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两章合一章，大家将就些哈，天冷，脑袋也冻僵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分开取名，只觉得这两章应该连贯起来才好……
…………正文…………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慧能的这首《菩提偈》讲的是佛家四大皆空的精神境界，马行舟从修行之初便有些排斥这种极端的自我，当他被老太爷的当头棒喝给惊醒过来的时候，对这首歌偈才有了新的认识。
他当然不想四大皆空，但是仔细将从人生初始到现在的经历在元神中细想一遍，他才发觉，原本以为尽在掌握之中的元神，竟然充满了杂念。
这些杂念的由来，源自他的大意。就像电脑中的垃圾一样，他的识神日积月累的接触到许多观念，有些甚至是他自己写入元神中的观念。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化神之后就完全掌握了元神，只需轻轻那么一“扫”，还不是轻而易举可以“格式化”掉？故此长期养成了这样的懈怠之心，导致了现在杂念重重，从而影响了他的心态。
马行舟决定闭关，像清理电脑垃圾一样，他要将元神中的那些念头去芜存菁，虽然修真者从来不追求四大皆空，但求得真我的路上却也容不下太多的歪理邪说。
扫除杂念，对马行舟来说并不是难事，难的在于改变对宏愿根深蒂固的执着心态。
老太爷说他太过执着，甚至将宏愿当成了信仰，当成了修行的全部。细细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修行得很累，完全没有修真者该有的洒脱，就像老太爷最后说的那样，他还真不是个合格修真者，而像是个为事业打拼的职场人士。
可是如何改变呢？难道将宏愿就此“删除”？那肯定不行，宏愿是修行的根基，即使今后掌握了本神，甚至就是将本神和元神以及识神完全合体，宏愿也是支撑修行的顶梁柱。
真么办？在深层的入定之中，马行舟想起老太爷让他放手蓬莱的发展的话，老太爷说的每句话，都是具有深意的，而且都是针对马行舟的实际情况说出来的，这其实就是马长青对他的提示。
马行舟懂了，人人如龙，其实就是给每个人化龙的机会，而不是将他们扶上龙位。从修行功法到聚灵阵和洞天，马行舟已经将修真的必要条件都研究出来了，至于应用方法，这需要所有修行者自己努力，不应该全是他的责任。而灵石等外在条件，更是需要自己争取的东西，靠赏赐得到修真的所有资源，还真不是修真的根蒂。
“也就是说，只要等人类自我摸索？”马行舟想，“看来，还真没什么需要我再指点的了。那么，我的宏愿算是完成了？”
由于掌握了元神，他的这个想法直接就印刻在元神之中，这一刻，他突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仿佛本神也因此感到轻松愉悦，而他整个人也如同新生一般。
也就是这一刻，他的元神识神同时急速转动起来，两者像是已经交织在一起，然后向前向前再向前，劈开混沌劈开鸿蒙，然后找到了本神。
他顿悟了，顿悟的结果就是他成功地将元神和识神完全掌控，而不再有之前那种手不应心的感觉，而且因此建立起元神和本神的沟通，让他在炼神的道路上，又大大向前迈了一步。
还是这一刻，他深深为之前畏首畏尾的心态感到惭愧，人生到处都是选择，时刻都需要拼搏，计算得失让他失去了奋勇进取的精神。可以说，他那看上去十分磅礴的精神境界，其实是建立在虚幻的沙滩之上的城堡，根基极其脆弱。亏得还教育出几个好徒弟，没有误导了他们的修行，否则真是误人误己。所以，他斩除了所有畏惧和算计，决定今后任何时候都要拥有谋断的勇气。
入定中的马行舟并不知道，他身周的灵气，随着他炼神修为的增长以及境界的提升，竟然极度活跃起来。他的身体就像黑洞一样，不断将身边的灵气吸入体内，然后经过经脉的循环，又从浑身窍穴中喷吐出来。
即使马行舟吞吐的灵气差不多快要达到平衡，但四周还是不断有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了一个转速飞快的灵气漩涡，渐渐地，更远处的灵气仿佛也被带动了一样，将这个漩涡逐渐扩大，最终变成了一条直达天际的龙卷风形态。
马行舟的气海因灵气的汇集不断被撑大，经脉也同样被这庞大的灵气流不断拓宽，而他的真元层次则是不断提升，仿佛没有顶点一样，无限升级。
身体的舒爽通过神经传递到精神层面，入定中的马行舟直感到自己精神无比饱满和兴奋，就在他无比沉迷于这种快感的时候，从飘渺之处突兀传来一个声音：“小子，不错嘛。”
马行舟被这个声音惊醒了，可是他发现身边没有一个人，放开思感，方远一公里以内，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难道是出现幻听了？
