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乡上回来,柳师父就除了吃饭,就没有再出过房门,我想进屋看看他在干啥,结果被他给撵了出来,还害我险些遭了我老妈的打。
晚饭过后,我在院子里练了会儿拳就准备回屋歇着,站门口我问柳师父我现在能进屋了不,柳师父就应了一声说:“进来吧。”
回到屋里,我就发现柳师父在床上铺满了东西,有道袍,符箓,桃木剑,还有一些糯米。
我问柳师父干啥,柳师父就说:“准备下墓的东西,对了,你也跟上,如果走运,或许能在墓地下面找到治你灵目的东西。”
我顿时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说:“义父,我能不能不去啊,我什么也不会,去了不是拖累你吗?”
柳师父笑了笑说:“放心,我会照顾你的,另外我也不是自己下去,以我和那个人的本事,下那个墓应该不会有啥大的麻烦。”
“那个人!哪个人?”我糊里糊涂地问柳师父。
柳师父就说:“明天上午我们去乡上打个电话,那人一两天就能赶到,正好这段时间,咱们准备些下墓的东西。”
我想了一下就想起了我的好兄弟,就问柳师父:“要不要叫上赵杰,下墓的时候。”
柳师父就说:“不用了!”
我挪到床边,找了一个空隙坐下,就在柳师父的身前发现了那个金边盒子,我就问:“义父,那个布头娃娃,是墓地里的妖怪放的吗?”
柳师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干脆地回答了我三个字:“不知道!”
这一夜柳师父在床上摆弄那些东西一直摆弄到半夜,不过第二天清晨他醒的依旧比我早,把我叫起来,练了会儿拳,然后吃了早饭,我们就直接去乡上了。
打完电话,柳师父就又带着我去了一次游晓清的家,这次游晓清的老爹、老妈都在家,简单聊了几句柳师父就问他们:“你们家闺女平时最爱吃的东西是啥?”
两个人不知道柳师父为什么这么问,可碍于柳师父的本事,游晓清的母亲就说:“是煮鸡蛋。”
柳师父点点头说:“好,你们准备一些煮鸡蛋,我过几天来拿,记得煮鸡蛋的时候放些盐。”
游晓清的老爹就赶紧问:“大师,你是找到我家闺女了吗?”
柳师父摇头说:“暂时还没,不过已经有了方向,事情在没成之前,你们最好不要乱问,让你们准备什么,就准备什么,这事儿也别跟街坊们乱说。”
游晓清的老爹赶紧跟着点头。
从游晓清的家里出来,我就问柳师父要煮鸡蛋干嘛,而且还要放盐,柳师父就说:“游晓清中了血咒,三魂七魄肯定不会太稳定,游离到了体外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如果我们能找到她,就要用她最喜欢换吃的东西把她的魂魄给引回去,至于加盐,那因为盐能够刺激味道的扩散,另外这鸡蛋必须由游晓清的家人给煮,这样其中蕴含的情分也能够起到作用,游晓清的魂魄也更容易感受到。”
我“哦”了一声,差不多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我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着学校又转了两圈,我问柳师父找啥,他就说在找墓地的入口。
转了两圈无果后,柳师父又问我:“你们学校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洞穴之类的地方?”
我先是摇头,然后就猛然就想起了一件事儿,于是就告诉柳师父说:“我们学校院子外的那个废磨盘下有一口废井,听说以前乡上这边儿的住户都在这里打水,可后来不知道咋的,这水就变苦了,人们也就不再在这里打水了,而在几百米外的地方又打了一口井,可后来因为有个小孩儿在废井旁边玩的时候给掉了进去,村里人就拿废磨盘给盖住了。”
柳师父问我:“那个掉进去的孩子死了?”
我摇头说:“没,就是王寡妇家的儿子,救上来了,这事儿发生有些年头了,我也是听说的。”
那块磨盘柳师父也是见过,我们转学校的时候,从那块儿磨盘旁边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我们就又转到了磨盘旁边,柳师父问我:“就是这儿?”
我说,是。
柳师父就从地山捡起了一块石子,然后从磨盘中间的空隙扔了进去,很快里面就传来“咚”一声溅水泡的声音,接着柳师父就点点头说:“好像水面离井口不太高。”
我在旁边问柳师父:“这是坟地的入口不?”
柳师父就说:“过两天来看看就知道了,好了,我们现在先回去,我要有一些东西要给你准备。”
从乡上回来,柳师父又把自己关到屋里,不过他这次没有一直不让我进,而是在大概一个小时后,他就把我喊了进去,我问柳师父喊我干啥,他就递给我一张黄符说:“这是一张请神符,我已经开了印,你带在身上,等改天跟着我们下墓的时候,遇到危机情况,你就请出这符防身,只要不是遇到大神通的家伙,应该都能应付,不过你记得,这张符箓一旦使用,功力只能维持十五分钟,散功之后你会陷入极度虚弱的状态,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乱用。”
我接过手里的请神符就问柳师父:“这符箓要怎么用?”
