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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歌声中的嘲讽

辛恩走下讲台,侧脸问周永道:“教官,你会游泳吗?”

周永一脸茫然,他迟疑的问道:“啊!什,什么?”

辛恩并没立刻说话,他先来到白鸣的桌子旁,弯腰在白鸣的桌子里翻找着东西。“你这翻什么呢?”白鸣满肚子的疑问,但辛恩还是没有说话,他探出舌头,舔着自己的上嘴唇,双眼上翻,眼珠来回滚动,左右手交替的摸索。募地,他面露喜色,对白鸣说道:“没事还放在柜子里干嘛,还真怕我跟你抢啊。”说罢,辛恩将左手抽出,右手像是抓着个东西,向外一拎。一把木质吉他竟然被他从桌子里拽了出来。白鸣定在那,呆若木鸡一般。

辛恩用手划拉了下琴弦,说道:“真是把好吉他,虽然不是古典吉他,不过这款的民谣也不错,怪不得当成个宝贝呢!”他又拨动了几根弦,续道:“嗯,七品区位有些差。”

回过神来的白鸣见辛恩在自己的宝贝吉他上拧着什么,他想要阻止,但辛恩徒手调了下弦就向讲台上走去,连理都没理白鸣。

辛恩路过周永坐的位置的时候,又大声的问他:“教官,您到底会不会游泳?”

周永不假思索的说:“会啊!怎么了。”

辛恩微微一笑,说:“没事,我就以为您不会游泳呢!噢,对了,我再问您下,您会劈叉吗?横劈竖劈都会吗?”

周永的语气有些急躁,他说道:“都会,干嘛,你是要练啊,还是想要见识见识啊!”

辛恩依旧是笑眯眯的,他平静的说道:“别误会,我就是好奇,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什么?”周永问道。

辛恩叹口气,走到台上,他提高了嗓音说道:“唉!我呢,就是关心下您。顺便呢,问问。您说啊!这人要是在水上坐船,最怕的恐怕就是船漏了,自己个掉水里。要是会游泳那该多好啊!”

“呵哼”周永轻呵了两声。

辛恩继续大声说道,手还跟着舞动,“不过,有时候呢,会游泳也不一定就能把您救了。大家都想想啊,你在水面上,一只脚踩在这只船上,另只脚踩在那只船上,这脚踩两条船上的时候,可就真的要注意了。我们都知道,这脚踏两条船,相互调和好了还可以,但一旦发生意外,两条船相互远去,你们想想,那人还不得劈腿啊,不过好在有人会劈叉,还横竖都会。可你劈的再开,这船上的人给你一脚,那船上的人再给你一脚,这其他地方你要是还有个第三者什么的存在,她在给你一下,你就算轻功盖世恐怕也得掉河里了。这河里再有几条吃人的鱼,你这不就是死无全尸了,也难说,鱼不吃衣服,没准会给你留个鞋子,还是被搞破了的。”

“哈哈,搞破鞋!”胖姐先是笑了出来,随后全班人都笑了出来,除了周永和徐雅馨,周永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眉头纵着,咬牙切齿,似乎想把辛恩给吃了。

辛恩也大笑了几声,又说道:“所以,各位同学,有对象的就对人家好点儿,不要总朝三暮四,看哪个好看就想把人家给睡了,没用。你这脚踏两条船还搞着破鞋,多有伤风化,特别是某些纪律特别严的地方。”

大多数人都只是听个热闹,就像是看脱口秀一样。白鸣却心知肚明,他知道辛恩这是暗喻周永,但他也担心起辛恩,因为他感到周永开始敌视起辛恩,他提醒辛恩就此打住,辛恩只瞄了他一眼,又抛了个媚眼。

白鸣无可奈何,辛恩依旧笑容满面,他让大家都安静下来,他背好了吉他,左手摸在了几个音品去处,右手清弹了几下。辛恩的吉他声一出,万籁俱寂,全班都被辛恩的高超手法给镇住了。他又从口袋里拿出拨片,随口说道:“我声音吧,有些难听,让大家的耳朵啊暂时受下折磨,一首孙楠老师的‘拯救’,献给你们,希望我的歌能让你们从两条船,回到同一条船上,当然,和那个对的人。”

班上有几个人已经都打算好要笑话辛恩了,但辛恩的琴技着实厉害,他们想不出这么会弹琴的人,他的歌声会怎么难听,然,辛恩这一开口,全班瞬间崩溃。

“迷彩遍地的学校,迎面吹来了一股春潮;猥猥的牵手,解不了思忧,是否要蹒跚尽头。

自习闲聊的时候,他就匍匐在你的心口;梦是床上游,向肘边偎靠,最后,都化作情由。

多情人在意淫,像放纵的狼嚎,不达目的不罢休;爱若需要情守,很更需要心受,爱与恨永不相拥。

我拿什么拯救,小心猥琐右手,谁能把谁左右,心愿为谁诚待;