笑话，修真者，而且还是化神期的修真者，会出现幻听吗？马行舟疑惑了，那是谁在说话？
“哈哈，小子，别找了，我知道你叫马行舟，是不是？”对方的语气充满了孩童的得意。
马行舟震惊了，如果对方说他是行舟，他不震惊，因为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就叫邢舟，两者发音完全一样，可是说他叫马行舟就不对了。在洪荒星上知道他名字的，只有方远。而且就算是有人瞒过自己的知觉，偷听到地球传来的视频，也视频中没有人直呼他的全名，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神通广大？
哪知道，对方仿佛洞悉他的想法，直接说道：“不用猜了，我不仅知道你叫马行舟，我还知道你根本不是这个星球的土著。我还可以看到你的过去和将来。”
“你是谁？”马行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有震惊，有惧怕，也有欣喜，也有怀疑。
震惊惧怕的是对方竟然看穿自己的底细，欣喜的是世上真的有如此神奇的存在，那他就不用为前方的道路迷茫，怀疑的是对方说的可以看到自己的过去未来。
“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跟脚的？”这句话马行舟在心中想的。
“不用多想，你们那里不是有句话叫，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吗？你可以叫我上帝，也可以叫我神，不过，用你们华夏的语言，我更喜欢天道这个称呼。知道你的跟脚算什么？我还知道你的宏愿就是人人如龙。”这个飘渺的声音说道，或者说没有声音，就像马行舟用精神力表达思想一样，只不过更清晰。
马行舟摇摇头，他并不相信所谓的天意，他宁愿相信对方是个修为高绝的存在。
天道很清楚马行舟心中所想一般又说道：“我知道你不信，但你信不信跟我没关系。”
“好吧，不管信不信，我暂且就称呼你为天道吧，你找我何事？”马行舟耸耸肩，不管对方是谁吧，反正自己在对方眼中也没什么秘密，很光棍地说道。
“嗯，孺子可教，我感受到你的宏愿达成，特此前来颁发奖赏。”天道这是才在马行舟识海中幻化了个威严长者的模样，就像班主任发奖状一样说道。
马行舟笑了，对方或许修为高绝，高绝到可以洞穿人的思想，可以游溯时间长河，可以任意穿越空间，甚至可以改变时空，但绝对不能改变自己的思想。
感受到马行舟的想法，天道叹了口气：“哎，本想诓你一下，没想到即使你放下了宏愿的拖累，竟然还坚持要看到宏愿的结果，真的不能放弃你的宏愿了吗？”
马行舟笑了笑，这会他直接开口道：“为什么要放弃？洒脱的是心态，不是无思无为，否则那不就成了没有根基的清风一样？”
对方笑道：“你瞒不了我，你是不是认为宏愿就是你修行的根基，对我来说，让你改变宏愿并不是难事。”
“现在改变宏愿，其实就是否定了我的过去，即使可以无损修为，但也从灵魂上否认了我的今生。”马行舟摇摇头，然后又反问道，“你这样的存在多吗？我的意思是说，有像你这样看上去无所不能的存在。”
天道幻化出来的人物连忙摇摇头到：“你不用瞎打听了。”
马行舟看到天道的表现，从灵魂到肉身都充满了笑意：“哈哈哈哈，我知道了。”对方即使“淘气”的时候，也是保持着淡定，可马行舟一问到他的同类，却要用摇头来加强语气。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个问题对对方很重要，当然这对马行舟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对方终于表现出了一丝的“人性”，这就说明，对方可以是强大如神一般的存在，但绝对不会是大多数修行者心目中丝毫不敢违逆的天道，或者说绝对不是走火入魔修行者一心想逆的那个天。
不是真正天道，那就是说，对方绝对不是宇宙意志的体现和代表，也绝对不是可以逆转自然规律的存在。从修真者的身份，马行舟对修为高深莫测的存在可以尊敬，可以仰慕，甚至可以崇拜，但绝对不会惟命是从，而从科技工作者的身份，对方只要不能改变可观存在的规律，就算是神，也一样可以拿来研究。
当然，马行舟还是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对方的对手，所以也没有妄想对方贡献基因给他研究，而是觉得，有思想和性格存在的，就一定有交流的方法，就一定存在讨价还价的空间。
“你知道什么？”可能是马行舟思考的时候特意将思维混乱，所以无所不能的天道一时之间无法准确东西马行舟的思想。
“你不觉得很孤单吗？游戏红尘却没有人同行，你会觉得迷茫吗？”马行舟说道。
“哈哈，笑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天道笑道。
