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病床旁旁边的凌锋已经盯着戴嘉瑞仔细地看了几分钟了,他摸着下巴,思考着。
搞刑侦的眼力要好,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的大致的品行,到时是为非作歹的惯徒,还是偶尔犯错的普通人。
在大是大非面前,必须找到蛛丝马迹的证据,这样才能断定一个人是否有罪,这是必须的,法制社会必须遵守的原则。但也不排除那些钻营法律漏洞的家伙,这些人的智商可不是普通人能堪比的,他们大多都是高智商的,对于高智商犯罪,通常会让侦破案件的警察很棘手的。
“凌队,你坐在这里已经十分钟了,他已经注射了镇定剂的,起码也要三五个小时才会苏醒的,门窗我都已经检查了一遍,楼上楼下,大门口都安排了我们的人,再说这可是警察医院,他要是想逃走,没有那么容易的,你看他手腕上的手铐不是拷在床边的吗!”
“小心点,这可是凶手嫌疑人。”
“凌队,你不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斯文,也想什么那种惯犯,这谋杀的案件发生在医院,这要是没有什么心理素质,恐怕很难下手的。”
“呵呵,你也认为他没有嫌疑吗?”凌锋站起来,视线从戴嘉瑞的身上挪开了。
“凌队,我们到门外抽烟吧,随便我们也问问曹警督她们等到了没有。”
“好吧。”凌峰走出了房间,他摸出手机。
车刚停在路边,胡兰就接到了凌锋的电话了。
“凌队,我们还没有进入地下铁。”
“小心些啊。”
“多谢,凌队关心。”
“凌峰打来的吗?他挺关心你的。”曹天逸微笑地下车,关闭了车门,看着进入地铁口的那些匆忙上班的人们。
“曹警督,你有女朋友吗?”
“呵呵,你问我?”曹天逸摇着头说:“以前有,后来因为我工作没有点,所以就分开了,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女孩子能受得了的。”
“曹警督,你可不别这样说啊,我觉得你挺好的。”胡兰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知不觉了红了一下,她低下了头。
曹天逸也听到了她的挺好两字有些其他意思,但他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以及脸红了,他的心完全都沉浸在案情的分析。
“小胡,pity是几点钟发来的微博留言?”
“差一刻钟到七点的时候,发来的。”
“第一班地铁应该是六点。”
“是啊,可这油米街地铁站是中心位置,贯穿了几条线的地下铁,很难清楚pity从什么地方出发,到什么地方去。”胡兰锁好车,绕过来,站在曹天逸的身旁:“曹警督,我们还进去吗?”
“进去,当然要进去。”
胡兰没有说话,她先去地下铁旁边的便利店购买了牛奶与面包。
“曹警督,给,你还没有吃早餐吧,我们边吃边进去吧。”胡兰跟他下去了。
曹天逸瞥了一眼旁边的胡兰,她梳着马尾辫,暗想,她会喜欢我?不可能的,不要想太多。
曹天逸还是非常想念他曾经的女朋友,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
他现在就像尽最大可能为自己的好朋友戴嘉瑞洗清嫌疑,并且抓住那个真凶。
“小胡,你刚才说到疑点,魏宾实有机会杀了冯…”
“是的。”两人站在电梯上,小声地议论着:“可他为什么只针对姓名为冯宛彤的女孩呢?难道与他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有关系?”
