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凉,冷风吹起,一眨眼,一闭眼,一个月一闪而逝。
清晨,一间牢房内,陈归尘盘坐在一堆枯草上,双眼紧闭,口鼻朝天,静静的吐息着。
“呼……”陈归尘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眼睛一睁,精光毕露,一股脱尘之气随着这一吐,缓缓地从身上散发而出。
此刻,陈归尘一脸的白净俊逸,心平气和,容光焕发,与一个月前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嘎……嘎……嘎……”
他伸手一双白皙的手,紧紧地握着一双拳头,青筋暴起,骨骼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强了!又变强了!现在,我感觉拳头比前几天更加的硬,更加的强悍,有力!”陈归尘眉梢一扬,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这一个月来,陈归尘闲着没事,静下心来按照脑海里那些教人吞吐打坐的图案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刚开始,很正常,除了夜晚精神大好,睡不着之外,陈归尘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不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心里着实大吃一惊。
发现了凭着脑海那些图案打坐起来,自己精神十足不说,而且身上有种怪怪的感觉,如脱胎换骨一样,这种感觉是陈归尘以前从来没有的。
自从上次全身发热,脑袋剧痛时,这种感觉就隐约存在了,随着陈归尘日后的盘坐吐息,这感觉更加的清晰,说不清,道不明,很是怪异。
它在一步一步的改变着陈归尘的体质,把体内的污泥杂质缓缓地排出,刚开始很多的污泥,一个月后就没有了,只有一些废气从毛孔中排出。
这一切让陈归尘又欢喜又恐惧,欢喜的是这种吐息对自己的身体有好处,恐惧的是对这种吐息会不会存在隐患,而给自己带来身心上的危害。
陈归尘站起身子,看着牢狱前方竖着的一排木棍,沉吟了一下,内心大喝一声,脚步猛地一踏,一个暴身,右手拳头强悍地朝一根木棍轰击而去。
“轰!”一声。
一根足有小碗粗的木棍在陈归尘拳头的轰击下不堪一击,一声巨响,断成了两截,自己毫发无损。
陈归尘见此,神色立刻振奋起来,冷喝一声,对身前竖着的一条条足有小碗粗的木棍一拳拳猛烈地轰击。
“轰轰……”一声声巨响。
十息不到,这一排围堵这小监牢的木棍被陈归尘一一的轰成了两截,已经可以越狱了。
“遭了!兴奋过头了,都把这些围栏打断了!”陈归尘面色一变,看着已经破败不堪的木棍,一个翻身,回到身后一堆茅草上闭眼躺下了。
几息时间后,一阵脚步声正朝陈归尘这里传来,片刻,一个瘦弱的狱管来到了。
当他看到这牢房的木棍被断成两截,脸上一呆,看着里面沉睡的陈归尘,面色难看起来。
“怎么回事?是谁干的?是不是你干的?”狱管朝陈归尘怒喝一句。
“嗯?有什么事啊?”陈归尘翻身,迷迷糊糊的撑起身子,弄了弄眼睛,盯着一脸阴沉之色的狱管,面带不解之色。
“怎么回事?叫什么名字?这些是不是你打断的?”狱管面色阴沉,一手指着一些断成两截的木棍,厉色道。
“我叫陈归尘!咦?这些木棍怎么断成两截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吗?狱管,你说笑吧!我一个弱少年怎么会打得断呢?”陈归尘看着那些被自己打断的木棍,眼里露出惊奇之色,连忙否认道。
狱管盯着陈归尘,又看着这些断截成两段的木棍,也惊疑不解,按理说这些小碗粗的木棍很是坚硬,怎么会断成两截呢?
现场只有陈归尘一人,但他一个弱少年,又拿什么来弄断这些围栏的木棍呢?
“咦?这些木棍怎么断成两截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狱管身旁响起。
狱管一扭头,看到了自己身旁站在一个衣裙鲜艳的小女孩,面色一变,此女孩正是冬香宝。
此刻,她正一脸惊奇的盯着断截成两段的木棍,灵眸里满是疑惑之色。
“五……五……五小姐!您怎么来了?”狱管脸上露出献媚的笑意,带着恭敬对冬香宝温和的说道。
他刚才一脸阴沉之色已经换成了笑脸,要知道眼前的这冬香宝可是城主的爱女啊,自己可得罪不起啊,人家在城主面前一句话,自己就玩完了。
他见到城主的女儿经常在这监牢出入,心底很是好奇冬香宝怎么会天天往这脏脏的牢狱里跑呢?