我拿什么拯救,情为床上嗨呦,谁能让你无忧,能让你安心走

……”

辛恩将歌词的前半部分改的面目全非,但经他唱出来却是那么的好听,高亢、大气、沉稳的嗓音显得那么有魅力,而无可挑剔的吉他伴奏和堪称完美的指法都让学生们为之震惊。

一曲终了,掌声和口哨声不绝于耳,“太好听了,改的好……你那破锣嗓子唱歌还真好听啊,辛恩……好……”有的人叫好,有的人吹捧。其中也有不少人能听出辛恩的真实用意。

徐雅馨早就明白怎么回事,因为辛恩的眼睛总是瞟向自己,而周永也总是向自己这边靠拢,右手真的已经捏住了自己的左手。辛恩有时候透露出来的床啊、爱啊什么的,更是令徐雅馨不寒而栗。

白鸣明知辛恩别有用心,他虽然也关心自己的宝贝吉他,但他更担心辛恩的处境,而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周永本是个眼不揉沙子的人,他从辛恩与徐雅馨坐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始耿耿于怀,刚刚俩人一起在台上写歌词和相互的小暧昧更是让他心里堵得慌,辛恩的出言不逊和调侃搞破鞋还有这被改了的歌词则让周永下定决心要整治这个狂妄的小子。

白鸣的担心还是成为现实了,周永主动站起身,拍拍手说:“好,辛恩,歌唱的好,你,再来一首呗。是独唱啊,还是合唱,要不来个男女情侣伴唱。”

辛恩听出周永的挑衅和威胁,他冷淡的说:“我独唱,省得合唱把某人的爱抚给搅黄了。”

辛恩不再理会周永,对着下面喊道:“我给你们唱首老点的歌,算是流行金曲吧,反正我爱听的都认为是金曲哈,‘放生’,献给你们,也献给猥琐先生,麻烦他放小姑娘一条生路。”

辛恩的话更具火药味,周永狠瞪了他一眼,可辛恩根本不鸟他,双眼一闭,自顾自的弹唱起来,全班又安静了下来。

……

这首歌唱的犹如天籁一般,所有人都仿佛进入自己的虚幻的模糊的意识里,等辛恩都已经回到了白鸣的身边那个空位好久了,全班才又沸腾了起来。大家要求辛恩再唱一首,辛恩推辞道:“我看算了吧,我这就已经够惹火的了,没看到都有人对我仇恨了嘛,你们还让我继续拉仇恨啊,那我不非得惨死在这里啊!这样好不,你们唱,我给你们伴奏,不敢说有演唱会的效果,但绝对让你们满意。”

大家齐呼同意,白鸣帮辛恩搬了个椅子放在讲台边上,他怜惜的看着自己那宝贝吉他在辛恩手里律动,为其他上台来的学生伴奏。

一位接着一位,每位同学的歌唱风格都不一样,辛恩都能完美的配合好,真是让大家刮目相看,更是让白鸣自愧不如。

学生的歌声在教室里,楼道里回荡,雨,在外面噼里啪啦的落着,从早起开始下了近4个小时的雨,正渐渐的减弱了。

“各班级同学注意,雨停了,请大家在教官的带领下到楼下进行军训……”从教室里挂着的音响里传来了指示,其他班级纷纷出动,一时间楼道里挤满了人。周永也开始命令并带领着学生们下楼,辛恩见势忙穿过走道,把吉他还给白鸣。

“没想到你吉他弹的那么牛啊。”白鸣赞叹道。

辛恩笑着说:“再好,这也是你的宝贝疙瘩,我啊,给你送回去吧!”

辛恩见教室里没人了,将吉他小心翼翼的塞进桌子里。白鸣感觉自己的桌子就像是个连接外面的通道,或者更像是个无底洞,辛恩手拿着那把大吉他轻易的就送了进去,待白鸣在翻找的时候,桌子里只有自己的书包了。

“这,这桌子这么小,怎么,怎么能放下那把大吉他,这,这是时空隧道。”白鸣惊奇询问着答案。

辛恩不屑的说道:“什么时空隧道,这就是个空间转换的小把戏,一些小法师也会这个,就好像是大变活人再或者就是空酒杯里变出一杯水酒一个道理。好了,我们快走吧!没看见那货已经搂着徐雅馨下楼了嘛!”

白鸣应了声,俩人也急忙的奔下楼,半道上,白鸣不住的夸辛恩的吉他弹得好,歌词改的妙,既敲山震虎,又不失风骚。同时,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担心。可辛恩并不在乎,他在意的是另外的事。

“你们俩,怎么那么慢,赶紧归队。”周永对迟到的辛恩和白鸣大喊道。

二人头一低,也不吭声,默默的归队。周永吆喝了几声,学生们站好队列,他喊道:“今天,我们进行分解动作的二次练习,都准备好,一、二!”

