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侯公孙定伯正在书房中批阅公文。
“侯爷……。”玄青阳的声音。
“快进来。”公孙定伯很焦急。
伴随着声音,玄青阳已经侧身闪进了书房。
玄青阳刚一进屋,公孙定伯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
玄青阳道:“侯爷,你走后,二公子、五公子去找三公子和四公子了。”
公孙定伯道:“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
玄青阳道:“二公子已功夫已经修练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虽然还欠点火候,但是用来对付我已经足够了。假如我靠太近的话,他是能察觉出来的。不过我一直守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听见五公子大声叫嚷,好像二公子把白玉雪蟾送给了三公子。”
公孙定伯道:“你能猜出他们去干什么吗?”
玄青阳道:“应该是去道歉。”
公孙定伯道:“道歉,如果真的是去道歉我就欣慰了。智儿连白玉雪蟾都舍得送出,不知道礼儿答应帮他干什么?”公孙定伯心中有一个可怕的猜测,但是他不敢细想,这个想法实在可怕,而且作为人父,不应该这样猜测自己的儿子,但是,从对自己儿子的日常了解来看,除了这个原因,实在难以找出其他的原因来。
公孙定伯陷入沉思中。玄青阳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守候着。
这种多年养成的默契,是其他人做不到的。公孙定伯与玄青阳之间一直心有灵犀,那是一种信任,是一种胜于亲情的感情。当公孙定伯需要安静的时候,玄青阳立刻变成了一根柱石,安静无声,却又可以随时依靠。
“阳哥?”公孙定伯从思绪中挣脱出来。
“我在这呢,侯爷。”玄青阳应声道。
“阳哥,你答应我,一定保护好北院的安全,仁儿现在昏迷不醒,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小六现在音信全无,真是……”公孙定伯忧虑的道。处理政事,公孙定伯从来没有碰到过难题,但是家事却让他倍感头疼。
“侯爷。你也认为今天早上东院和西院的四位公子是商量联合起来对付北院的两位公子的?”玄青阳问道。
“不错。侯爵的继承权历来是争夺的焦点,所以老祖宗立下祖训,在正妃有子嗣的情况下不准纳妾。如果为了繁衍子嗣,而纳妾,则必须在妾侍生下第一个儿子后,将其母以无色无味之毒杀之,造成难产而死假象,孩子交由正室抚养,避免祸起萧墙。我自以为聪明,不遵祖训,到老了还是难以摆脱骨肉相残的局面。真是天作孽,犹可争;自作孽,不可活。现在,我只能尽量控制,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公孙定伯带有悔意的道。
“侯爷,不必太过焦虑。”玄青阳道。
公孙定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侯爷,你这几个儿子中,二公子最工于心计,将他支走,也许能逐渐安定下来。实在不行,你可以委派二公子管理一个郡,说是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玄青阳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错,我也想过这个法子,让他去管理郡中事务,避免他在家里惹事,这是一个好法子。但是,智儿他能觉察出来的,我不想让他认为我过于偏袒他的大哥和六弟,因为这会增加智儿对老大和老六的仇恨。”公孙定伯说。
“觉察出来也没什么,在任何人的眼中看来,这都是一件好事,而不是一件坏事。而且侯爵爵位的吸引力太大了,你现在就是任何手段都不采取,将来也不一定能够保平安,还不如现在将二公子只开,然后你择机向朝廷告病退位,将爵位传给大公子,等这些都成为事实后,二公子也就无能为力了。如果二公子公然造反,大公子应有足够的能力应付,就是朝廷也不会袖手旁观。”玄青阳道。
公孙定伯道:“朝廷不会袖手旁观,但却会借机减少朝云侯府下辖的郡数。”
玄青阳笑了笑:“侯爷,咱们公孙家经营了这么多年,将朝云、淮阳、宁陵、成康四郡的精英全部都集中在朝云郡,就是朝廷收了咱们的郡,只要朝云郡还在咱们手里,那对我们的实力就无损。实力在,地盘就在。至于抢地盘,对于我们手下的这些精英来说,早就在磨掌霍霍了。”
公孙定伯说道:“小心隔墙有耳,这可是死罪。”
玄青阳端正了一下姿态,说到:“属下食言了。还请侯爷恕罪。”
“那好,近日我就安排这件事。”公孙定伯道。
朝云侯府的北院。
在公孙仁的房间中,公孙定伯站在公孙仁的床前。公孙仁仍是没有反映,但从表象来看,病情也没有恶化。玄青阳也在房间中。
公孙定伯站了一会儿,走出了房门。玄青阳也跟了出来。
朝云侯府的东院。一阵狂笑从公孙智的书房中传了出来,只听公孙智喝道:“老五,小声点,高兴得太早了!”
公孙信道:“怕什么,老大沉疴难起,老六生死不明,父亲的嫡子全没有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侯爵了。”
公孙智道:“即使如你所说,老三、老四还在我们身边,能否继承侯爵还是个未知数。”
公孙信道:“那我们找个机会把老三、老四解决了,不就天下太平了。”
公孙智道:“谈何容易,老三、老四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早就在防着我们,也许他们已经开始向我们动手了。”
公孙信道:“那怎么办?”
公孙智得意地笑道:“还能怎么办,按你说的,找个机会把他们解决了。”说完,公孙智也按奈不住心里的得意,哈哈大笑起来。
正在朝云侯府内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在京城的皇宫中,当朝皇帝姜文坚正在上书房中听取负责朝云侯所辖四郡情报工作的祁不凡的汇报。
“勇儿那里进展的怎么样了?”
“陛下,太子殿下那边一切进展顺利,朝云侯府内因为世子之争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