,各大城市都有分支,只要和药有关的生意,他们都做。师兄,我们去那边,给你拣几副调理身体的方子,顺便买几味制作苏合香的药材,买不齐的再去山里面找。”涂苏说道。
两人来到卖药的柜台前面,柜台里面摆放着许多珍贵的药材。手臂粗的人参,上好的鹿茸,上百年份的灵芝,长成了人形的何首乌,应有尽有。张云牙看得兴致勃勃。
涂苏招了招手,立马过来一个掌柜模样的人。那个掌柜一看两人的装扮,又看见了张云牙腰间的诏令,立马笑容满面,热情地招呼道:
“两位道长有什么需要?可是来买药材的?我们药王阁药材齐全,不管两位道长有什么需求,我们都保管给您配齐,价格公道!”这个掌柜的脸上有着自信。
“哦?是么?”张云牙问道:“那你们有没有千年以上的人参?”
那个掌柜一脸尴尬,连忙摇头,说道:“道长说笑了,那种药材已经不是凡物了,恐怕已经生出了灵性,我们药王阁也没有。何况,就算有,恐怕也没人会舍得拿出来卖的。”
张云牙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涂苏拿出几张方子,交给这个掌柜,让他帮忙拣药。
这个掌柜常年在药王阁,眼力不凡,只是一看,就知道这方子是滋补气血,调理身体的良方,他很快就抓好了药。
不过,抓到最后一张方子的时候,他连忙说道:“两位道长,这张药方,全都要上百年份的药材,我们也勉强能配齐,但是价格可能就有点贵了。并且这方子上的药材阴气太甚,全是损耗气血的,恐怕不太妥当?”
涂苏说道:“价钱好说,不会少了你的,你照着抓就是了。这是道家妙方,这个方子只是一部分,我怎么会全部说出来让你知道?”
“是是是……”
这个掌柜连忙点头,他也明白道家的丹方珍贵无比,是绝对不会轻易让外人知晓的。
他把涂苏要的药材全都抓好了,然后包了起来,大大的一包,递了过来。
涂苏结过账之后,张云牙拿起这包药材,两人准备走出这药王阁,去找涂苏说能够打造金针的匠人。
“两位道长请留步!”那位掌柜模样的人在后面连忙叫到。
“怎么?”张云牙和涂苏停了下来。
“不知两位道长可是为了那株“药王”才来通州城的?如果两位能抓住那株药王,我们药王阁愿意高价收购,就算两位需要什么道家灵丹,我们也能为两位想办法给弄来的。”那位掌柜连忙说道。
“什么药王?”
“什么!药王?!”
张云牙和涂苏同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