看着对方幻化出来的表情，马行舟也笑了：“是啊，我不知道你这样的存在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但我知道，日过我生活在羊群中，绝对不会觉得幸福的。”
天道思考了一下：“哦？你把自己比作羊？我未见你有多蠢笨，你是几个会元以来，第一个可以和我平等交流的存在，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马行舟摇摇头：“我不想知道，真的，我觉得我要是知道了，我也会变得孤单的。”
天道剑马行舟不上当，反而直接说道：“哎……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机会成为我这种存在的智慧物种，但你的宏愿实在不好，高高在上的有一个就好了，有两个就已经嫌多了。你知道吗？我正在考虑是不是抹杀你，还是任由你继续成长也好和我作个伴。”
马行舟摇摇头，知道对方抹杀自己轻而易举，甚至只要将自己的存在和意图透露出去，洪荒星对自己产生敌意的就会蜂拥而来，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不过他还是坚持道：“我知道你不是域外天魔那种小怪，而且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我不利的。”
天道好像放弃了窥视马行舟的思想，直接问道：“为什么？”
马行舟笑着问道：“你达到修行的极限了吗？或许说你想知道修行的极限是什么吗？”
天道沉默了，因为机缘巧合，他确实成为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但他真不确定修行的极限是什么。
马行舟见天道不发表高论，继续开口道：“说实话，我也是刚才才想到修行的极限是什么。你在看到前方的道路之前，绝对不会将我抹杀的。”
天道自嘲地笑了笑：“为什么非要将整个人类都带上巅峰呢？还有，我只知道修行的极限就是以无法为有法，如果每个人都可以任意改变法则，那宇宙不就乱套了吗？”
马行舟惊讶了，对方怎么会认为修行的极限就是可以任意改变法则？就像数学中的一加一的法则一样，法则是不可颠扑不破的基础，如果连这种基础都被颠覆了，那么根本不是乱套不乱套的问题了，那是直接导致崩溃。所以他摇摇头道：“我们所在的宇宙中，你是无法达到你认为的极限的，要想在法则上有所成就，只有去混沌之中建立属于你自己的法则，因为存在就是真理，是容不得任何改变的。”
天道想了一会道：“也许你说的是正确的吧，反正无数纪元的摸索中，我仅仅能够掌握各种法则，但还是要依照宇宙的法则行事。”
马行舟说道：“就是这样，哪怕你再过无数纪元也不可能改变法则的存在。如果做一个假设的话，你如果改变了这个宇宙哪怕一小点的法则，你存在的基础也就不存在了。”
天道点点头，他其实也是发现了改变法则的悖论，这个宇宙是由物质和反物质共同组成的，包括他的存在和构成也是如此，如果任何法则被改变，必定会作用到他本身，这是无数时间中他始终不愿承认的，因为他可以小范围地改变时间：“那我可以看到过去甚至回到过去，不就意味着我改变了时间规则了吗？”
马行舟笑道：“你怎么知道时间法则规定不允许回到过去呢？还有一点就是，你回到从前的时光，你改变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吗？”
天道很爽快地承认道：“没有，我改变不了过去发生的事情，甚至那个时间段内的人和事都对我的存在没有任何反应。”
马行舟点点头：“这才对嘛，这就是地球上的祖母悖论，你可以在过去学到知识，了解过去发生的事情，但你就是不能改变过去。还有，你可以推算未来，但你绝对没可能去到未来的能力，因为未来是不存在的，因为，即使一个电子的些微变化，都会导致未来有无数的岔路。”
天道想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没想到你这么有慧根。不过，我的计算能力超过了你的想象，即使你可以造出布满宇宙空间的妖怪，也无法和我相提并论，我可以关注宇宙中每个最细微的物质，我可以以此推断未来的走向，唯有你，我实在无法推算。”
马行舟摇摇头：“你唯心了，应该说每个人你都无法具体推算，任何生物都是有主观意志的，你可以影响他人的意志，让他在冥冥之中跟随你的想法行事，但那只是你导演的未来，不是真实发展的趋势。所以我想，你在验证推算结果的时候，大概时刻关注着你推算的对象吧？”
天道这下惊讶了：“你连这都知道？这就是你所执着的科学吗？”
马行舟耸耸肩：“科学也好修行也好，都是为了更了解世界，追寻和触摸宇宙最根本的法则。”
天道有些想不通地问道：“既然你的目的也是宇宙法则，那你觉得修行的极限是什么呢？”