上上下下都是急着上班的男男女女。
曹天逸不说话,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模拟的案情了,一家跨国的航空飞机,飞跨了欧亚大陆,,飞过了英吉利海峡,来到了伦敦机场,飞机上坐着冯宛彤与魏宾实,他们在飞机上认识的额,并且都是相互的座位,都是到英国留学。
这样的异国他乡遇到了共同求学的人,两人陷入爱情,也是可能的,于是他们几乎每个周末都在一起。
偶尔还要找些很滑稽的很老套的借口,不在宿舍过夜,或者请假去周边的风景地区游玩。直到出事的的前几周,或一两个月,他们因为某些矛盾,吵架,没有见面了。
这算是分手的前兆吧,可这样也不能让魏宾实有杀人的动机。
冯宛彤出轨,对于在国外的留学生来说,他们遇到比较多,毕竟国外的观点与国人不同的,难道因为冯宛彤出轨才造成了魏宾实的杀人动机,不过这个动机不能持续到他回国之后,继续利用医生的身份寻找名叫冯宛彤的女孩,继续伤害,虐待,对他应该是虐待人,而不是想要杀人,杀人的是另外的人,在国内是,在国外也是…
曹天逸忽然想到这一点,他豁然开朗了。
倘若这样的话,到底谁在国外杀人呢?不可能戴嘉瑞的妻子冯宛彤出国杀人吧,她从未出国留学旅游的记录,在国内她为什么要杀人呢?很简单,她在自杀前已经承认了,魏宾实就是当年侮辱伤害她,并让她失去记忆的人,为了报仇她才故意接近魏宾实的。
到这里又有一点想不通了,曹天逸曾经想过这个案件很多次,没有发生质疑了,但今天胡兰突然说出了她的观点后,曹天逸开始质疑当年的案件应该还有第三人存在了。
冯宛彤也不是真正的凶手…
曹天逸的脑袋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古怪的想法了,他愣是吓了一跳,若当年的真凶就是现在的谋杀案的真凶的话,他的回来,就是来挑衅或者报仇了。
报仇,他会找谁报仇?这个pity与魏宾实到底有什么关系嗯?
如果真的是报仇,很多过程都说不通了,若是挑衅的话,倒是很有可能的,不少的高智商的罪犯总是以挑衅警方为乐,这样的过招,他才觉得心里有意思,这样的也是属于心里上的一种变态。
不过这个案件已经扎口了,很多证据都无法继续地搜寻了,也很多证据都不存在了,难道案犯就是为了等到这些证据不存在了,他才重新出来的?
那么机场飞机滑出跑道的事情也是人为造成的?
制造飞机的事故,这样的话,就更不简单了,但他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叫冯宛彤的乘客,就制造飞机的事故,并且杀这个冯宛彤的乘客也不需要在医院啊,什么地方都可以啊,为什么非要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进行呢!
胡兰终于停止了脚步,她问道:“曹警督,您在想什么啊?”
“思考一下案情。”
“你走路的时候,总是这样吗?我们已经到了。这边就是七号车厢常停的位置了,后面对着的那边就是七号车厢回来停止的位置了。”
曹天逸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你每天都要乘坐油米街的地铁吗?”
“只要做过地铁的人都知道的,司机一般都在固定点的距离开始刹车,进入站台的。这样每节车厢的车门打开的时候,对于站台的相对位置都几本上是固定的,相差不过两三米的距离。”胡兰耸耸肩膀说道:“我们以及今年个在这里等了一辆地铁过去了,我看到七号车门的位置在这里。”
“已经过去了一辆地铁了?我怎么没有感觉呢?”
“曹警督,你从地铁入口开始,就在想问题,我没有打扰你。趁现地铁没有来,你赶紧吃东西啊。”
“小胡啊,地铁几分钟一班?”
“五分钟左右,但也不能完全确定的。”
曹天逸不再问,他边吃着早餐,边四处大量周围的环境。
“曹警督,你看什么呢?”
“我们估计要坐地铁了,但不知道先坐哪一边。”
“这个好说啊,先坐过去,然后再坐过来。”胡兰微笑地说:“不过这样的话,坐到终点站,然后回到起点站,要花费两个小时的。”
“也好,我们可以坐在地铁中想问题。小胡,你可以查询一下机场的飞机事故,调查的如何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没问题的。”胡兰拿出手机,用手指按着屏幕。
五分钟过去了,地铁来了。
七号门打开了,上车的人很多。
胡兰拿着手机问:“曹警督,要上车吗?”
