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外必先安内，最具破坏力的，往往都是内鬼。挖出他，可以有效防范外部势力的渗透。否则，没个安生。打掉一波，相信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安排好值班顺序，托辞累极的大脑始终保持兴奋状态。
没办法，这辈子就好这口。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百分之百会睁眼到天亮。与其比拼谁被谁更厉害，还不如抓紧时间把心事清干净。起码可以保证睡眠质量，也省得熬成黑眼圈。
寒风冒雪，石小川小心翼翼地走到飞行甲板边缘站定。没办法，实在不放心特勤局那帮家伙研制的高科技。万一被那个江湖败类破坏块甲板，一脚上去非塌了不可。那家伙，脆得跟膨化食品似得！
静寂的夜如锅盖，倒扣住视线范围内的所有景象。石小川哆哆嗦嗦点燃一支烟，然后使劲抽了一口。呼出的青烟被迎面的海风吹散，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抛开谁是谁非，也不说苦大仇深。单就任务而言，能被策反的人真不多！毕竟两个超级大国竞赛那么多年，人民群众的心底已然视对方为邪恶代表。跟妖魔合作，还真要有个心理准备才行。那么，剩下的显而易见，事发当时的值班人员！
厂区内安装有大量监控设备，正面突入不现实。既然不能从陆地走，那还剩下那个地方？石小川想到这，望着白花花的冰面出神。茫茫白雪一马平川，良好的视线一览无遗。那么只剩唯一可行的方法，水下！
随着潜入方法被准确推断出来，剩下的就是找出切入角。这可是门大学问，因为简单的寻找费时费力。所要做的只是闭上眼睛，然后将船体所处位置与分布在周围的监控摄像头的角度进行分列比对。
经过筛选发现，其中果然存在一个死角。位置大约在船体正北方偏右五度范围内，顺延放大至一百一十米的距离上。石小川伸直手臂确认好参照物，然后等天亮以后再去确认。黑灯瞎火的，他可不想现在下去找刺激。
望着狙击镜里的身影，余天勇让正在低头画草图的郭凯旋注意观察。等老郭拿着测距仪看到甲板上孤单的影子，忙打起十分精神。
“大半夜的出来梦游，也没谁了！”郭凯旋望着空旷的冰面，没话找话。
余天勇嗯了一声。
郭凯旋低头看看画好的草图，然后又看看石小川手臂确定的方位。稍微一比对，说道：“老大刚才确定的角度，应该是敌人渗透进来的位置。我推了半天才，找出个大概。没想到，老大一眼就看出来了。”
余天勇接着又嗯了一声。
“要不，我过去找出那个老鼠洞！？”郭凯旋好象在自言自语。
“算了！你过去这么一搞，今天晚上甭睡觉了！”
听余天勇这么说，郭凯旋深以为然。
动脑子，有时比扛大包还累。别看石小川好象每天都有机会休息，恐怕闭着眼也是满脑子跑火车。好歹有个机会，兄弟们都不想打扰。
郭凯旋看看当前所处角度，恍然大悟道：“我靠！大勇子！原来你早就发现切入角，害得老子找了半天！”
余天勇嗯了一声，再没下文。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被田军接替的狙击小组返回仓库。余天勇打着哈欠，告诉正在烤火的石小川，郭凯旋可能要晚一会儿才会回来。
石小川没问什么事，从锅里挖出一饭盒热气腾腾的饭食递给余天勇让他赶紧吃。嘱咐早点休息以后，和候拥军急匆匆赶往码头。两个人还没跳到冰面，就见郭凯旋在不远处溜达。候拥军刚想问郭同学是不是掉了钱，就听石小川说他在找鼠洞。话音未落，就见郭凯旋掏出工兵铲在挖雪。
“找到了！走！咱们过去看看！”
石小川招呼一声，和候拥军跳上冰面。等两个人一前一后赶过去，郭凯旋已经将冰面上的积雪清理干净。清晰的圆形切割面还在，厚度已然超过一米半。
听到脚步声，郭凯旋没抬头。敲敲还算平整的冰柱顶端，问道：“等咱们转业，回地方当刑警应该没问题吧！？”
石小川嗯了一声。“人尽其才，当然没问题了！”
听到两个人大清早起来就开始扯淡，候拥军无奈至极。忙转移话题，道：“没事的话，咱们去干一架怎样！？”
郭凯旋没说话，起身拍掉铲子上的雪。看队长没言语，干脆装听不见。“咿！？刚才什么嗡嗡！春天来了吗！？”
“队长！指导员过来了！”耳机中传出田军的声音。
破案，就要有现场。确认事发过程，然后顺藤摸瓜。吃亏不要紧，关键是要让对方知道咱这亏吃在明处！并且要让叛国者明白一件事，便宜不是谁想沾就能沾的！利欲熏心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没点代价怎么行！？绳之于法是肯定的，这是正义的审判！
等田晓晨过来看完现场，四个人随后返回仓库。围着炉子烤火，开始谈正事。“船厂方面知道情况以后十分配合，并派专人帮忙查阅近一个月的值班情况。只是...”
没听到下文，郭凯旋只好提醒道：“指导员！咱们兄弟之间说话，尽量不要大喘气。”
田晓晨使劲搓搓手，然后又放在嘴边哈了哈。接过盛满开水的搪瓷缸子捧在手里，喝口水继续说道：“只是，不太顺利！我们咨询过相关人员，并且调看最近的监控录像。在不存在被人偷换值班记录的前提下，暂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资料。”
石小川点点头，问道：“然后呢？”
田晓晨摇摇头，说道：“没然后了！哦！对了！李兵他们正在通过录像资料辨认各班的值守人员！只是数量太多，一时半会儿恐怕没结果。再怎么说，也是好几万人的大厂。”
听说需要甄别的人员这么多，石小川叹道：“你们搞这么大动静，难道不怕被当地安全部门注意到！？”
田晓晨刚要解释其实没搞多大动静，突然听到仓库外面传来脚步声。