听到天道不耻下问，马行舟得意了：“告诉你有什么好处？”
天道没有说话，大概是想窥视马行舟的思想，不过片刻后他就失望了，马行舟的念头仿佛从石头中陡然冒出来一样，整个过程不说混乱的思想，连思考的过程都没有，简直就是四大皆空的最高境界。所以天道惊讶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开始你还只是将思维顺序打乱，现在怎么可以让我根本无法察觉你思考的过程？”
马行舟笑道：“你不是可以回溯时光吗？难道不知道我这几年的新发现？”
“你说的是无？”天道惊讶了，他根本没想到马行舟竟然将本神或者说灵魂的本质洞穿，“不愧是无法被我意志影响的存在，即使你走了那么多弯路，还是可以找到最终的方向。”
马行舟摇摇头：“不，那只是你现在的层次，不是最终的方向。”
天道诱惑道：“如果你告诉我，并且放弃你那可笑的宏愿，我可以让你的修为无限提升。”
马行舟坚决地摇头：“告诉你最终的方向可以，但我绝对不会放弃我的宏愿的，那是我元神和识神的根本，将来也是我本神的根本，失去了根本我就不再是我。”
天道说道：“我可以保证你真灵不灭。”
马行舟依然摇头：“你做不到。”
天道这下慌乱了：“你如何确定我做不到？”
马行舟笑了：“因为你连自己的真灵都无法保证不灭，怎么能保证我的真灵可以不灭呢？”
天道屈服了：“看来你还真是个怪胎，这都猜得出来，那你怎么才能告诉我修行的极限？”
“好处？”马行舟很干脆。
“哈哈哈哈……”天道仿佛遇到最好笑的笑话，“从来都没有人和我提条件，你算是第一个，有勇气，不过我答应你了，你想要什么？”
“我只想知道你达到这个境界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劫难之类的。”
天道惊讶了：“我还以为你会问修行的知识呢，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马行舟很洒脱地道：“且不提你告诉我的是否正确，就是你将所掌握的宇宙法则全部告诉我，但没有经过研究，就像老师填鸭一样，我还是会无法理解，也不会珍惜这轻易得来的结果，对我今后的修行是不利的。我只想知道渡劫是怎么回事。”
天道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很无奈地说道：“即使有人能抗过我设定的九百九十九道天雷，也无法达到像我这样的层次。而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就达到这种层次的，好像就是睡了一觉就这样了。”
马行舟嫉妒了，这是什么人，连所谓的天劫都是他设定的，关键的是他睡了一觉就变成超人了？哦，不对，比超人他祖宗都要牛得多的存在。不过片刻之后，马行舟又开心了，就是达到那样高度又如何？花费了无数时间，还不是原地踏步？要是马行舟是他，宁愿从基础的一加一从头开始，也不想基础不稳花费无数时间去迷茫。
天道感慨了片刻，然后急切地问道：“那么小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修行的极限是什么了吧？”
听到天道发问，马行舟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知道吗？你的存在其实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处，因为你给我树立了明确且正确的方向，可是你未必想知道我所知道的修行极限是什么。”
幻化出来的天道皱皱眉，有些不解和好奇地道：“哦？你说吧。”
“修行的极限就是没有极限。”马行舟没有笑，而是很严肃地说道，“生命不止奋斗不息。”
天道没有觉得马行舟在糊弄他，而是他清晰地感受到马行舟确实就是这么想的，而且这种想法很坚定，不过他还是奇怪地道：“你们地球上的所有修行者不都是以得道为最终点吗？”
马行舟摇摇头：“你知道什么是道吗？道就是世界万物最根本的规律，也就是法则，包括了物质世界，反物质世界，精神世界，还有混沌的世界也就是无的世界。掌握物质和反物质世界的规律很简单，只要拥有足够悠久的生命就可以了，但要想永生，却必须完全掌握无界的规律，否则永远都不要想真灵不灭。”
天道叹了口气：“哎，看来我只算得上是长生，还没有得道啊。”
听到天道有些落寞的口气，马行舟知道是他无数年的坚持被打破的原因。不过这种大气运的人，如果没有大智慧和大勇气也不可能抓住气运，所以对天道片刻后就振作起来也没觉得奇怪。
天道仿佛焕发新生一般，豪迈地说道：“哈哈哈哈……多谢小友提点，吾道不孤啊……小友，就此告别，临走前告诉你以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