所有同学挺胸抬头,伸胳膊踢腿,周永在队伍里不断指点、纠正。“嗯,好,大家做的都很好,好。不过要我说,还是辛恩做的最标准了。来,辛恩,到队伍前来,来吧,别害羞。”是个人听周永这么一说都会觉得他是别有用心,辛恩对他那么讽刺,他肯定是要报复了。

“辛恩,小心点。”周杰小声的提醒他。

其他人对白鸣小声说道:“我去,教官这就开始打击报复了,辛恩行不啊!”

白鸣愁眉不展,他嘀咕道:“我也不知道,只能祈求了。”

不光这些男生,有的女生也在担心,徐雅馨就是其中一位,他心想:“辛恩这次的篓子可桶大了,他是帮了我,把自己倒给陷进去了。”

其他人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周永本来也想收拾下辛恩,到是辛恩本人,他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大摇大摆的来到周永面前。周永指示他做分解动作,辛恩立刻抬起双臂,踢出一只脚悬着,单脚站立。

周永找出各种理由让辛恩保持这一个动作,当然他也想办法让其他学生做些简单的练习,不能让其他人闲着,不然会让领导发现的。

要说辛恩可也真不含糊,就这么一个动作,闷热的天,再加上周永肆意的推搡,而且还是单脚站立,他愣是纹丝没动,杵在那里就仿若一尊雕像一般,如果不是他肚子不断起伏,鼻孔呼吸尚存,恐怕就连周永都会认为辛恩僵在了那里。

中午到了,周永终于命令辛恩收起了动作,辛恩若无其事的立正稍息,好像这长时间的一动不动根本就没给他带来什么影响一样。

“行啊小子,不简单啊!”周永冷嘲热讽的说道。

辛恩没心没肺的说:“这就结束了啊!我还没感觉什么呢,就完了。”

周永冷哼了一声。

辛恩又说道:“我记得那时候跟我师傅学艺,大雪天的让我站在冰上扎马步,还是光着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受不了,后来也就习惯了,现在站这么大会儿,都没啥感觉。”

本来周永想整治一下辛恩,可没想到,辛恩的表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心里暗暗咒骂,气呼呼的就走开了。

学生们见周永离开,有的欢呼,有的赞叹,白鸣则担忧道:“你没啥感觉,我们可担心死了,我看教官那气冲冲的样字,好像还不想放过你呢,下午你可有的受了。”

“这次多亏辛恩有基础,可你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周永那小子肯定不会放过你,你怎么办啊!”熊伟少有的说出不够文雅的话,看来周永的行为让他都已经看不下去了。

辛恩满不在乎,他说:“行了行了吧你们,这皇上不急太监急,我这都不怕,你们瞎担心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只要在我后边支持我就好了,其他的我都给他扛过去,我就是要看看这个道貌岸然,一表人渣的人渣滓,他究竟有什么能耐,他能做出什么对不起他那身军装的事儿来。”

辛恩的大义凛然博得了全班同学的喝彩,辛恩也顺水推舟,说道:“为了不让那个人渣得逞,今天午饭的时候,我辛恩恳求各位女生你们都围坐在徐雅馨身边,不给周永一丝可乘之机。我也摆脱各位男生,我真不是徐雅馨的追求者,我心里只有白洁会长。你们就行行好,别给我搅和了。”

辛恩最后那几句话说的极其滑稽,把全班人都逗乐了。不过也有人发出了异议,“就你那矮穷矬的样儿,还想追求白洁,哈哈,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就是,白洁会长怎么能看上你……你也太难看了……你长的太幼稚,太胖了……”

各种否定的声音接踵而至,辛恩并不想做什么辩驳,白鸣却忿忿不平的说道:“住口,你么怎么知道白洁就不会看上辛恩,就算辛恩,不,不,呃!不咋帅气,但至少人家敢追求,人家的心是善良的,出发点是好的,和某些人比强多了……”

“是吗?可事实就是事实,辛恩终究还是长残了,都没长开,而且个子也不高,估计都没有白洁会长高吧,哈哈。”说这话的是个瘦子,个头和白鸣差不多,身材偏瘦,油亮的偏分,刘海遮住了半边眉毛,不挺的鼻子,薄厚适中的嘴唇,单眼皮的杏核眼,粗细适中的眉毛,两只耳朵不小,耳垂明显。

“高伟,你觉得你那有的就能行吗?你不过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而已,长得还不如我呢,你还有资格评论我的朋友……”辛恩拉住了白鸣的袖子,他这才不再说,班里有几个和事佬又来回的打圆场,这口角才没发展开,他们左右调停,终于带动着学生们先后去了食堂。

去食堂的路上,辛恩眼神飘忽不定,白鸣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等打完饭,俩人来到一个空桌子上的时候,他才问白鸣,“白鸣,你说,是不是一个人只有长得帅气,好看,才能俘获女孩子的芳心,比如说白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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