“不急,等高峰期过了再说,pity坐在地铁中的,我想模拟他当时的环境。”
“哦,这样的话,要等到九点钟,这样没有问题吗?”
曹天逸皱着眉头说:“没有问题的,破案不用着急。但不能遗漏任何的蛛丝马迹。机场飞机那边调查情况如何了?”
“好像是飞机的起落架的液压出了问题,工程师们正在与国外的联系,确定。估计今天晚些的时候,就能确定了。”
“飞机的起落架液压部分,这是很复杂的油路液压系统,看来并不是人为,而是空勤机械师没有检查到,或者突然引起的。”
“曹警督,你在说什么呢?”
“我在假设,如果pity真的要杀冯宛彤,非要去医院吗?”
“这样的话更轰动些啊,因为飞机事故,很多媒体都在医院里聚集,这样的媒体就能曝光了。”
“媒体上没有报道谋杀的新闻吧。”
“嗯,与昨天一样都是飞机出事的新闻,以及受伤遇难人员的安抚工作。”
曹天逸喃喃:“这个pity到底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呢?”
“转移视线?”胡兰图接口了:“他故意发微博留言,就是让我们到油米街的地铁站吗?这样就没有人去守着戴嘉瑞了,他就可以动手戴嘉瑞了。”
“你们的凌队不是守着的吗,如果pity对于警局的内部了解,他就不会去自投罗网了。”
“曹警督,你刚才不是怀疑他是电脑黑客吗?如果是电脑黑客的话,他就能黑进去,先要查看了各个监控摄像头的情况,看到内部的大致情况,然后化妆称为警察或者医生之类的,进入病房,这样就能绑架走了戴嘉瑞。”
“小胡,你以为在拍摄电影啊,灵队一定布置了很周密的监控嫌疑犯的布局,绑架走,很难行通的。”
胡兰歪着头说:“不是绑架,难道是谋杀,pity谋杀戴嘉瑞?”
“打电话给凌队,让他们小心看守戴嘉瑞,我觉得pity如果真的是凶手的话,他只会杀冯宛彤,这样的挑衅对于他来说,才是最刺激。”
胡兰赶紧给凌锋打了电话,挂断的时候,地铁刚好来了。
“上车吧。”
这时候,没有多少的人挤地铁了。
胡兰与曹天逸上去之后,找到了空位置,坐下了。
曹天逸也是看着车门的玻璃,地铁开动了,他只是看到了黑乎乎的,偶尔也有一些倒映在玻璃上的画面,那是路过每一个站的时候,站牌的广告牌子。
“小胡,把他留下的微博短息我看看。”
“好的。”
曹天逸看着微博留言,寻思,pity坐在什么位置,车门的左手边还是右手边?
胡兰给凌锋打电话的时候,林峰早就坐在了病房中的空位置上,他看着一本很无聊额杂志,戴嘉瑞就在他对面的床上昏睡着。
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
地铁上有人喋喋不休地谈论着一些城市新闻国际新闻,更多的是球赛。
曹天逸也喜欢足球,他守着电视看欧洲联赛,不过他现在没有分心,只是盯着车门的玻璃。地跌的平稳,让胡兰不得不忍住呵欠。
她二十五岁,长得很秀气漂亮的,很多英俊男警察都想追求她,可惜没有一个能成功。
她认为她想要的男人,应该属于凌锋或者曹天逸这两种类型额。
可凌锋对她不是那么的感冒,虽然是顶头上司,但她就是不愿意看到这一切。
曹天逸算是超级上上司了,如果能与他见面的话,这个机会不算太多。
“你困了?”
“没有。”
“还说没有,你的眼睛都熬红了。”曹天逸微笑地说:“睡吧。等会我叫醒你,有我在你的身旁,你害怕…”
曹天逸看到了胡兰的眼色有些怪异,他立刻明白自己的似乎说的话,让她有另外的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