柳师父就耐心地教了我几个手诀和咒语,并让我在没有符箓的情况下,当着他的面做了几次。
而后柳师父又把从游晓清家里拿来的金边小盒子递给了我,我问柳师父给我这盒子干嘛,柳师父就说:“这盒子曾经是游晓清养的那个阴灵的‘巢’,你和那个阴灵也认识,你拿着它不会攻击你,如果是我拿着,可能会被它当成敌人,墓地下面有什么我还不是很清楚,我可不想还没下地,就跟一只阴灵结了仇。”
我又问柳师父:“那这里面的布头娃娃咋弄?”
柳师父就说:“暂时在里面放着,我已经在盒子四周多刻了几个镇咒的符文,暂时可以压制住那布头娃娃,不过不能取出那金边盒子,因为那布头娃娃怨气太重,如果在外面放久了,很可能会招来更多的脏东西,如果那东西都上了布头娃娃,那神仙也救不了游晓清了。”
我“哦”了一声不敢多问,游晓清是我的好朋友,让我去救她,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虽然我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这天我和柳师父正在家里练功,我们大门口就来了两个陌生男子,这两个人其中一个直接穿着灰色的道袍,年纪跟柳师父差不多,另一个稍微年轻一些,则是留着一脸的大胡子,个头很高,就算是柳师父站在那人跟前,估计也就到其肩膀左右。
柳师父看到这俩人,顿时就笑了笑说:“老葛,你咋穿着工作服就来了,还有你周同,胡子多久没刮了?”
显然这俩人柳师父是认识的,我站在原地收住拳头没说话,两只小眼只盯着他们俩看。
被柳师父称作老葛的穿着道袍的人就笑着说:“这今天我师父忌日,我们门里的规矩,穿道袍,食斋素。”
而那个大胡子周同则是上前对着柳师父行了一个礼说:“柳师父,近来可好,这次是葛师父让我来的,说是您的局,你不会介意吧?”
柳师父就说:“当然不介意,你精通古墓,比我和老葛都厉害,叫上你,也无可厚非。”
此时我老爹和老妈也是迎了出来,看到这是柳师父的客人,就赶紧往屋里请。
进了屋,柳师父就给我家人做了一个介绍,那个老葛跟柳师父是同行,也是一个道士,而周同柳师父则是说他一个考古学家。
简单介绍之后,那个老葛就让我去他身边,说是要好好瞧瞧我。
我心里微微有些不爽,我又不是啥稀罕物件,有啥好瞧的。
不过我妈还是让我赶紧过去,毕竟老葛也是一个道士,而且听柳师父介绍本事跟他差不多,万一他有治疗我灵目的办法呢?
当然这是我妈心存的一丝侥幸。
我到了老葛跟前,她就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就说:“天生阴强,又开了灵目,阴盛阳衰,你竟然收了这么一个与道无缘的人做义子,柳老道,你的心思我还真是琢磨不透啊。”
柳师父笑了笑就说:“这就是我和他的机缘!”
见老葛也没有说治疗我灵目的办法,我老妈也就露出了一丝失望。
老葛对着柳师父也是笑了笑,然后又看着我说:“既然他是你的义子,那依着我和你义父的交情,这见面礼我是一定要给的,这样,我这里一枚铜钱,你拿去吧。”
“铜钱!?”这东西在农村并不是稀罕物件,不少户上都有先辈留下的铜钱,不过多以清朝的居多。
所以在看到是一枚铜钱后,我的就显得不是很在意,柳师父则是在旁边说:“小勇,还不快点谢过葛师父,那可不是普通的铜钱,是一枚沾过童子血的法器,又叫‘通魅’,极好的避邪之物。”
周同也在旁边解释说:“传说,古代留下的铜钱,因为经万人手,阳气重,所以是用来镇邪驱鬼的利器,而且葛师父给你的这枚铜钱是汉代的五铢钱,价值连城。”
听说是件宝物,还能还钱,我也就欣然收了起来,同时连连对葛师父说了几声“谢谢”。
见葛师父送了我见面礼,周同也是站起身说:“既然葛师父送了,那我也不能小气,这样,这个小罗盘就送你了。”
说着周同就递给我一个青铜的迷你小罗盘,这东西看起来很可爱,我顿时也就收了下来。
周同的这一举动,却让柳师父和葛师父吃了一惊,显然周同送我的青铜小罗盘也不是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