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德拉过了一张凳子,凳子中间有一个崭新的圆洞。公孙德又从身后拿出了一根短棍,棍子长五尺有余,还有一些刻意削出来的倒刺。公孙德把棍子插进凳子中间的圆洞,正好合适。公孙德做完这一切,对杀手很温柔的说道:“这是刑狱第三十三法,名字叫‘擎天柱’,你看,这个名字起得多好,将你比作天,把你的位置摆的多高。”公孙德“嘿嘿”的笑了笑,说:“下面这个当然就是‘擎天柱’了。你当然知道下一步是什么样的了……”
杀手的脸都绿了。“擎天柱”他也听说过,是狱吏在秘密处决犯人的时候使出的手段,将一根棍子从人的**插进,看不出任何外伤来。这样,就省了很多麻烦,而且仵作也会给出没有外伤、暴病而亡的结论。
公孙德接着说:“这虽然是‘擎天柱’,但与旧法又有些不同。过去,一般是由几个狱吏将犯人架起来,直接插在这根棍子上,干净利落。这样做,有些太毛躁了,一点都不能享受到这个过程的快乐,因此我对这种方法进行了改进。其一就是在棍子上加上倒刺,本来这个是用来暗地里解决人的,我这一加上倒刺,还可以用来拷问;其二,就是用绳子将受刑人拴住,将下方的两根绳子接上一段我自己研制的树胶绳,在行刑的时候,用火慢慢的熏烤树胶绳,树胶绳慢慢的拉长,受刑人慢慢的往下降,亲自体会一下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你说我聪明不聪明啊?”公孙德微笑着说完,不再看杀手一眼,而是拿了两根蜡烛分别放在了捆着杀手双腿的绳子下边。
听完公孙德的解释,杀手拼命的运功想挣断绳子,但绳子除了晃来晃去,没有一丝被挣开的地方。
公孙德看着杀手说:“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用的东西没人敢偷工减料的,像你这个层次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挣开。”
杀手放弃了挣扎,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下部已经接触到棍子了,他想大叫,却发现根本喊不出来。
“想说话吗?那就小声说。”公孙德又笑了。
公孙德问杀手:“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门派?为什么敢接这个活?”
杀手说:“我叫罗奇,是一个独脚大盗……”杀手不知道公孙德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让自己小声说话,却喊不出来。杀手这时才感到可怕,公孙德还没有显露功夫,就已经让自己如此难受了。
公孙德猛喝一声,打断了杀手的话,公孙德嚷道:“萧子奇,江南雁荡萧氏家族的旁支,当朝二十九世家鳌江侯的二公子,你好大的胆子!”
杀手一怔,惊恐的说:“你,你……怎么知道?”
公孙德说:“你自己看。”说完把一个东西扔到了地上。
杀手一看,彻底绝望了。公孙德说:“这个玉牌是你们鳌江侯世家的弟子必须随身携带的信物,每个玉牌上都刻着自己的名字。你没想到,你将它藏在鞋帮中,还能被我找出来吧。”公孙德稍微停了停,用很冷漠的口气说道:“你还是说吧,念在你我父亲同殿为臣,我也许还会放你一条活路,或者,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些。”
萧子奇崩溃了。“你问吧。”
“你为什么接这单生意?”
“我们世家最近要立继承人,我想多弄点钱买些贵重的物品孝敬父亲,结交些朋友,获得继承人的身份。”
“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就不怕因为你而造成朝云侯府和鳌江侯府结仇吗?”公孙德问道。
“‘世外桃源’说了,这次行动与以往不同,完成任务后立刻毁尸灭迹,待朝云侯府传出你的死讯后即可兑现酬劳。”萧子奇说道。
“原来如此。你可以死了。”话音刚落,公孙德右掌击出,重重拍在了萧子奇的前胸上,萧子奇一声没吭,即刻归西。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公孙德嘿嘿一笑,将从萧子奇身上搜出的十张各十万两的银票晃了晃。然后将证明萧子奇身份的玉牌用手劲碾碎,洒在了萧子奇的身上。
一切完毕。公孙德立刻收拾行李,蹑手蹑脚的走到马棚,牵出了踏云驹,偷偷的溜出了客店。
当夜,云阳县城最大的客店失火了,是夜风很大,火借风势,势不可挡,把云阳城的半边天都烧红了,不过庆幸的是,大火只烧死了一个人,一个外来的客人。
云阳县台城着了那么大的火,官府的人当然要做做样子调查一下。对于烧死的人,听同住的人说叫张从德,朝云郡朝云城人氏。县衙立刻着人将公文送到朝云城官府核对。
正在云阳县衙的人忙着查勘现场、给“自己”验尸的时候,公孙德又开始了自己的伪装。踏云驹又变成了一匹土黄色的农家马,公孙德也脱光衣服,将自己的肌肤用颜料染黄,像一个农家的小哥,虽然面貌仍然英俊,但是多了几分土气和憨态。踏云驹一看主人也变成了这幅模样,打了几个高兴的响鼻,显示自己的心态平衡。
第二天,确认身份的信息被玄青阳领着朝云侯府侍卫送回的时候,当地的县官立刻傻眼了,被烧死的竟然是朝云侯的六公子。
玄青阳忍着悲痛的心情,对县官说:“尸体呢?”
县官说:“尸体、尸体……”
“快说!”玄青阳怒了。
县官不再支吾,立刻道:“玄先生,我领您去。”县官知道玄青阳的身份,但玄青阳没有官职,不便称为大人。
仵作房中,玄青阳面对这一具烧焦的尸体。尸体已经残缺不全,只剩下大腿骨、胸部的骨架和头骨。
玄青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查看完后,立刻说道:“回侯府复命!”
县官结结巴巴的说道:“玄先生,我、我……”
玄青阳说道:“尊县不必紧张,是我们家六公子福薄,与贵县无关。贵县安排仵作做好验尸记录后,请将尸体烧化,送至侯府,对外不要声张。”
县官连连称是,虽然不追究他的责任了,他也不敢多少话。
返回朝云城的路上,玄青阳心中骂道:“臭孩子!你又玩什么花样!”原来公孙德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过,锁骨骨折了一次,但这具尸体却没有锁骨骨折的痕迹,玄青阳一眼就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