“嗯!你离开吧!这里你不用管了!”冬香宝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淡淡的说道。
狱管点头哈腰,自然没有意见,还巴不得远离呢,与城主的女儿相处,他压力山大啊,扫了一眼陈归尘就离开了。
“宝儿!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要你别来这里的嘛!怎么又不听话了?这地方可不是你能待的。”陈归尘来到草堆旁坐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要知道,自从冬香宝见过陈归尘一面之后,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可是基本都在往这监牢里跑,只为见一个犯人,被人知道了,堂堂城主之女,来这肮脏的监牢,让人情何以堪?影响很是不好的。
陈归尘也常常劝说冬香宝以后少来,但她根本就听不入耳,你越劝她,好,她一来气,越跟你来劲的。
有时还想赖在这里不走了呢,这可是吓了陈归尘心里一大跳,赶紧婆婆妈妈的好声劝说,冬香宝才皱着秀眉,气嘟嘟地离开了。
这不还没有两天,她又来了,这让陈归尘实在头疼。
“城内没有人陪你姑奶奶玩,这不,姑奶奶就来看你了嘛!怎么你不愿意啊?”冬香宝手里拿着两只水果,推开已经崩溃的木栏,迈步钻进了牢内。
“愿意!当然愿意啦!”陈归尘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哼!姑奶奶看你就是不愿意!”冬香宝见状,娇声哼了一句,把手里一只水果朝陈归尘扔去。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陈归尘接过水果,苦笑道。
“小尘子!你真打算这辈子在这牢里度过?”冬香宝来问了一句,踱步到陈归尘旁坐了下来。
陈归尘闻言沉默不语,拿着手里的水果吃了起来。
“小尘子!只要你听姑奶奶的话,姑奶奶就求爹爹放你出去,难道你不想出去吗?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好玩的,怎么样?你想通了吗?”冬香宝眨了眨眼睛,缓缓地说道。
“我想在这牢内静一静,外门的世界太吵杂了,不出去了,等哪天心情好了,在求你放我出去吧!”陈归尘摇了摇头,吃了水果,闭眼就睡下来。
“哼!你还不愿意?那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到时候求你姑奶奶,姑奶奶还不答应呢!”冬香宝俏脸一怒,站起身子,踢了几脚陈归尘就离开了。
待冬香宝离开后,陈归尘睁开眼睛,沉思起来,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闭眼睡了起来。
……
日月如梭,两个月悄然而逝。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虎城西北角一间牢狱上。
牢狱内,陈归尘心静如水,相貌清新俊逸,缓缓地睁开了眼,从盘坐吐息的状态中退出,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身子,骨骼发出吱嘎的声响。
一番预热后,陈归尘吐了一口浊气,在小牢房内打起了一套练身拳法。
刚才始,动作非常的缓慢,有形无势,袖子在发出啪啪的声响,一炷香过后,陈归尘拳影越来越快,拳头的气势渐渐地大增,发出嗡嗡的声音。
在拳影快到极致时,陈归尘面色一沉,断喝一声,一步踏地,速度如影,拳头猛地轰在一面石壁上。
“轰!”一声。
石壁在陈归尘拳头轰击下,一声闷响发出,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拳印。
“两个月的时间,修炼这种吐息的方法,我又变强了,这拳印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打出的,现在,我感觉身子轻盈了不少,而且身心也非常的灵敏。”陈归尘眉梢一扬,盯着自己的拳头,神色有一点兴奋。
此刻,在石壁上有着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拳印,都是陈归尘留下的,拳印从刚开始浅浅地不清晰,到最后非常地清晰,无不在说明他正一步步的变强。
这拳法是陈归尘闲来无事,自己琢磨出来的,每当早晨时,他都会习惯性的从打坐吐息的状态中退出,打上一套拳法。
经过两个月的时间,陈归尘发觉这吐息的方法非常的不平凡,每当他盘坐吐息时非常地舒服,感觉全身在慢慢地升华,身心各方面都得到提高。
这种吐息的方法可让他连续几天兴奋的睡不着觉,很是不解这种方法何时跑进自己脑袋里,但心中非常地肯定,这吐息的方法一定不凡,隐隐有些怀疑这是神人的东西。
“我脑海里这段信息好像是一种吐息的方法,叫阴阳神天宝决。”陈归尘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来到草堆旁坐下,思索起来。
这种吐息的方法虽说很了不起,但陈归尘始终有点不放心,怕到最后给自己身体留下一些影响。
“阴阳神天宝决,阴阳神天宝决,好熟悉的名字啊,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陈归尘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想了几息的时间后,陈归尘眉头一舒,脑海一道灵光闪现被抓住了,眼睛猛一睁,浑身立刻大震。
“哎呀!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两个神人在争夺的铁片吗?最后被我给藏了起来了,对了!铁片呢?”陈归尘双手一拍,神色振奋起来,赶紧摸着全身,面色一变。
这件衣服已经不是以前那一件了,而且在换衣服时,陈归尘也没有发现那铁片。
“难道它已经钻进我脑海里了?要不然这些信息是怎么得来的呢?对了!我身上一切的变化定是那铁片作怪了,神人要争夺的东西,肯定是不凡,一定是神物!”
想通了这一切,陈归尘心底狂喜起来,过了良久,激动的心绪才慢慢地静下来。
“要淡定!别冲动!”陈归尘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慢慢地压下心中的激动,脸色立刻冷静起来。
“这东西肯定不凡,一定要保密,不然一定会惹来杀身之祸,正所谓怀璧其罪,正是这道理,况且我只是一个凡人……”
陈归尘眼睛一转,摸着下巴,渐渐地陷入沉思,心里在为自己以后的安全精打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