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致远活到28岁,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喝醉酒的女人,调戏了,一种挫败感充斥着他。他有点生气,生自己的气,也生苏明月气。一股莫名的火就那样在他心里自燃了,越燃越烈,最后导致他失眠了。
他想起那次走错教室,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高中生模样的她明显稚气未脱,却那样从容的站在讲台上。她还提问他,他羞愧的回答不知道,她竟然笑笑告诉他那要好好努力了。
人的相逢就是这样,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当你真心留意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不期而遇。或是偶然,或是故意。
再次看见她,是她在楼下等一个叫钟平的男生,他与她擦肩而过,她没认出来了,竟然还对他笑笑。那个叫钟平的男生是从宿舍楼跑出来的,他听见他有点喘温柔的说,“明月,等多久了”,“没多久,走吧”。
后来,很多次他会遇见她,她一直都是那么简单的样子,对谁都是那么礼貌的笑笑,偶尔在雨天会看见她蹙眉,抱怨天气。偶尔会在图书馆看见她,挤电梯,背着个书包,抱着一堆书,带着副黑色的眼镜,她脸那么小,眼镜那么大,真的好不配,他多想告诉她,好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留意周围同学对女人的讨论,当然也包括她。他问过自己很多次,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也许从第一眼,也许在转身在遇见她开始。她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和她有关的一切。他知道她是S校国宝级教授张利民的得意门生,博士毕业带在S大带研究生,知道她是S市附属医院的心外手术的专家,她和朋友在学校附近开了一间咖啡店,名字叫后街咖啡。
遇到她之前,他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成了他前行奋斗的动力,每每遇到困难无助的时候他都会想到她,成功的时候,也会想到她,想和她分享。静下来的时候会想她在做什么。他成了后街咖啡的常客,可是很少碰到她,运气好的时候碰到她,她会端咖啡给她,对她礼貌的笑,只是她还是不记得她。
他眼中的苏明月,像一道光,就你样照亮了他整个人生,充斥着他整个人生,他并不知道别人的感情世界是怎样的,但是他每当想到她都会觉得苏明月浑身都是发光的,这份爱让他很绝望,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来到她的身边,却又欲罢不能,每当想他永远都无法参与进她的人生,他都会很痛苦。他独自一个人在这无望的爱里挣扎的太久太久了,久到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今年年初,他去咖啡店在听说,她离开了这座城市,没人知道她去了哪,据说是那个叫钟平的男孩娶了别人。他很想问问那个男孩,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她,可是他没有资格,他就像一个贼,怀揣着永远都不该妄想拥有的感情。
可是当他收到母亲的来信,看到落款她的号码和名字,他觉得他整个心都沸腾了,一种莫大的欣喜充斥着他的心脏,他坐立不安,他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和狂喜,他很想与全世界分享,他想去雨里狂奔,他有多么的高兴,他心心念念的女孩此刻竟然就在他的家中,虽然那么遥远,他不知道如何做,他怕把她吓跑。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是她主动给她的,而且她每晚都会为他,为他周致远开机半个小时。他假装无意的写信给她,他像一个初尝爱情的青涩少年一样,不知道如何抓住这个女孩。
他忍不住想靠近她,端午请假回来;第一次见面,她把她当坏人,她担心他的手;她痛苦的在黑暗中吸烟,她是他心中的阳光,天使,可是她却在黑暗里为那个叫钟平的男孩伤心、挣扎;他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他带她去踏青,他想多一些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他为她学习编手链,并在午夜为她戴上;他本来已经离开,但是想到她一个人在家,他又回来了,她为她煮面,他心里很幸福,比吃任何山珍海味都幸福,可是她却在用酒精麻痹自己,竟然还假装无意的调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